安全房裏,顧以曉剛剛起床,洗漱完畢後正準備去給自己做點早飯,便聽見了門口似乎傳來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地方,原本知道的人就不多。
所以,來的人到底是誰?
她從廚房隨手拿了一把水果刀,緊緊得握著刀把,走到了家門口。
“誰?”
她靠在門邊,壓低了聲音開口問。
“是我。”
那是十分熟悉的聲音。
是顧以曉以為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裏的聲音。
她立即就開了門,在看到站在門口的男的的時候,瞬間瞪大了眼睛,“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幫他們解決了一個麻煩。”
那個人,正是阿晝。
被關了將近一個禮拜的時間,這個男人的臉上竟沒有絲毫的疲憊,正如同齊威所說,那些人把他帶走,隻不過就是為了讓他幫忙解決一個問題罷了。
“來,進來。”
顧以曉向後退了兩步,讓開了位置。
“我正要做早飯,你先去休息,好了我叫你。”
阿晝的回來,怎麽能不算是一個十分大的助益呢?
“不用了。”阿晝搖頭,指了指外麵,“這幾天我沒回來,你恐怕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被監控。”
這,顧以曉是真的不知道。
她下意識得跑到窗邊去看了一眼外麵,這附近並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車子停著。
“誰在監視我?”
即便她找不到監視者,但她相信,以阿晝的專業能力,他根本就沒有必要騙她。
“三方勢力。”
阿晝嗤笑了一聲,走到窗戶邊上,一把將窗簾拉上,“我在裏頭的時候,也調用了安全房外麵的監控設備數據,我能夠找到的至少有三波視力,美裏奇家族兩邊的人都在關注你的情況,而另一位,就是玉茹姐的那位未婚夫了。”
“你認識他?”
聽見這話,顧以曉不免震驚了一下。
就算是她,也是孫玉茹糾結了許久,才選擇了和盤托出。
“以前見過。”阿晝笑了笑,倒是因為故意要的驚訝而有些不明所以,“怎麽,你不知道麽?”
隻能說,他們都是多年的朋友,知道的消息比她多,那又有什麽奇怪的?
客廳裏的多屏幕設備並沒有人動過,阿晝回到這裏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樣。
“最後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一定要小心齊威。”
“我知道。”
顧以曉點頭。
就算阿晝不這麽說,她也不會完全信任齊威。
“滴滴滴——”
就在顧以曉正準備去廚房做早飯的時候,客廳裏的內線電話就響了起來。
“帕克的電話。”
阿晝不過看了一眼屏幕,就已經推定了來電的方位。
這麽突然得打電話來,隻怕是淩飛已經聽進去了她說的話,直接找到了約翰,表明了想要投資的想法,並且已經合作成功了。
“喂——”
顧以曉接起電話,示意阿晝全程錄音。
“顧以曉!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電話裏,帕克的怒火簡直是根本就壓不住。
即便是隔著電話,顧以曉都能感覺到他的火冒三丈,這會兒要是人在他的麵前,顧以曉很懷疑,以他這暴躁的性格,會不會一個巴掌就直接過來了。
“怎麽了?”
顧以曉將話筒稍微拿來了一些,佯裝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阿晝也皺著眉頭摘下了耳機。
“那個叫淩飛的,難道不是你這邊的人?我查過他的底細,津安市某家的少爺。你為什麽要派人去給約翰送錢,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了現在這樣的局麵,你現在這樣做,我們不就是要功虧一簣了?”帕克像是連珠炮一樣得輸出。
聽他說“我們”兩個字,顧以曉總覺得十分可笑。
他們連利益夥伴都算不上,哪裏來的“我們”。
“抱歉啊帕克先生,淩飛這個人我確實是認識,不過他想要投資哪個項目,是他的自由,畢竟,他的未婚妻現在還在裏頭關著,我也沒有什麽立場去阻止他,對吧?”顧以曉直接將責任甩了個幹幹淨淨。
她和淩飛確實見過麵,不過到底聊了些什麽,顯然也就隻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顧以曉並沒有隱瞞她和淩飛相識的情況下,帕克根本就找不到顧以曉的任何把柄,所以,他就更加生氣。
“顧小姐的合作態度如果是這樣,那麽我想,我們也沒有繼續合作下去的必要了。”帕克直接就開始威脅。
這樣的威脅,恰恰是顧以曉最不害怕的。
隻有沒有底牌了,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的心裏稍微舒服一些。
可憐的帕克先生。
這麽多年,一直被約翰這麽一個小輩壓著,一定是深有怨氣吧?
可惜,如果不是因為沒有什麽其他人可以選擇,她是不會選擇帕克的。
比如現在,她就有了另外的人可以選擇。
不管是蘇倫還是淩飛,總有一個人比帕克更加得好用。
“如果帕克先生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再繼續合作下去,那這合作就到這裏為止吧。”
顧以曉一邊玩著桌子上的擺件,一邊同電話對麵的人拉扯。
顯然沒想到顧以曉還會真的往下接這個話,帕克明顯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
“怎麽樣?帕克先生考慮好了麽?是否要繼續合作下去?”
等了大概有幾十秒的時間,顧以曉繼續追問。
電話那頭,傳來了急促的喘息聲,顯然是這個人被她氣得夠嗆。
“既然如此的話,那——”
顧以曉並沒有那麽多的耐性,隨便撂了一句話就準備直接掛電話,卻在電話即將落下的那一刻,從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聲音,“等一下——”
這才是真正將談判的籌碼握在手裏的人,才有真正的主動權。
“對不起,顧小姐,剛剛是我的話太衝了,我向你道歉,以後我們還是繼續合作,約翰那邊有什麽消息我隨時告訴你。”
“那就多謝帕克先生了。”
顧以曉輕笑著,將話接了過來。
“不謝不謝。”
她都能夠想象得到,電話那頭的人,正汗流浹背得擦著汗的樣子。
電話掛斷之後,阿晝第一次朝著顧以曉比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