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一如顧以曉所料。
第二天晚上，顧以曉才剛跟陸臨川通完電話，一直在客廳裏跟蹤情況的阿晝便著急忙慌得跑了進來。
“淩飛安插在B國的人，都被阿夜帶人給打了。”
好個先下手為強。
“淩飛呢？”
顧以曉皺眉。
雖說她並不希望阿夜真的被逼到絕境，但是這也不代表她就希望淩飛手底下的人全軍覆沒。
B國這邊的情況微妙得很，能幫忙的人還是越多越好。
“淩飛人倒是沒事，不過他手下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最近應該是沒什麽能力再出麵幫我們了，至於‘毒蠍’投降到藍玫瑰的那些人，也全部都被阿夜給處理了。”
好快的速度。
“你不覺得奇怪麽？”顧以曉皺眉，“阿夜的反應太快了。”
雖然必須要承認阿夜其人的能力，可對於這些事情的反應，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前一天他們還在商量著說要讓淩飛出麵幫忙。
“你是懷疑，有內鬼？”
阿晝皺眉。
顧以曉的視線定格在阿晝的身上。
他也注意到了，當即就黑了臉，“你在懷疑我？”
若論最大的嫌疑，肯定是阿晝。
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還是救命之恩，顧以曉也曾經因為這樣的原因，而差點就落在了阿夜的圈套裏，就算顧以曉不追究，淩飛呢？
阿晝是必須要找一個合適的證據來證明自己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的。
“如果不想讓人懷疑到你的身上，你得先把這個內鬼找出來。”
顧以曉沒有否認阿晝的回答。
她的確懷疑他，這是人之常情。
阿晝也明白，最初的氣憤過去之後，他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這邊，除了他和顧以曉，連趙秦都不知道他們要合作的這件事情，那麽問題，就隻有可能是出在淩飛的那一邊。
那些個他所聯係上的從“毒蠍”背叛出來的人，真的個個都那麽安全麽？
“我知道了。”
阿晝立即轉身就回到客廳的那幾台設備前，十指在鍵盤上翻飛，開始調取淩飛給過來的那些被策反的人的資料。
在翻看到倒數第二個的時候，阿晝的手指停住了。
“方翰文，這是毒蠍老大同母異父的哥哥。他的父親方謝是臨市人，因為做生意失敗且投資也出了問題導致破產，他老婆跟他離婚之後帶著方翰文來到B國，嫁給了一個玩計算機的天才黑客，生下了那位毒蠍的老大。”
“方謝？”顧以曉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
她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似乎是很小的時候聽自己的父母聊起過。
不過方家的公司，她倒是從來沒有聽過，可能是在她還不記事的時候，那公司就已經倒了。
“方翰文成績一直十分優秀，從A國畢業之後，就回到了‘毒蠍’工作，幫著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開疆擴土’，表麵上他就一直隻是組織裏的一個小小財務。”阿晝查一個人的底細，查得飛快。
這樣的人，可以說是他不爭不搶，隻是想著在幕後好好得輔佐自己的弟弟。
自然，也可以說，是謀定而後動，表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在尋找各種途徑架空自己都這個弟弟。
不管怎樣，“毒蠍”完蛋的時候，他並沒有任何反抗就同意加入了藍玫瑰，而在淩飛聯係上他的時候，他又爽快得同意為了淩飛給的錢而背叛藍玫瑰。
可惜——
淩飛忘記了一點。
這個叫方翰文的人，根本就不缺錢。
“不是說那些人都被阿夜給處理掉了麽？這個人現在怎麽樣？”顧以曉也看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
這樣出身的人，不恨帶著自己離開貧困交加的母親的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從前所有的一切，都不過隻是他的偽裝罷了。
“出了車禍，在聖艾莎醫院接受治療。”阿晝很快就調出了他們想要知道的信息。
也在聖艾莎醫院？
這可真是湊巧。
那他們去那個醫院，甚至都不需要找點什麽合適的理由了。
“走吧，我們去看看趙秦。”
顧以曉笑了一下，正好從廚房拿了一點準備給趙秦帶過去的吃的，便帶著阿晝出發了。
聖艾莎醫院，許是因為這幾天收容了不少身份特殊的病人，所以顧以曉才剛帶著阿晝走進醫院的一樓大廳，就已經能夠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打量的視線。
雖說都是各個不同的勢力派過來盯梢的，但這人放在一起，未免也太惹眼了一些。
在來之前，阿晝已經查到了方翰文的病房號。
為了不顯得那麽刻意，他們自然是先去看趙秦。
趙秦的病房裏，齊威也在。
除了齊威之外，還有烏泱泱的一片人，身上還都穿著學院的製服。
這陣仗可真夠大的。
“你們來了。”
齊威是最先休息到他們的，畢竟為了把位置都讓給趙秦的同學們，齊威已經站在了人群的最外側。
顧以曉帶著阿晝走進去。
別看阿晝平時看著膽子挺大的，但是在太多的陌生人麵前，他又恢複了自己的社恐本質。
再加上他是黑客，而這病房裏，可都是現任的以及未來的國際刑警，就算這幫人都不知道阿晝的真實身份，阿晝的心裏肯定還是有些覺得毛毛的。
“給你帶了點吃的，省得你再說我們沒有良心。”顧以曉將煮好的粥從保溫杯裏倒出來，幫他倒到碗裏，本想要給他遞過去，卻有一個小姑娘十分眼疾手快，直接就把碗給接了過去。
“我來吧。”
說完，邊上的同學們就開始起哄。
一下子給人家小姑娘鬧了個大紅臉，她下意識得就想要把手給收回去。
顧以曉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一把就把人小姑娘的手抓住了，強行將手裏的這碗粥塞了過去，“那就交給你了！我和阿晝還有其他的事情。”
說著，她朝著周圍其他的同學也一並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齊威開口，“讓這幫小鬼們在這裏陪著他，我還有事情跟你商量。”
顧以曉默默點頭，讓齊威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