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曉一邊聽,一邊看著阿晝。
話雖然這樣說,可事情,哪裏會那麽簡單。
必須要早做準備。
B國的事情,每天都在變化。
“按照時間來推算,明天就是首都廣場那個小美人魚雕像的二次發表競標會了。”
看了眼時間,顧以曉歎了口氣。
原本以為郭相宜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建築設計師,可根據現有的情報看來,這小子也不是被迫入局的,而且,甚至當初還有一些是主動想要被顧以曉拉進來的感覺。
隻怕是有備而來。
就是為了他的那位假死的學姐——周亦玫。
從一開始,一切就都隻是一場陰謀。
“明天,我會去會場,見見郭相宜。”
到底還是投資方,單純從投資的角度來考慮,首都廣場這也是個不錯的項目,隻要能夠拿到這個項目,投資是肯定不會虧的。
所以,她自然還是要督促郭相宜認真對待。
以藍玫瑰和美裏奇家族互看不順眼的態度,隻怕就算是為了他的那位師姐,郭相宜也不敢胡亂對待這件事情。
“我派人跟著你。”
自從趙秦受傷住院之後,顧以曉的身邊就一下子少了個隨行保護的人,阿晝一直以來都很擔心,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怕阿夜神不知鬼不覺得動手,到時候自己沒有辦法跟陸臨川交代。
“好。”
當然知道阿晝在擔心什麽,顧以曉從善如流得答應下來。
翌日上午,在先前第一次舉行競標會議的地方,顧以曉才剛從門口下來,就看見了正拎著公文包往裏頭走的郭相宜。
“郭先生。”
她在她的身後,遠遠得喊他。
“顧小姐。”郭相宜顯然料到了她今天會出現,見到她,倒是一點驚訝的感覺都沒有。
“看來你應該是已經做好了準備。”顧以曉見郭相宜這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自然也是高興得很,誰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合作夥伴,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成功呢!
“這是自然,以孫小姐和蘇倫先生的關係,我想,這一次的競標會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而已。”郭相宜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他的話音剛落,台階下麵就又一次傳來了有車子停下來的聲音。
車門打開,首先從裏頭走出來的人,正是美裏奇家族如今的話事人,也是整個 B.A.集團的總裁約翰·美裏奇,而在他的身後,跟著他一起下車的,正是他的妹妹——碧昂斯·美裏奇。
“顧小姐,好久不見。”約翰笑容滿麵,也是誌在必得,朝著顧以曉揮了揮手。
出於禮貌,顧以曉也回以笑容。
她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碧昂斯的臉,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女人迅速得就避開了視線,這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有問題。
難怪自從上次見麵之後,碧昂斯就再也沒有了消息,或許真的是白瞎了齊威盯著那個研究室那麽多天的時間。
按照如今的情況,她是美裏奇家族的大小姐,是約翰一直以來疼愛有加的妹妹,她的確沒有需要冒這麽大的風險。
今天,可能在約翰的心中,從來都沒有把碧昂斯當成是他的親妹妹。
競標會開始,蘇倫是踩著點來的。
他一進來,全場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又微妙了些許。
“抱歉,諸位,今天我是去門口接了一個人,所以來遲了。”蘇倫嘴上雖然是在道歉,但這也是解釋,解釋自己到底為什麽會遲到。
還是因為另一個身份更加尊貴的人。
那麽在 B國,還有誰的身份會比一位公爵更加尊貴呢?
隻怕,也就是 B國那位一向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女王陛下了。
“來,讓我們一起來歡迎我們的溫莎殿下。”
蘇倫抬手,指著門口的方向。
所有與會的人員都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看著門口的方向,包括郭相宜。
如雷的掌聲響起,溫莎女王便在這樣的掌聲中,從門口走了進來。
她今天算是盛裝出席,頭頂的那個王冠,顧以曉越看越覺得眼熟,應當是這位女王登基那年的生日宴會上,她曾經帶過的,也算是意義非凡。
看來,在女王的心目中,這一次首都廣場的雕像競標,確實是十分得重要。
“各位,都請坐吧。”
女王走到主席台上,對著台下的人擺了擺手,樂嗬嗬得自己也就先坐了下去。
咱論起這位女王的歲數,那可是有些年頭了。
從八歲繼任女王之位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但是真的認真算一下女王的歲數,也不過才是四十歲多一些罷了。
“很感謝大家都願意參與到這個項目之中來,我對於這個項目一直都有一個特殊的情感。”
“因為我的父親,曾經在海牙戰爭中過世的,你們的上一任國王,在我幼年的時候,就很喜歡跟我講小美人魚的故事,所以,這一次我提出要重新修繕首都廣場,也正好是借著這一次修繕的機會,能夠再有一座美輪美奐的美人魚雕像,為整個廣場添色,那將是我莫大的榮幸。”
女王講話,確實天然得就能夠讓人感覺到舒服。
如沐春風一般。
與會的所有人都在鼓掌,足足鼓了三分鍾。
溫莎殿下感人至深的發言結束之後,便是蘇倫宣布本次競標的規則。
“作為首都廣場上的雕像,必然是要符合大多數人的審美,所以這一次的競標方案比稿大會,我們準備全程公開,能讓所有感興趣的人都參與進來,一起投票,最終選出我們的中標者。”
這一輪新規則的公布,幾乎所有在場的建築設計師,臉色都已經沉了下來。
這不是外行指導內行麽?
不過,郭相宜倒是沒有那麽多的反對意見。
“如果各位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那麽我們今天的比稿大會,現在開始。”
顧以曉坐在位置上,點開了阿晝發過來的鏈接,正好就是今天這場大會的直播地址。
看來,還是溫莎女王知道這裏麵的水太深了,所以才選擇了這樣的一種方法,盡可能得去避免這些人走內部資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