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顧以曉第一次在阿晝的臉上看到驚歎。
“這小子,雖然人品不行,但是文章寫的是真得不錯。”
顧以曉聞言,走到阿晝身邊,看著電腦屏幕上那依舊還在不斷增長的轉發和點讚,默默點了點頭,表示支持阿晝的觀點。
這些黑料原本就已經足夠勁爆,在這位記者的添油加醋之下,那簡直是屬於罪惡到罄竹難書的程度了。
【什麽?刺殺政要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樓上的可別忘了,這位可是在任上提出要縮減皇室預算,甚至考慮要廢除皇室的……】
【當初大家都說政要死得蹊蹺,現在可算是有實錘了!】
……
網絡上的評論一連串得下來,都是對皇室的批判。
當然,這其中也夾雜著其他的一些聲音。
【這個記者是誰?我怎麽聽說他是被《皇家日報》開除的?這不會是在造謠,從而報複皇室吧?】
【就是就是,雖然這個人寫得言之鑿鑿,但是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看到一份完整的證據。】
……
【樓上的,是皇室的小號吧?別洗了,挺難洗的。】
短短十分鍾的時間,論壇上就已經人仰馬翻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阿晝的朋友們在上麵推波助瀾的原因。
“下麵我們要怎麽辦?”阿晝看向顧以曉,等待著她的下一步指示。
顧以曉卻隻是搖搖頭,“等著。”
“為什麽要等?陸臨川還在——”
說起來,阿晝自然是擔心陸臨川的。
畢竟,陸臨川才是他們的老大,如今聽命於顧以曉,隻不過是為了救出陸臨川罷了。
“就是因為要把陸臨川救出來,所以才要等,要等到輿論徹底發酵。”
想要讓輿論徹底發酵,阿晝自然得加把勁繼續在網絡上煽風點火。
一直到了下午,B國的幾個相當大的論壇甚至都有癱瘓的跡象。
帖子一直在更新換代,顯然,B國的皇室們也盡力在利用自己的鈔能力,去拯救這一回發生的事情。
“姆林宮要召開記者招待會。”
阿星很快就接到了來自約翰遜的消息。
約翰遜此時,也已經被阿夜派人保護了起來,否則的話,說不定這會兒就已經被姆林宮裏的人定位並且秘密幹掉了。
“機會來了。”
顧以曉淡淡一笑。
“外麵還是有其他人在監視,你確定要這樣就出去麽?”
阿星在門口攔著了顧以曉。
外麵監視的人到底是屬於哪幾個勢力,隻怕就連蹲守的人都不知道。
他們這些被監視的人自然更加不清楚。
既然不清楚,那幹脆就直接這樣不清不楚得往外衝,佛擋殺佛,神擋殺神,見機行事。
該跟著的人,自然還都得跟著。
暗地裏,陸臨川留下來的人,包括阿夜最近派過來的人,以及齊威因為不放心而一直安插在周圍跟蹤個保護顧以曉的人,自然都有他們各自的辦法能夠跟上。
姆林宮外,已經集合了許許多多的普通民眾。
而記者們,受到了邀請的,都扛著長槍短炮在姆林宮外等著檢票進入,那些沒受到邀請的,則有些正在與記者會的守衛們扯皮,試圖通過種種製度上的漏洞讓他們能夠成功進去采訪,而另一些人,則已經開始了采訪現場等待的民眾們。
B國的民眾情緒一向還是很穩定的。
所以,即便是在論壇上黑料滿天飛,接受采訪的民眾們在鏡頭前的內容也依舊是“相信我們的王室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這位小姐,請你出示一下你的證件。”
在姆林宮外,顧以曉直接就被守衛們給攔了下來。
她微微抬了下自己的墨鏡,隨手就把手裏的邀請函給了過去。
那邀請函,自然是真的,不過就是現場花高價買了一份邀請函罷了。
所以,守衛們驗不出任何問題。
“這位小姐,請進。”
他們將邀請函還給顧以曉,神情忽然變得畢恭畢敬起來。
跟在顧以曉身後的阿星和阿晝,也都扮成了記者的樣子,大搖大擺得跟著顧以曉一起進入了裏麵的會場。
“喂——你們別愣著,趕緊找地方坐,記者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皇室的工作人員一見他們進門,就趕緊上前來指路,可不敢怠慢一分。
十分鍾之後,記者會正式開始。
首先,是皇室的首席發言人進行了一段開場致辭,大概也就是用一大堆的官話說明一下這一場記者招待會召開的真正目的,當然,目的的核心也就是兩個字——“辟謠”。
“辟謠”這兩個字在顧以曉這裏,就好像是等同於“笑話”一般。
“女王殿下,聽說皇室與政要跟三年前被刺殺的事情有關,請問您是不是知道這個情況?”
“女王殿下,論壇上說您父親幹涉了歐洲大陸的兩個最大的黑社會,並且現在其中的一個在為你幹活,是不是真的?”
“女王殿下……”
剛等首席發言人致辭結束,這問題就開始源源不斷得拋出來。
坐在主席台上的女王麵色不善,尤其是在聽到那些問題之後,臉色越來越沉。
畢竟,普通老百姓們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是這些皇室秘辛。
在努力得控製過自己的情緒之後,女王終於將話筒撥到了她的那邊,清了清嗓子,頓時,全場寂靜,沒有人說話,都在等著女王說話。
“三年前,我國政要被刺殺的事件,凶手已經抓到了,也已經承認了是因為近兩年經濟下行,所以對於主管經濟的這一位政要懷恨在心,所以才痛下殺手。”
這說辭,跟三年前的毫無區別。
記者們顯然有些失望,不過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這位女王殿下講話向來不盡不實。
要是真的相信她多年來不變的這一套說辭,他們就是真的做夢做糊塗了。
所以,他們今天勢必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那麽,女王殿下在看過今天論壇發布的內容之後,會不會認為曾經是自己下錯了判斷?”
另有一位女記者戴著還是很學生氣的黑框眼鏡,問出來的話確實足夠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