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於董到了。

包廂門被推開,一個戴著黑色眼睛,穿著考究的西裝的人在服務生的指引下,走了進來。

“顧小姐?”

於董對於能夠在這裏見到顧以曉,顯然有些意外。

即便是值錢的電話是顧以曉親自打過去的邀約,他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請坐。”

顧以曉的身後,還站著趙秦。

於董的眼神自然而然也落在了趙秦的身上。

“看來顧小姐最近身邊不太安全。”於董嗤笑了一聲,“隻不過請一個這麽年輕的小白臉當保鏢,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小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這個男人——

顧以曉怎麽聽他說話怎麽覺得有些無語。

這腦子裏除了點黃色廢料,好像真的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趙秦素來是個暴脾氣急性子,這會兒如果不是因為顧以曉在前頭攔著,就於董剛剛那幾句話,趙秦早就上去“邦邦兩拳”問候這個嘴賤的油膩男了。

“於董這麽說話,看來是一點都不怕得罪我。”顧以曉起身,還客氣得給於董倒酒,這自然更加助長了這個男人的氣焰。

他笑得更加肆意張揚,也越發不把顧以曉這麽一個顧氏的掌舵人,陸氏總裁的夫人放在眼裏。

“眼下陸總雖然行蹤不明,但是圈子裏也早就有小道消息滿天飛,說陸總其實就是被軟禁了,他既然失去了人身自由,那麽他手裏的那些股份自然也就沒用了,顧小姐一麵在董事會上做出那些什麽委托書的場麵來,隻怕隻是為了私下裏股份脫手得容易一些吧?”

他單手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得敲擊著,大概是覺得這樣很帥,但其實,煩得讓趙秦更加不悅得皺起了眉頭。

“這是自然,夫妻嘛,本來就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你說是不是,於董?”

倒完了酒,顧以曉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舉起自己的酒杯,看向於董。

“整個臨市,能夠跟我喝酒的人,寥寥可數,顧小姐,你可不是其中之一。”

這姓於的還真的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顧以曉倒是也不生氣,畢竟這個人如今在她的眼中,也不過就是個小醜罷了。

“我倒是有個問題一直很好奇,於董的妻子失蹤了這麽多年,但是我看於董似乎一點都不著急?”顧以曉勾唇,“當年於董的發家史,我記得也是離不開蒙市鄭家的支援,怎麽,如今是不需要了,所以即便是鄭家的女兒失蹤了,你也不聞不問?”

提到已經失蹤多年的妻子,於董的臉色似乎微微變化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看來顧小姐對於我家的事情雖然很熱衷,但是也調查得不清楚,鄭家如今都交給了我妻子的妹妹鄭漆楓,那個女人,可是惡毒得很,一分錢都不願意分給她的姐姐。這樣的鄭家,留著還有什麽用呢?”

這樣的話,細思極恐。

到底是這樣的鄭家留著沒用,還是這樣的來自鄭家的妻子沒有了呢?

“如果有一天,於董失蹤多年的妻子回來,看來於董也是不會高興的。”顧以曉繼續套話,眼神越來越冷,顯然,於董剛剛說的那些話,已經完全惹怒了她。

不過,顧以曉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陸臨川教得太好,如於董這樣的人,自然是看不出來半點的。

“顧小姐多慮了,我那妻子都失蹤那麽多年了,要回來,她也早就回來了,何必等那麽多年呢?”

雖然話沒有點破,但是於董這話,顯然就差直接點明已經那個表麵失蹤的妻子,實際上早就已經被他給除掉了。

顧以曉不著痕跡得搖了搖頭。

這會兒,正好是到了晚上八點。

“啪——”得一聲,整個包廂的燈都暗了下去。

“服務生!”

顧以曉高聲喊,把握了先機,一定是不會讓於董對著服務生吆五喝六的,省得把一直以來的安排都給打亂了。

“顧小姐。”服務生按照之前吩咐好的,一聽到顧以曉的聲音,便走了進來,“對不起顧小姐,餐廳裏突然電線短路了,我們已經在給您的包廂準備備用的蠟燭,馬上就給您送過來。”

服務生話音剛落,遠遠得,就有好幾個服務生捧著手裏的蠟燭,魚貫而出,朝著顧以曉包廂的方向走來。

還好今天顧以曉是包場,不然的話,這蠟燭和人手還不一定在第一時間就能夠分配過來。

這一列捧著蠟燭走來的人,遠遠得望著,倒還算是有點意境。

“顧小姐久等了。”

來送蠟燭的人們魚貫而入,挨個將手中的蠟燭放在了包廂指定的位置上。

這光打得雖然沒有科技燈光明亮,但是也是別有一番趣味。

“麻煩各位了。”

顧以曉朝著服務生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先出去。

全程,於董都黑沉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顯然是對於餐廳停電且沒有備用電源的這件事情十分不滿。

“顧小姐,看來你挑選的餐廳,也就隻能是這種貨色。”於董講話,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給別人麵子。

趙秦顯然已經攥緊了雙圈,恨得牙癢癢。

“是啊,比不上於董。”顧以曉繼續踐行著自己的捧殺政策。

然而下一秒,包廂裏不知為何突然刮起了一陣陰風。

蠟燭的火焰伴隨著風而晃動了兩下。

就在這突然有點滲人的氣氛裏,包廂裏悠悠響起了一陣歌聲。

飄飄****,似乎是來自遙遠的虛空。

這一下子,讓於董的臉色陡然煞白。

歌聲由遠及近,一個穿著白色連衣長裙,長發披肩的女人慢悠悠得從包廂的角落裏走出來。

蠟燭讓她的影子在地麵上拉得很長很長。

“姓於的,你還我命來!”

尖利的女聲突然響起,那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猛的上前了一步。

嚇得於董屁滾尿流得從椅子上掉了下來,連滾帶爬得躲到了椅子的後麵,偷偷的探出頭來,看著逐漸逼近的白色影子,“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是你自己沒用,爭家產都爭不過你那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