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到陸臨川的時候,阿晝也在。
阿晝的手裏拿著一份調查報告。
坐在辦公桌前的陸臨川,神色十分難看,那份報告,就是針對顧氏如今情況的報告。
“這個人也是隱藏在暗處,一點把柄都沒有能夠抓到,隻知道從前跟著顧小姐父親打天下的那幫老臣,原本都已經安安靜靜準備頤養天年了,又在這小子的攛掇下,準備想要爭一爭顧氏集團的話事人了。”
阿晝眼見著孫玉茹和蘇倫進來,既是替他們說一下眼前的情況,也是為顧以曉打抱不平。
都已經為了顧氏付出那麽多了,每年拿那麽多的分紅,這幫老頭子居然還是不死心。
“那幫老頭子有選出來讓誰上位麽?”陸臨川將手中的資料翻了幾頁,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阿晝搖頭,“都伸著腦袋想要顧氏集團話事人的位置,怎麽可能這麽簡簡單單地就把機會讓給別人。”
“那還不簡單?”陸臨川隨手將文件扔在桌子上,“跟著我做事做了那麽久,這麽點事情還處理不好?”
挨罵的人,是一直站在邊上的穆時欽。
穆時欽一臉無辜。
這可是顧氏集團的事情,他一個陸氏的總裁助理,怎麽敢不問過陸臨川,就擅自動顧氏?
“知道了,陸總,我馬上去辦。”
挨罵歸挨罵,事情既然已經有了結果,那麽穆時欽一定是第一個去處理的人。
如今許娜受傷,還有精力能管著這些事的,也就隻有他了。
“等一下。”就在穆時欽前腳剛要邁出辦公室大門的時候,又被身後的陸臨川喊住,“安德魯女兒的手術,安排在什麽時候?”
“就在明天。”穆時欽回頭,客客氣氣得回答。
隨即,陸臨川又擺了擺手,示意穆時欽趕緊走開去做自己的事情。
等穆時欽走了,接下去就是孫玉茹和蘇倫的事情了。
“看新聞了麽?暫時關押著淩飛的警局被襲擊了,好幾個警員受傷,而且,淩飛還被救走了。”
孫玉茹走到陸臨川的身邊,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他的鼠標和鍵盤開始搜索起新聞來,並且指給陸臨川看。
“這件事情,你們別管了。”
沒想到,陸臨川的神色卻一下子嚴肅起來。
比剛剛聽見阿晝的情報還要嚴肅,看來他早就已經知道了什麽。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孫玉茹一直以來對陸臨川最為不滿的一點就是,他一向有什麽事情就都藏在心裏。
明明他們都是他的朋友,可是陸臨川這個小子就一直覺得什麽事情都要自己扛一般。
這就讓她十分得不爽。
有種從來都沒有被陸臨川尊重過的感覺。
“我怎麽可能不管?”孫玉茹上前一步,直接一掌拍在陸臨川的辦公桌上,進一步得逼問,“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安德魯所說的那個,在他們背後真正操控的人,你是不是知道是誰?”
“玉茹姐,你冷靜一下。”阿晝見狀,趕忙上前,想要攔住孫玉茹。
他們都這麽多年朋友了,而且都是為了救人,屬實是沒有必要鬧得這麽劍拔弩張的。
“一邊去。”孫玉茹生氣起來的時候,那可是六親不認的,所以即使是阿晝出麵,也沒有什麽用。
“就是因為我暫時查不到,所以你才應該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危險。”陸臨川歎了口氣,“當初我們回國的時候,我就不應該讓你繼續留在臨市,這裏太危險了,讓蘇倫陪著你回津安市。”
正因為他們都是朋友,所以陸臨川才要讓孫玉茹離開。
不過,各人有各人自己的堅持。
“陸臨川,現在才要退出,已經晚了。”
這一次說話的人,是蘇倫。
他太清楚孫玉茹的性子了。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不讚同孫玉茹牽扯進臨市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裏。
原本,從美裏奇家族到坐在姆林宮及的那個女人,針對的對象就隻有顧以曉和陸臨川。
孫玉茹完全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才會摻和到這個事情裏。
如今,她也已經成為了殺手下手的目標。
這會兒再退出,早就已經遲了。
“現在這些事情,已經不僅僅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了,他們還威脅到了莉迪雅的生命安全,所以,這事情我不可能收手,一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才可以。”
“對,沒錯。”孫玉茹也沒想到蘇倫在這個問題上居然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對啊,那些人想要殺玉茹姐,也對許娜下手,現在想要脫身,真的已經沒有那麽容易了,不如就讓大家一起差下去吧!”
這會兒說話的人,是阿晝。
既然所有人這個時候的態度都是一致的。
陸臨川無奈得抬頭,對上每一個人的視線。
他的朋友們,在這樣的危機時刻,最終都還是用了各種各樣的理由,說服他讓他們留下來。
“那各位都要小心。”
“放心。”
見陸臨川鬆口,孫玉茹可算是開心了。
第二天,便是安德魯女兒的手術日子。
主刀的人,正是那位顧承平醫生。
小姑娘住院的這幾天,顧承平顯然已經跟小姑娘混熟了,進手術室的時候,安妮還笑逐顏開得,跟安德魯說著等手術完成之後自己想要吃哪裏哪裏的夜宵。
送女兒進手術室的男人就沒有女兒那麽輕鬆了,在安妮的麵前隻是強顏歡笑罷了,等女兒徹底消失在了手術室大門之後,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安德魯先生不必這麽擔心吧?據我說知,這個世界上如果連顧醫生都沒有辦法完成這個手術的話,那就隻有去北歐,請在R國做誌願醫療服務的他的老師出馬了。”
孫玉茹可以理解一個父親對於女兒的擔心,可是,她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好像剛剛,安德魯目送著女兒進手術室的眼神,並不僅僅是在看著安妮,似乎還在看著另一個方向。
“我……我就安妮這麽一個女兒。”安德魯沉沉得歎了口氣,抬頭看了孫玉茹一眼,又仿佛是害怕與她對視,所以又將頭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