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這一次去B國,就是去繼續談這一門婚事的?”

這一下,趙栩瀟可算是搞明白了。

“早說嘛,我以為是什麽事情呢。”她拍了拍管家的肩膀,“那我就好好在醫院裏待著,可以準備和趙靖諳的喜酒了。”

她笑得肆意。

隻是,她越是這樣的態度,站在旁邊的管家就越覺得有幾分詭異。

趙栩瀟從前對趙靖諳是什麽樣的態度,他們這些老傭人都是心知肚明。

難不成,她去A國讀了幾年書,還真的就把對趙靖諳的感情完全得轉換成了兄妹之情?

這不可能吧?

“管家,我餓了,去給我買點飯來吧。”

趙栩瀟的肚子還真的是咕嚕咕嚕得響,管家不疑有他,在外麵留下了幾個人之後,就下樓去給她買吃的。

躺在病**的趙栩瀟又開始回憶起剛剛管家講的那些話。

跟B國公主?

哪一個公主?

現在坐在姆林宮裏的那位女王,可是根本就沒有孩子的。

想著想著,趙栩瀟從床頭櫃上拿了手機,找孫玉茹要了蘇倫的電話,就直接打了過去。

“我哥要結婚了。”

她開門見山,倒是把電話那頭的公爵大人有點聽懵了。

“誰?”

蘇倫一下沒反應過來趙栩瀟的大哥是誰,不過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後,他就想到了她哥哥的身份。

R國趙家如今的話事人——趙靖諳。

“哦,趙靖諳啊。”

蘇倫自問自答,倒也是沒有給趙栩瀟開口嘲諷的機會。

“不然還能是誰。”趙栩瀟還真的就是把馬上就要出口的嘲諷給硬生生得憋了回去。

“他要跟誰結婚?你今天打這個電話來,恐怕不是為了跟我閑聊吧?”

蘇倫的聲音傳來,似乎還帶著一絲笑意。

這小子看來心情不錯,那麽B國那邊的事情也就還算順暢。

“當然,我家管家說他要結婚的對象是你們B國的公主,可是據我所知,在王室公開的信息裏,如今坐在姆林宮裏的那位女王,並沒有任何的子嗣,又哪裏來的公主呢?”

“是蘇珊娜。”蘇倫倒是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給了趙栩瀟一個答案,不過這個名字對於趙栩瀟來說實在是太過陌生,也還是需要蘇倫的進一步介紹。

“她是B國未來王儲的候選人,你也清楚,如今B國王室醜聞頻出,隻有蘇珊娜小姐一直恪守王室的責任和義務,突所以她在民間的風評還算不錯。那幫人想要繼續維持王室的存在的話,蘇珊娜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聯姻對象真的是蘇珊娜的話,那豈不是——”

趙栩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要是蘇珊娜繼任B國王室的統治者,那麽身為丈夫的趙靖諳就肯定要陪伴左右的。

怎麽回事?

這明明在R國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才有了如今呼風喚雨誰都不敢惹的地位,怎麽,難道真的要因為這一場誰都不知道結局好壞的聯姻,就放棄這一切麽?

趙栩瀟非常不能理解。

至少不能理解趙靖諳。

趙家父母定下婚約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還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王儲候選人之說。

他們也隻是想要給自己的兒子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可如今的情況——

趙靖諳,你到底是在發什麽瘋?

“他今天晚上要去B國,最近歐洲不太平,他到了以後你幫我多盯著點兒,不要讓他出事。”趙栩瀟歎了口氣。

她既然想不通,就決定暫時不想了。

也確實是沒什麽好想的。

他們原本就沒有血緣關係,甚至在十八歲生日之後,明顯得是連兄妹都沒得做,既然這樣的話,說不定他們結婚之後,趙靖諳陪著自己的新婚妻子留在B國,而她,咱就可以從趙家滾蛋了。

趙靖諳,隻怕就是這麽想的。

“行,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趙靖諳人不在R國,彈壓不住暗地裏想要動手的那些人。”蘇倫雖然不知道在R國到底發生了什麽,倒是聽趙栩瀟說話時那個樣子,就知道與平日裏的牙尖嘴利相去甚遠。

這個女人,看來就是在R國又碰見什麽事情了。

掛了電話,趙栩瀟躺在病**,雙眼睜開,就這麽定定得看著天花板。

她明明沒有病,明明受傷得根本就不嚴重,結果卻還是沒有辦法離開這裏。

為了知道趙靖諳的八卦,她這一次可算是虧大發了。

可既然答應了管家,她就不會走。

過了十五分鍾,管家就回來了。

手裏是熱氣騰騰的包子。

在R過這種地方,想要買到包子哪裏是容易的事情。

“來,大小姐。千萬別餓著,你可以定得好好吃飯。”管家看著趙栩瀟這一家不高興的樣子,也十分無奈,“大小姐,你跟大少爺一起長大,你們兩個人之間是什麽感情,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都是再清楚不過了,可是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錯過了那就是已經錯過了。”

管家的話,意思非常得分明。

不知為何,這包子吃著吃著,趙栩瀟就哭了。

或許是想起自己曾經被親生母親拋棄的時候,也就是給她留了一點包子,之後就離開了。

那個晚上,她獨自一人在路邊走著,邊走邊哭。

她以為她就要死了,她也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所以她的父母才不要她了。

後來,她才知道,什麽都不是。

就是有人的心那麽地堅硬冰冷。

或許,現在,就輪到她來扮演這麽一個角色了。

逃出去,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甚至於到了現在,趙栩瀟甚至都不能打包票,等自己失蹤了之後,趙靖諳到底會不會來找她。

還是覺得她現在這樣,就應該自生自滅。

趙栩瀟,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了?

她躺在病**,輕笑了一聲,帶著濃濃的自我嘲諷。

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

外頭的風飄飄****,趙栩瀟看著窗外隨風搖動的大樹,不知為何,心裏居然湧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管家!”

她朝著外麵喊,然而,沒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