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陸氏,陸氏這邊就更加不用擔心了,沒人敢找陸臨川的麻煩。”

阿晝信心滿滿,不過,趙栩瀟卻總感覺自己的眼皮子在跳,好似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

回了酒店,穆時欽將趙栩瀟送到房間門口。

刷了房卡,趙栩瀟同穆時欽揮手告別。

門在趙栩瀟的身後關上。

然而,當“啪嗒——”一聲響起,趙栩瀟敏銳得意識到了這房間裏似乎有第二個人的呼吸聲,就在她下意識得想要奪門而出的時候,忽然,黑暗之中有一隻手伸出來,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

她下意識得開始掙紮。

而那個抓著了她的人卻似乎靠得她更近了一些,俯身下來,在她的耳邊輕聲喊,“別鬧了,是我。”

這個聲音——

她確實是足夠熟悉。

趙靖諳。

他怎麽來了?

“啪——”得一聲,燈光打開,滿室透亮。

趙栩瀟一抬頭,麵前的鏡子裏,便映照出了他們兩個人的身影。

她整個人都被他困在懷裏。

因為掙紮了幾下,所以她的臉都是通紅通紅的。

“放開……”

一些細碎的聲音從他的指間飄出。

趙靖諳竟然還真的就放開了她。

在趙栩瀟仍有些不可置信的時候,他還是拽住了她的手,將她帶到了套房的臥室裏,直接甩在了**。

“你不需要給我解釋一下麽?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他看著被甩在**的她,眼神之中,帶著深切的慍怒。

他不過就是去國外談了幾天的生意,再回來的時候,卻聽到手下人的匯報,說她跑了。

他找了整整一天才查到她來了深市。

真是膽大妄為。

“你覺得有什麽需要解釋的?”趙栩瀟從**坐起來,雙腿抱膝,看著眼前的男人,“不如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哪有人一回到酒店房間,就發現有第二個人已經在房間裏的了?

這樣很可怕的好吧!

“你在住進這家酒店之前,沒查過老板是誰麽?”

趙靖諳嗤笑了一聲,仿佛是在嘲笑自己聰明一世的妹妹偏偏在這種小細節上有了疏漏。

“該不會是……”

一把拿過自己的手機,趙栩瀟隨手點了一下酒店的相關信息,在看到主頁那幾個大大的“J。X。集團”之後,她隻能認慫。

如果是放在平時,她住的酒店一定是老老實實查過底細,確認跟趙家沒有任何關聯才會願意住。

這下倒好,倒是直接住進集團總部旗下的酒店了。

J。X。——也就是趙栩瀟和趙靖諳名字裏各取了一個字的首字母,這個名字,還是當時趙家的爸爸媽媽還在世的時候取的。

如今,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怪不得趙靖諳能那麽快就查到她的行蹤。

下次,可絕對不能夠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跟我回去。”

他的態度強硬。

她的態度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我說這位大少爺,你開什麽玩笑,我和你頂多是法律上的養兄妹關係,我的人身自由,還輪不到你來控製。”

這裏可是深市,不再是R國。

即便趙家再怎麽在R國橫行霸道,離開了R國,趙靖諳肯定還是要有所收斂的。

“趙栩瀟,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跟我回去,我保證,不管你要救哪個人,我都有能力讓你失敗。”

他又威脅她!

她知道的,他的確是有這個資本和能力。

“趙靖諳,我們都已經不是從前十幾歲的孩子了。”

趙栩瀟這個時候還是打算跟他好好得講道理,畢竟,為著同樣的事情,他們已經吵架吵了無數次了。

再吵下去,她沒有這個心力,也沒有這個心情。

“沒錯,所以,曾經做不到的事情,我現在可以做到了。”

他看向她的眼神之中,逐漸有狂熱的光。

她太明白那種眼神的含義了。

隻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她也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趙靖諳,你確實是可以威脅我,我也知道,以如今陸臨川的實力,未必能夠頂得住你全力的一擊,可是你這麽做,有百害而無一利,一向利益為先的你,不會這麽做。”

她太了解他了。

所以,這個時候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敲在他的心上。

而趙靖諳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

即便如今陸臨川為了搞定顧承平和他背後的勢力,甚至不惜用陸氏集團為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要是和陸氏集團動起手來,不死也得扒層皮。

“瀟瀟,我隻是希望你能夠跟我回去。”

最終,向來在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趙家大公子,還是在趙栩瀟的麵前低下了頭,

“我也最後再跟你說一次,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哥哥,你會有你自己的生活,未來會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趙靖諳打斷。

“不會的。”他搖頭,神情急切,“我不會有別的妻子,也絕對不會跟別人生孩子,我這一輩子,你願意嫁便嫁,你要是不願意嫁,我就永遠守著你。”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低聲下氣的語氣來剖白自己的真心。

“你……”

偏生隻有這樣的方式,才叫趙栩瀟難以抵抗。

“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她再次強調,似乎也是在提醒自己。

那個曾經一心想要嫁給趙靖諳的趙栩瀟,早就已經死在了那個十八歲的晚上。

裂痕,不是因為趙靖諳的一句話就能夠彌補的,更何況,因為他們,還死去了一個年輕且無辜的人。

“沒有關係。”

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樣,趙靖諳勾唇輕笑了一下,“隻要你讓我在你身邊就好。”

她很想連這一點也阻止,不過,這並不是她說不想,便能夠阻止得了的。

沒有人能夠強迫趙靖諳做他不喜歡做的事情,同樣,也沒有人能夠攔住趙靖諳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他摸了摸她的頭,她下意識得想躲,最終也還是沒有能夠躲開。

她聽著他開門離開,似乎又聽見隔壁隨後也傳來了開門關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