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書,別相信他們,他們都是我公司裏的對頭,這次來,就是專門來找我麻煩的!”

胡翔連連擺手。

顧以曉靠在陸臨川的身邊,不說話,由著胡翔繼續說下去。

李靜書“哦?”了一聲,顯然並不相信。

顧以曉都要為這個女人鼓掌了,果然是思路清晰,有腦子!

“你要是不信的話,去公司裏問問,他們都知道的!”

胡翔的眼珠子轉得飛快,隻是一邊說,人一邊都還在顫抖,顯然是有些心虛。

“我當然是不信。”

李靜書從座位上站起來,朝著顧以曉伸出手。

“方便借用下手機麽?”

顧以曉一愣,並不知道李靜書要做什麽,不過還是配合得將自己的手機給了她。

李靜書幹淨利落得直接撥了個“110”。

“你好,我要報警,綜合醫院10樓1002病房,有人聯合醫院醫生,給妻子下藥,試圖將妻子變成永久的植物人。”

掛了電話,胡翔臉色劇變。

旁邊聽著的醫生也有些慌了,指著李靜書破口大罵。

“你有什麽證據,你別血口噴人。”

顧以曉嗤笑了一聲,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蠢貨”。

果不其然,李靜書扭頭看向那位跳出來的醫生,勾唇,“我都還沒有告訴警察是哪一位醫生,你怎麽就那麽著急?”

著急得錘死自己。

醫生知道自己上套了,這個時候再想要解釋已經來不及,隻能當場就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胡翔一個人的身上。

“李小姐,你也要理解我的難處,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是家裏做生意欠了胡總的錢,我必須得按著他說的去做啊,不然的話,我這一家老小的命可能都保住啊!”

這話一出,胡翔的頭上扣著的罪名可就又是增加了許多。

“鄭醫生!你!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

胡翔萬萬沒想到,這個醫生如此草包。

被李靜書這麽嚇了一兩句,便也就什麽都招了。

眼下的場麵,根本就沒有顧以曉和陸臨川插嘴的餘地,他們也就樂得在一旁當吃瓜群眾。

警察來帶人的時候,胡翔還在堅持說自己是冤枉的。

李靜書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隻是靜靜得坐在那裏,望著病房中放著的那一束鬱金香。

顧以曉注意到了,知道鬱金香對於李靜書來說,或許有什麽重要的意義。

“李小姐,恭喜你,脫離苦海。”

等病房裏塵埃落定之後,顧以曉走上前去,同李靜書握手。

李靜書掃了顧以曉的手一眼,繼而視線上移,看到顧以曉的臉。

“看來你很幸運。”

李靜書沒頭沒尾得來了一句話。

顧以曉一愣,後知後覺發現李靜書應該是在說陸臨川。

“在我還沒有出意外之前,我就見過你。”

顧以曉更是愣住,不過轉念一想,她作為胡翔的妻子,見過陸臨川這個總裁的妻子,並不奇怪。

“在你的婚禮上,你鬧得很難看,我原本以為你並不愛你的丈夫,不過現在看來,你們過得不錯。”

李靜書笑了笑,起身,握住了顧以曉的手,還同她抱了一下。

“多謝了。”

她用了隻有兩個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來同顧以曉道謝,隨即便轉身離開。

顧以曉愣了許久,直到陸臨川喊她的名字,她才反應過來。

“她好像一直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顧以曉指著李靜書離去的方向。

她想起來科學研究的一些報道,人在成為植物人的時候,隻是不能動,不能說,有的時候,身邊的人在說什麽,其實植物人都是可以聽到的。

那或許是,李靜書出了意外成為植物人躺在病**的那段時間裏,或許每時每分每秒都知道胡翔到底是如何謀劃想要加害於她的。

如果今天在醫院的天台,不是因為她和陸臨川的突然出現,或許李靜書便要這樣清醒得看著自己去死,對她來說,又如何不是天大的折磨?

“事情解決得比我們想象得快很多,走吧,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陸臨川牽著顧以曉的手往外走。

事情難得得順利,顧以曉覺得外麵的天都藍了許多。

外頭很快便有消息傳來,胡翔在接受審訊的時候,依舊對於犯下的罪行予以全麵否認。

然而,第二天,他就死在了警局裏。

法醫驗屍後確認是服藥自殺。

“那這藥是誰給我的?”

顧以曉聽聞事情的來龍去脈,隻覺憤慨。

胡翔做下這麽多的錯事,現在就這麽一死了之,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上麵壓下來了,人死在警局實在是不太體麵,所以不願意繼續往下查。”

楊光一邊吃著炸雞,一邊給了解釋。

其實他也很不爽,可這是上麵的命令。

“事情還沒完。”

陸臨川喝著酒,下了定論。

楊光“啐”了一口,“這幫人天天就隻知道到處找麻煩,最後不都還得是乖乖進局子,真不知道到底是在鬧個什麽。”

顧以曉知道楊光嫉惡如仇。

聽他抱怨兩句,也就隻是笑笑,並未再多說什麽。

許多人為了錢,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顧以曉沒想到的是,居然還有再一次見到李靜書的那一天,而且,還是李靜書自己找上來的。

她將胡小蓮的照片放到顧以曉麵前的桌子上。

“陸太太,應該認識她吧?”

今天的李靜書畫了個淡妝,整個人的氣色看上去好了更多。

聽說她已經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學校任教,最近正在撿回原本研究方向上的內容,為了論文,正忙得不可開交。

“認識,隻不過,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算算時間,胡小蓮接近李靜書的父親,也已經是在李靜書成為植物人之後了。

顧以曉並不清楚李靜書是否知道胡小蓮接近她父親的真正目的。

“雖說她和胡翔關係匪淺,但畢竟是父親在遺囑中交代了一定要照顧好的人。”

李靜書垂眸,讓顧以曉看不出喜怒。

不過看她的樣子一直很平靜,顧以曉明白,李靜書絕對不是那種市井潑婦。

“她是很重要的證人,我們也正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