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舟的眼神瞬間幽暗,盯著她問:“我聽不明白。”

喬惜脖頸的皮膚爆紅,她眼神閃躲道:“就是那個。”

“我失血過多,不記得了。”他進一步為難。

喬惜破罐子破摔道:“《探索人體奧秘》《師夷長技以製夷》……”說到最後一個字,她都沒臉見人了。

霍行舟伸手攬住她的細腰,語氣暗藏著笑意:“原來你是想和我一起看這些東西。你實在想看,我勉強陪你。”

舒雪說錯了,男人確實很好哄,但男人更會得寸進尺,得了便宜還賣乖。

喬惜羞恥極了。

“優盤就在車裏,你可以去拿來。漫漫長夜,我舍命陪君子。”他眼眸半垂,掩住戲謔的眸光。

喬惜又氣又惱,偏偏口笨舌拙。

她衝動地堵住了他胡言亂語的薄唇,貝齒咬了咬。

霍行舟緊摟著她的後腰,加深了這個吻。

纏綿悱惻。

複雜又綿長。

喬惜氣息急促,麵色酡紅。她的杏眸像是被水洗過一般澄澈,水汪汪地勾人。霍行舟心裏關著的那頭巨獸仿佛要衝破牢籠。

強行占有。

他微喘著開口:“既然想賠罪,下次就把自己賠給我。別墅裏有一間影音室,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他的暗示,非常明顯。

喬惜心跳失了分寸,咚咚作響。

“喬惜,我想做什麽也可以嗎?”他問。

喬惜身體一顫,對上他格外漆黑的雙眸,極輕地應道:“嗯。”

做什麽,都可以。

……

第二天。

雨勢漸收,連綿大雨終於停了,還罕見地出了太陽。

“天公作美!這是知道我們今天要走,專門給我們開路呢。”外科男醫生感歎道,“這下大巴車能開進來了。”

“總算要走了,還有點舍不得呢。”

“真羨慕喬醫生,還有老公接回家。這麽帥氣又體麵的老公,哪裏找呀!”

義診的儀器都已經收拾完畢,等著大巴車到來就直接離開。

喬惜是個例外,霍行舟開了車,隨時可以接她回家。

村口那輛勞斯萊斯已經被圍觀無數遍了。

山路難開,一開始車身都是泥巴和刮痕,昨天被霍行舟救過的好心村民自發洗了車。

喬惜和霍行舟從小平房走出來的時候,就被熱心村民都圍住了。

“喬醫生,您醫術真高明!我家小孩已經能下地了……”

“霍先生,感謝您救了我們!讓您受傷,真過意不去!這是家裏的土雞蛋和綠葉菜,不值幾個錢!”

“還有我們的……”

好幾籃子土雞蛋和綠葉菜被塞到霍行舟的懷裏,喬惜見過他西裝革履高高在上,何曾見過這樣的畫麵。

噗嗤笑出了聲。

“陳尋,愣著做什麽。”

霍行舟黑著臉將東西都交到了陳尋手裏叮囑道:“放車裏,別摔爛了。”

“是,霍總。”

陳尋任勞任怨放好東西,坐到了駕駛座上。

喬惜和霍行舟也上了車。她隔著車窗望向龍潭鄉,心裏油然而生不舍。

“霍先生,我們以後還有機會來嗎?”喬惜坐在後座,問道。

“你想來就可以。”

霍行舟淡淡地說道,“陳尋,聯係周煜撥出一部分資金,用於龍潭鄉道路建設。”

要致富,先修路。

這句話放到哪個時代都是至理名言,但修路要付出的人力物力太大了。

喬惜驚愕地看著霍行舟,內心久久不能平息。甚至為曾經覺得星月基金會是定情物的想法,感到羞愧。

她愛上的這個男人,胸有丘壑,光風霽月。

……

車程三小時,喬惜終於到了霍家小別墅。

沒想到杜鵑和霍思嬌也等在裏麵,幫著錢嬸準備接風宴。

“嫂子你可回來了!我們剛才還在猜你們什麽時候到呢。”霍思嬌親熱地挽住了喬惜的胳膊,“廚房裏都是你愛吃的菜。”

“麻煩你們了。”喬惜客氣地說道。

“一家人。”杜鵑笑說道,“來,媽和你說個事。”

喬惜看了一眼霍行舟,得到了他的首肯。他的傷口藏於白襯衣之下,表麵也看不出來。

路上他就叮囑了,受傷的事絕對不能和家人說。

“我去臥室換套衣服。”霍行舟麵色淡淡地說道。

他走後,杜鵑將霍思嬌也給支開了,叫她去廚房給錢嬸幫忙。

婆媳兩人坐在客廳裏,親如母女。

“喬惜,網上的事我都看到了。當初,許家和霍家是想聯姻的,是我的糊塗想法。”她抱歉地說道,“我是想著兩個孩子青梅竹馬,湊成一對剛好。”

許星落從前也乖巧懂事。

可車禍一事,讓杜鵑看清楚她的為人。

霍家二房衰敗,所有人都落井下石,連許家也避之唯恐不及。二房提出要衝喜的時候,許光耀連夜將女兒送出國。

杜鵑看清了許家人的嘴臉,能理解但不能原諒。

“以前,行舟對她到底是什麽感情,我們做長輩的也不清楚。但明眼人能看出來,行舟是很喜歡你的。”

“我的兒子太驕傲,自尊心極強,骨子裏還有點大男子主義。你多擔待,畢竟你們是要共度一生的人!”

喬惜抿著唇搖了搖頭,說道:“霍先生很好。”

她明白杜鵑是來安她心的。

“你說好,那就好。他哪點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杜鵑笑說道。

喬惜嘴角彎了彎。

“錢嬸的湯也煲好了,我們一起用飯吧。”杜鵑站起身,牽著她的手低聲道,“以後,你可以把我當你的親生母親。”

喬惜一怔,眼圈微紅。

杜鵑顯然知道了蘇家發生的事,可她沒有明說,給喬惜留足了臉麵。

“好。”喬惜哽咽地應道。

……

與霍家的溫馨融洽不同。

海城北部,奢靡富貴的田家翻了天。

起因是田甜接到了警局的電話,要求她配合調查。

她臉色煞白對著電話那頭喊道:“買凶殺人?入室搶劫?我沒有……”

她沒有幹過!

她隻是找關係買通了一個流氓,要他拍幾張照片威脅喬惜離婚而已。

如果喬惜不離婚,那就將她私密照傳出去。霍家要臉麵,到時候也會讓喬惜和霍行舟離婚的。

怎麽就涉及買凶殺人了?

田甜口幹舌燥,頭皮發麻:“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法治社會我怎麽敢買凶殺人!”

電話那頭的警務人員說道:“配合調查是每個公民的義務。請您放心,我們不會隨便汙蔑一個無辜的人。請您盡快過來。”

田甜心髒驟停,臉色灰敗。

她不算無辜,但也沒那麽惡毒呀。

她恍惚從車庫裏開了一輛寶馬往警局去,一路上心不在焉的,沒想到直接撞到了石墩上。當場被路人送進了醫院……

事情一下子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