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診室門被霍思嬌推開,喬惜借機抽回了手腕。
“好你個許雲夜,借著看病勾引我嫂子!看我不打死你這個登徒子!”她拿起放在牆角的掃把狠狠打向許雲夜。
“我打死你!”
“狗東西,居然還肖想我嫂子!你哪點比得上我哥哥,居然敢挖我哥哥的牆角?”
霍思嬌潑辣,將許雲夜打倒在地。他身上本就有傷,現在看著更狼狽了,連柔順的碎發都成了雞窩頭,和矜貴的世家公子沒什麽關係。
“嬌嬌別打了!”
喬惜抱住了霍思嬌,“別打出問題,不值得!”
許雲夜痛呼不止,他抱著受傷的胳膊坐在了地上,無賴地說道:“我被打出了內傷,必須要你們負責。”
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麽非要她治療,總感覺待在她身邊有一種莫名的安心。
“你……無恥!”霍思嬌氣得臉頰鼓鼓,憤怒地說道,“我都沒用力!”
許雲夜冷哼了一聲:“你說把我往死裏打,你看我手上一條又一條的紅痕。”他擼起袖子,冷白皮顯得紅印更為明顯。
“那也沒打成內傷呀。”霍思嬌心虛又氣惱。
許雲夜眼風一掃說道:“那就報警處理,看到底怎麽辦。我就一個訴求,給我治病。”
“不可能!你這個男狐狸精,就是想勾引我嫂子!”霍思嬌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你去報警吧,我奉陪到底。”
她絕對不能將一個定時炸彈留在嫂子身邊。
“我勾引她?我……”許雲夜沒好氣地說道,“我就是想提醒她許星落很偏執,從小到大想要什麽必須要得到。得罪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希望喬醫生能換個老公,遠離危險。”
他是好心!
怎麽就成了男狐狸精!
“哼。”霍思嬌冷哼了一聲,“我嫂子和哥哥不會離婚的,許星落也拆散不了他們。”
許雲夜聳了聳肩道:“但願如此吧。”
他可不信許星落能輕易放手。每次闖了禍,許家和柳家都會為她收拾爛攤子。
霍思嬌輕輕用腳踢了踢他的腿,“你起來!”
“哎喲,我腿骨折了,走不動了。”
“你們非要讓我走的話,就讓警察來評評理吧。我是來看病的病人,居然還要被你們打一頓,有天理嗎?”
許雲夜攤開雙手,索性躺在地板上。一副誰喊都沒用的樣子,除非答應他的要求,否則就不走了。
真叫了警察過來,診所的聲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喬惜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行,我給你治。你都傷在骨頭,針灸可以促進局部血液循環,控製疼痛!但這隻是一個輔助治療方式,需要你自己好好養著。”
許雲夜說道:“有用就行。”
霍思嬌吐槽:“浪費醫療資源,你可知道外麵多少人排隊要我嫂子治病呢。”
喬惜不管他們鬥嘴,對王朗說道:“你給他登記,明天開始過來針灸,老病人不用重新預約排號了。”
王朗點了點頭,將許雲夜扶了起來登記。
在看熱鬧的孫威猛,衝著許雲夜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海城居然還有比他更無賴,更不要臉的人。
佩服!
天黑後。
喬惜關了診所。
霍思嬌負責開車送喬惜回去。
“嫂子,錢嬸給你準備了慶功宴。今晚,我們全家都聚聚。”診所不搞開業典禮,但自家人總要熱鬧熱鬧。
喬惜整個人陷在副駕駛的軟墊裏,疲倦地說道:“又要麻煩錢嬸了。”
“錢嬸高興著呢。”霍思嬌又試探性地說道,“嫂子,你對許雲夜是怎麽看的?他和許星落是龍鳳胎,一母同胞的兄妹。”
喬惜想了一會兒說道:“沒什麽看法,就是一個病人。”
“嫂子!你得提高警惕,許雲夜一定是別有所圖,心思不正。我看他就是被許星落指使的,想要毀掉嫂子的心血呢。”
喬惜微微皺起眉頭,其實她沒察覺到許雲夜的惡意。
但霍思嬌的提議並無道理,於是她說道:“等他被你打出的傷痕恢複了,我就找個理由讓他離開。本來他的傷也沒有必要占據診所的資源。”
“行!我有空就來診所盯著他。”
霍思嬌暗暗下定決心要死盯著許雲夜不放,都怪她太衝動讓許雲夜有機可乘。
車子一路開到了小別墅。
別墅裏麵燈光如晝。
喬惜和霍思嬌到的時候,杜鵑和錢嬸都迎了出來。
杜鵑很貼心地接過了喬惜的包說道,“累了吧?我聽說今天診所很忙,人手是不是太少了?我托朋友再給你找幾個有經驗的小學徒吧。”
“好的,謝謝婆婆。”
喬惜沒拒絕她的好意,今天確實是手忙腳亂的。總不能每天都喊霍思嬌和孫威猛來幫忙吧。
她的餘光掃到坐在客廳裏的霍建成,舔了舔唇客套地喊道:“公公。”
“嗯。”
霍建成應了一聲,絲毫看不出他們曾經經過了一場不太愉快的談話。
“趕緊洗把臉準備吃飯了。嬌嬌,你去書房喊你哥哥下來。”
“好嘞。”
錢嬸忙著將廚房裏的菜都端到餐桌上。喬惜見狀說道:“錢嬸,我來幫你。”
她隨著錢嬸,將一碟一碟的熱菜擺放在餐桌上。霍思嬌和霍行舟也從樓上走下來了,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坐在餐桌上。
杜鵑給每人都倒了一杯紅酒說道:“讓我們祝賀喬惜的事業能蒸蒸日上。”
“幹杯!”
喬惜抿了一口紅酒說道:“謝謝大家!辛苦錢嬸給我們做了這麽一大桌子的菜!”
她看向坐在身側眉目清冷倨傲的男人說道:“更要感謝霍先生,沒有你就沒有這個診所。”
她將那杯紅酒一飲而盡。
謝謝他創立了星月基金會,讓她能夠順利上大學。
謝謝他幫她開了診所,讓她實現人生理想。
他真的像是童話裏出來的阿拉丁神燈,在每一步都實現了她的心願。
霍行舟嘴角微微陷落,他的薄唇沾染了深紅的紅酒,嗓音微沉道:“祝你事事如願以償。”
隔著餐桌昏黃的燈光,喬惜和他相視一笑。
“咳咳……”霍建成不合時宜的咳嗽打斷,“行舟,吃完飯我們父子去書房聊一聊,我有事想要和你說。”
“好。”
兩父子的感情從小就不錯,霍行舟知道父親不擅長商業,便早早承擔起了家族企業。
喬惜抿了抿唇,看了霍建成一眼。
她心裏還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