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賓客歡宴,其樂融融沒多久。
現場的氛圍都變了。
工作人員來回走動,開始翻找角落。
賓客們注意到了這樣的異動,便開口問道:“是有什麽東西丟了嗎?”
“許小姐的藍寶石項鏈不見了,那是許夫人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很珍惜,著急得都快哭了。”
“項鏈怎麽會掉?我看那塊藍寶石還挺大的,價值不菲。”
柳慧敏給女兒送的生日禮物怎麽可能廉價。
“不會是被人偷了吧?”某個貴婦捂著嘴笑道,“我亂說的,來這種場合的人怎麽可能會偷東西呢。要麽就是丟了,要麽就是被服務員順手拿了吧。”
喬惜和霍行舟站在一旁,看著賓客們議論紛紛。
喬惜冷靜地看著許星落的表演。
她不該學芭蕾的,該去娛樂圈當影後。
許星落就在舞台前邊,哭得梨花帶雨。
許家和柳家人都圍著她安慰,柳老太太心裏有點埋怨她不看場合,便說道。
“星落,改天外祖母再給你找更貴的。”
“不一樣的。這是媽媽給我挑的生日禮物,今年是我第一個生日宴。”許星哭哭啼啼,非要找到項鏈不可。
其他賓客都幫腔道:“許小姐真有心。我們大家都幫著找找吧。”
他們都當這是個巴結許家的機會。
找到項鏈就能夠在柳家麵前邀功。
柳慧敏摟著許星落說道:“寶貝別哭了,我這就派人給你找。你先想想都去過什麽地方?”
“這項鏈的卡扣比較緊,不會輕易掉落的。”許星落環顧四周,發現賓客的目光都落到她的身上抿了抿唇說道,“我就摘了兩次,一次是化妝間,一次是洗手間清理奶油。”
她的餘光掃過喬惜和霍行舟,掩著算計。
向淮在旁指揮道:“立刻去化妝間找,所有工作人員都搜身。沒搜到的我會給賠償。你們這部分人去洗手間找。”
不一會兒,便有人來匯報:“化妝間沒有,工作人員也都搜過身了。洗手間也找過了,都沒有。”
許星落一聽眼淚就落得更快了。
許星落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在洗手間的時候,把項鏈摘下來清理奶油。當時……”
“當時怎麽了?”柳慧敏追問道。
許星落哭得更傷心:“當時……喬惜也在。”
她膽怯地瞥了喬惜一眼。
眾賓客的視線都看向喬惜,鄙夷和好奇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喬惜始終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不為所動。
她已經不為這樣的目光刺傷了,許星落所做的一切就像是跳梁小醜,原形畢露。
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在這麽隆重的生日宴上,砸自己的場子。
許星落急忙解釋道:“喬惜不可能做這種事的。盡管她出身不太好,但行舟哥哥有錢。她怎麽可能看得上……”
向淮疾言厲色道:“鄉下人骨子裏貪小便宜,是改不掉的。誰知道她是不是順手牽羊了!”
孫少第一個忍不住:“你算老幾?鄉下人怎麽你了?”
孫太太連忙捂住了他的嘴,低聲警告道:“傻兒子,神仙打架你摻和什麽。沒看到霍行舟和喬惜都很淡定嗎?”
柳家人都皺起了眉頭:“一條藍寶石項鏈就算了,小喬醫生的人品很好,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星落,適可而止。”柳宗權警告道。
柳慧敏心疼,見不得許星落受委屈便說道:“這事不弄清楚,恐怕喬惜也要遭受非議吧。與其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不如讓她自證清白。”
向淮幫腔:“阿姨說得對。堂堂霍少夫人也不能被人詬病吧。喬惜,你把包倒出來看看!”
他恨死喬惜了,很樂意看她丟臉。
“別胡鬧!這件事到此為止!”柳老太太冷著臉說道。
柳慧敏也是被寵得很天真,指著喬惜說道,“她和星落處處不和,處處作對。星落在她手裏吃了很多虧,這次我不想就這麽算了。”
“慧敏,算了吧。”許光耀假惺惺攔著。
“老公,不能算!”
柳慧敏冷眼看向喬惜,“你敢不敢把包給大家看看?要是沒有,我和你道歉。”
喬惜親密地挽住霍行舟,眼底泛著溫柔而堅定的光:“搜不出來怎麽辦?你們損了霍家的顏麵,隻要道歉就可以了嗎?”
“那你要怎麽樣?”向淮鄙夷地看著她,“還要錢?”
喬惜紅唇飽滿瑩潤,散發著柔和又鋒銳的氣場:“我不要錢。既然要羞辱我,那麽許小姐也陪我一起搜包吧。”
“你……”向淮臉色鐵青,他伸出手指著喬惜,“你配和星落比嗎?”
霍行舟握住了他的手,緩緩用勁。
一雙過分冷冽的眸子盯著他:“向淮,你不會覺得我的老婆,是那麽好欺負的吧?”
許星落輕聲說道:“行舟哥哥,那條項鏈對我真的很重要。喬惜,我答應你的條件,我們一起將包打開。”
喬惜應道:“好。”
許星落眼底藏著算計,她等著看待會兒的場麵。
兩人同時拉開包的拉鏈。
喬惜率先將包裏的東西倒出來,還抖落了幾下。散落在地上的是氣墊粉底以及口紅和手機,沒有其他。
而許星落的包裏除了化妝品,還掉出了一條璀璨的藍寶石項鏈。
格外顯眼。
“謔!”
賓客們麵麵相覷:“項鏈沒丟呀,原來是在許星落的包裏。”
向淮和許星落臉色蒼白,難以置信。
這不可能!
他們明明已經買通了人將項鏈放在喬惜的包裏,怎麽會在她自己的包裏呢?
“怎麽可能!”許星落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沒繃住情緒揚聲喊道。
喬惜氣質婉約,帶著得體的微笑:“怎麽不可能?難道是你故意派人將項鏈丟到我的包裏栽贓我,沒想到居然在自己的包裏嗎?”
“不……不是這樣的。”
許星落狠狠地瞪了一眼向淮。
一些賓客都看出端倪,恐怕就是許星落自導自演的。
許星落拚命找回場子,蒼白地辯解:“可能是我忘了,這真是一場誤會。”
柳家人對她很失望,許光耀臉色鐵青。
蠢貨!
生日宴上為何要去惹霍行舟和喬惜!
此時的霍行舟嗤笑了一聲。
燈光落在他挽著衣袖的手表上,折射出銳利的冷光。
他的目光深沉,冷著臉的時候很有威懾力,周圍的氣溫仿佛都下降了幾度。
他的語氣像摻雜著冰塊:“隻有這些小手段嗎?真是漏洞百出。”
許星落臉上血色盡失,張著嘴卻被他威懾得什麽都說不出來。
向淮鐵青著臉怒問:“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霍行舟的眼尾勾著弧度,似笑非笑道:“原本我該把新賬舊賬一並清算,但現在恐怕輪不到我了。”
許多人還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
隻見霍行舟的司機老陳快步走向宴會廳門口,按下開關。
原本緊閉的宴會廳雕花大門打開,消失已久的許雲夜推著輪椅出現。
輪椅上坐著穿病服,骨瘦如柴卻精神不錯的男人。
竟然是柳宗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