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周煜!

舒雪連忙放下湯碗,彎腰咳嗽:“咳咳咳……”

氣管受到刺激,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下來。

秦源連忙拍了拍她的後背,貼心地遞上了紙巾:“沒事吧?”

舒雪接過紙巾擦了擦嘴角,搖了搖頭。

她嗆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再看過去已經找不到周煜的影子了。

他怎麽也來了?

她為什麽會覺得心虛?

秦源繼續說道:“舒小姐,你下午有別的安排嗎?我訂了兩張電影票,一起去看電影吧?”

他很滿意舒雪,不管是她的長相家庭,還是她的人脈。

舒雪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那你先吃,我先去結賬。”秦源還是有風度的。

“我也吃飽了,一起去吧。這頓飯算我的,你也請看電影了。我可不喜歡占人便宜。”舒雪心裏還有點不自在,和秦源分得很清。

這家餐廳的人均消費不便宜。

秦源聽她這麽說,更滿意了。

以前相親的女孩子大多不會提結賬的事。

可兩人走到收銀台,卻被告知賬單已經結了。

“請問是誰結的賬?”舒雪多問了一句。

服務員查看了簽字單說道:“是一位姓周的先生。”

果然是周煜!

秦源卻恍然大悟:“那位周總是霍總的左膀右臂,一定是霍總授意結了賬。這也太不好意思了,我還得拜托你替我和你朋友道歉。”

“喬惜不是小氣的人。”

舒雪微微失神說道,“不是要去看電影嗎?走吧。”

原本她還抱著幾分期待的相親,在看到周煜之後變得索然無味。

……

另一邊。

霍行舟和喬惜回到了天元大廈的總裁辦公室。

旋轉餐廳和這裏很近,橫跨兩條街就到了。

辦公桌上放著金陵大飯店專屬的外送食盒,他家外送都是竹製成的餐具,連包裝盒都是竹編的。看著就很幹淨,也很有檔次。

周煜緊隨其後走了進來:“你們吃飯怎麽不等我,留我一個人在那結賬,真沒良心!

小嫂子,這是霍二專門給你點的金陵大飯店佛跳牆。他知道你今天有空,早就想把你拐過來陪他上班了。”

霍行舟瞥了他一眼:“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嗎?”

“堵得上!我馬上就滾!”

周煜拿了自己那份午餐,趕緊走了出去還貼心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喬惜看著他的身影覺得好笑,“周少看上去一點都不傷心?明明舒雪在相親,他也看到了。”

明明昨晚還在纏綿呢。

那等場麵,她想起來還麵紅耳赤。

“可能女朋友交多了,習慣了。”霍行舟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襯映著碧綠的竹篾更顯玉色。他揭開蓋子,將裏麵的餐盤拿出來擺放到茶幾上。

喬惜想替小姐妹多套取信息便問道:“他交了很多女朋友嗎?最久的是多久?”

霍行舟抬眸察覺了她的小心思,拉著她的手坐在了沙發裏說道:“替舒雪問的?”

“不是,我想問。”

“最長的有三年,最短的一周。”

這個時間真摸不透。

“他真不打算結婚了嗎?”喬惜覺得他和舒雪挺搭的,看舒雪的樣子顯然是喜歡他的。嘴上說要和渣男斷絕關係,可昨天還藕斷絲連的。

“別和他耗,女孩子更吃虧。”霍行舟勸說道,“你朋友應該也是想明白了,才會去相親的。”

“但願如此吧。”

喬惜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她心裏一直有個疑問,周煜為什麽不想結婚呀?

霍行舟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不要惦記別的男人。”

“沒惦記。”喬惜小聲反駁道。

“那怎麽跟著去相親了?還在外麵招蜂引蝶?”

喬惜極力解釋:“我已經和他說過我結婚了,可他不信。”

她自證清白,那雙眼睛清亮澄澈,“我在外麵可不會說自己是單身。”

她突然想起什麽,問道:“霍先生,你怎麽會來的?”

他最近應該很忙,聽說鍾家的單子不好做。

“你朋友給我發了消息,說我被挖牆腳了。”霍行舟將碗筷放到了她的麵前,照例給她盛了一碗熱乎乎的湯。

喬惜看著這湯,就想起了餐廳裏的羊肚菌高湯。

她眉眼都帶著淺淺碎碎的笑意:“如果我不是被挖牆腳,而是紅杏出牆怎麽辦?”

“那你這支小紅杏……”他隨意掃了她一眼,聲音清冷,“是不想活了。”

他將白瓷湯匙放到了她的手裏。

喬惜細密的睫毛垂下,五官俏麗都散著濃濃春意。

她輕輕抿了一口佛跳牆鮮美的湯,每一次喝到這湯,都會被驚豔一次。

她的動作雅致有韻味。

跟在霍行舟的身邊,也浸染了幾分男人身上的矜貴和沉靜。

“好喝。”

午後晴光落到她的身上格外安逸,她那雙眼睛像是彎月。

喬惜滿足地眯起了眼睛,像是小貓。

“那就多喝點。錢嬸廚藝雖好,但和金陵大飯店的大廚還是有些差距的。”霍行舟毫不客氣地揭錢嬸的短。

喬惜笑眯眯地說道:“孫少可是說錢嬸能夠去金陵大飯店擔任主廚了。”

男人薄唇微張:“他最會拍馬屁。”

“是拍你這匹馬的屁股嗎?不過我們霍先生的馬屁可沒有那麽容易拍呀。”

喬惜甜甜調侃,靈透的眼睛泛著漂亮的波光。

她聽說過“拍馬屁”的來源,元代的騎手遇到烈性馬便拍一拍馬的屁股,使馬感到舒暢。

霍先生算得上一匹頂級的烈性馬了。

霍行舟抬眸看著她,眼底藏著幾分暗色:“你試試,沒準你和別人不一樣呢。”

喬惜的心撲通撲通跳:“我哪敢。”

霍行舟垂眸,漫不經心地說道:“馬都是你的,你想拍哪兒就拍哪兒。想要怎麽騎,就怎麽騎。誰能攔你?”

他一句話說的繾綣,藏著極為隱晦的暗示。

喬惜傻傻地沒有緩過神來。

等突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小臉通紅,呼吸略微紊亂。

“霍先生……”她低頭,雪白的脖頸泛著淡淡的粉。

這人怎麽把自己說成馬!

霍行舟神情冷淡卻格外禁欲,嗓音沉了沉:“喬惜,你喜歡騎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