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悅看著她鬥誌昂揚,躍躍欲試的模樣。
她有點害怕,聲音顫抖著說道:“喬惜,你要做什麽啊?”
“別擔心。”
喬惜彎腰看著她,“我和你才不是一類人呢。”
她抽出醫生攜帶的處方簽字筆,拔掉筆蓋就在方悅的臉上開始畫了起來。
黑乎乎的中性筆,毀掉了方悅的妝容,讓她原本就不夠漂亮的臉蛋變得更加斑駁可笑。
喬惜輕輕用筆尖劃過她的臉頰,專注作畫。
“喬惜,你有本事弄死我!否則等我媽媽來了,你就等著被收拾吧!”方悅在海城的依仗就隻有柳家人了。
一個小醫生也敢在她麵前造次!
喬惜畫下最後一筆:“法治社會,我不敢殺人。”
她收好簽字筆,拿出手機拍了一張方悅的照片。
她還將照片給方悅欣賞:“你看我畫的怎麽樣?”
這可是霍先生手把手教她畫的……烏龜。
線條很流暢。
卡通畫風很搞笑。
更襯得方悅像醜八怪。
“啊啊啊!”
方悅崩潰氣憤地尖叫!
她穿著名貴的裙子,還借用了柳家的化妝品給自己畫了一個美美的妝。
這才讓自己更像是有錢人家的小姐。
現在都被喬惜毀掉了!
她暴躁地瞪著喬惜:“我要打死你!”
喬惜拿出一枚長針在她的嘴角邊,惡狠狠地比劃了一下:“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嘴巴縫起來!”
她長相精致漂亮,語氣卻凶凶的。
真的把方悅這個繡花枕頭給唬住了!
方悅一臉憋屈,心裏升起了恐懼。
突然。
她的視線落在喬惜的身後,眼睛突然一亮!
方悅揚聲喊道:“媽媽救我!這小賤人要害我!”
她仿佛見到了救星!
喬惜聽到她的話,緩緩轉過身便看到柳慧敏正走過來。
喬惜的眼眸冷淡,給方悅撐腰的人來了!
“媽媽!”
隨著柳慧敏走近,方悅喊得更急切。
“媽媽我動不了了!她拿著針紮得我好疼呀!”
柳慧敏看著方悅臉上可笑的塗鴉,以及她無法動彈的慘狀。轉身擰著眉頭看向喬惜:“喬醫生,你這是在做什麽?”
柳慧敏覺得喬惜是有意報複。
報複和她相關的人。
因為曾經她逼迫喬惜接診了柳宗雲,導致她不得不參與到中醫界的試針大會中。
喬惜下巴微抬,站得筆直。
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嗓音輕緩:“我在欺負你女兒呀。”
柳慧敏臉色更難看,尤其是聽到“你女兒”三個字,心裏不太舒服。
“喬醫生,她昨天才到海城,和你應該沒有深仇大恨吧。請你拔掉她身上的長針,有什麽情緒就衝著我來。”
柳慧敏和喬惜的關係,已經被許星落攪和到無法和平相處了。
哪怕不吵不鬧,都能夠感受到她們之間的暗潮湧動。
單單柳宗雲的事,就無法讓喬惜以平常人的心態對待柳慧敏。
喬惜目光清冷,紅唇瑩潤:“衝你來?怎麽來?你也願意被我紮上幾針嗎?”
“你……”
柳慧敏想不明白這女孩怎麽渾身長刺。
喬惜眸底毫無溫度說道:“這是我和方悅的恩怨,麻煩你讓讓。”
“我要是不讓呢?她現在的身份還沒確定,有可能是我的女兒。”柳慧敏也倔了起來。
兩人針鋒相對。
喬惜嘲諷:“你的女兒真多呀。許星落和方悅沒一個好東西,難道這就是你和許光耀的基因?”
“小姑娘說話別那麽難聽,叫人覺得沒有教養。”
柳慧敏心裏有氣。
方悅一看她們緊張的氣氛,哼哼唧唧在一旁火上澆油:“媽媽,她拿這些嚇人的長針往我身上紮!還說要把我的嘴巴縫起來!好疼呀,我要疼死了……”
她哭得毫無形象。
眼淚暈染了臉上的簽字筆痕跡,成了大花臉。
更加滑稽可笑。
柳慧敏聽了這話,深吸了一口氣:“喬惜,你再不將她身上的針拔了。我就要喊保安了,這事鬧到警局也是你沒理。你以為你有霍行舟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喬惜咬字清晰:“不拔。”
那些針紮的穴道根本就不會疼,方悅又在裝!
柳慧敏沒辦法,看著方悅疼得小臉發白。她彎腰將方悅身上的四枚長針拔出,丟在地上。
方悅脫困,她站起身用高跟鞋使勁碾了碾地上的針,還惡毒地看向喬惜,示威般地揚著頭。
“媽媽,要不是你的話,我都會被她欺負死!”她親熱地挽著柳慧敏的手,“一定要好好懲罰她!我可是你的女兒,怎麽能讓外人欺負了!”
柳慧敏很想糾正她的稱呼,親子鑒定報告沒出來之前,她們不是母女。
而柳家人覺得方悅是柳家真千金的可能性比較低。
但麵對喬惜的時候,需要一致對外,她不能駁了方悅的麵子。
柳慧敏冷聲說道:“喬惜,看在你對我們柳家的恩情。今天的事,你隻要道個歉就算了。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她看著喬惜這張漂亮的臉蛋,心口像是堵上了厚厚的棉絮。
道歉?
柳慧敏說得雲淡風輕,仿佛是施舍。
喬惜看著她,麵露諷刺。
柳慧敏還挺心疼女兒的。
可是道歉,她做不到。
“柳女士,你今天非要給方悅撐腰嗎?”喬惜問道。
柳慧敏的心髒無端端疼了一下:“是你做錯了事。”
喬惜清軟的嗓音響起:“那好,給我撐腰的人也來了。”
她越過她們,看向長廊盡頭。
西裝革履,麵容冷峻的男人邁著長腿走了過來。
喬惜的嘴角微微泛起笑意,霍先生說過她可以放手去做任何事,他都會給她兜底的。
柳慧敏和方悅下意識轉過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方悅看得呆住了,眼底盛滿了癡迷。
這男人簡直比電視劇裏的偶像小生和影帝還要帥氣,還要有氣質。
她在鄉下哪裏見過這種神仙人物。
她趕緊收斂了哭聲,小聲可憐啜泣,想要在這個陌生的男人麵前裝淑女。
喬惜察覺到她的目光,冷哼了一聲。
她一改強勢的態度,小跑撲到了男人的懷裏,伸出蔥白的食指指著方悅。
“老公,她欺負我!說要打死我!”
她的腦袋埋在男人的胸膛裏,鼻尖全都是雪鬆清冽的味道,薄肌硬硬的很有安全感。
喬惜的雙手環住了男人勁瘦的腰,假裝嗚咽了兩聲。
告狀?
誰不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