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很為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霍行舟慵懶地靠在沙發裏,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想耍賴?”

喬惜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這次不算,可以嗎?”

“我看你剛才那陣仗,是打算等我輸了之後好好收拾我一頓的。怎麽到了你的頭上,就不算呢?”霍行舟抓到機會,可不能輕易放過她了。

尤其是看到她表情豐富,絲毫不再煩惱柳家認親的事,他越發想要和她胡鬧了。

喬惜軟噥道:“我是低估了對手的能力。”

霍行舟,何許人也!

他怎麽可能打必輸的賭呢!

“霍先生,你是不是和周煜打過招呼了。他明明看著很舍不得和舒雪斷了關係,可怎麽會沒求和呢?也可能是舒雪不同意,可隻要周煜提出結婚,舒雪應該不會拒絕。”

喬惜太明白愛一個人的眼神了,怎麽都藏不住。

舒雪看周煜的時候,滿心都是愛意,哪怕他們藏著掖著。喬惜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她看到周煜出現時,眼神都是閃閃發光的。

她要的就是結婚,一段穩定的婚姻關係給父母一個交代。

霍行舟淡淡地開口:“周煜不會結婚的。”

“為什麽?”

“你問他。”

喬惜泄氣:“我要是能問他,還用得著打賭嘛。”

一個男人為什麽那麽堅定不想結婚,肯定是有原因的。

霍行舟伸出手指,撫平她緊皺的眉頭:“別想著轉移話題,現在履行賭約吧。”

喬惜耳根發燙:“大白天呢。”

做那種事,不好吧。

霍行舟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還分白天和黑夜嗎?白天的氛圍感確實有點差,都說燈下看美人,那我等晚上。”

喬惜羞臊不已。

“孫少給我介紹了幾個病人呢,我要練習梅花九針的。”孫威猛將那些狐朋狗友都介紹給喬惜,說是要她幫忙調理身體。

“你總有空的時候。”

“老公,能不能換個賭注呀?”這玩得太大了。

霍行舟看向她:“孫威猛享受過的,我也想要。”

喬惜那雙清澈的眼眸看著他,怎麽都沒想到高貴冷漠的男人還有這樣無賴的一麵。

果然,舒雪說得對。

再矜貴的男人骨子裏,都免不了俗,逃不過美色。

隻看他是鍾情一人,還是留戀花叢。

喬惜紅著臉輕聲說道:“好吧,願賭服輸!”

霍行舟伸出手指,掐了掐她的臉頰:“我們小神醫就是這點好,說到做到。”

她要是再撒撒嬌,耍點賴,他也會屈服的。

喬惜水汪汪的杏眸瞪了他一眼。

這時。

別墅外傳來了車聲,動靜不小。

好幾輛車停下,錢嬸扯著嗓子喊道:“孫少,您怎麽來了?”

孫少不知道說了什麽,惹得錢嬸哈哈大笑。

隨後。

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喬惜和霍行舟拉開了一些距離,看著孫威猛帶著四五個年輕小夥走了進來,“霍二,仙女。這都是我的兄弟,他們都想調養身體。你放心紮,出了事我們負責。”

喬惜隻是偶然間和孫少提了一嘴,她在新學針法,苦於實踐經驗比較少。

孫少就拉來了這麽多的小白鼠。

那四五個公子哥七嘴八舌地說道。

“美女,你放心紮我!”

“嘿嘿,我也沒啥要求,比孫威猛更威猛就行了。”

“是呀,孫少都和我們說過了。這等好事,我們是賺翻了。”

孫威猛狠狠拍了拍他們的後背:“說什麽胡話呢,滿腦子都是搞黃色。我是讓你們調養身體,不是提高那方麵。”

“沒差的。你當時都廢了,還能給你紮到這麽威猛。那我們豈不是……”

想想就很美好!

男性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坐在一側的霍行舟眼睛微眯,審視又冰冷地掃了一圈,最終將目光落到了孫威猛的身上。

孫威猛隻覺後背一涼,連忙解釋:“他們就是嘴上沒把門,其實都很靠譜。”

喬惜安撫地握住了男人的手說道:“多虧孫少才能找到這麽多人,你們都和我去二樓的診療室吧。我給你們先把脈。”

“好嘞!”

“霍少夫人果然是人美心善,和霍二少天生一對。”

他們拍著馬屁,對上霍行舟的眼神也有些發怵。

“先上去吧。”

喬惜這個女主人一招呼,他們爭先搶後跟著往二樓跑去,生怕霍行舟會做什麽。

客廳裏就隻留下了孫威猛和霍行舟。

孫威猛自來熟地坐到了他的身邊,手肘戳了戳他的胳膊問道:“我沒進來之前,你倆在說什麽呢?我看你老婆臉都紅了,是不是大白天的……”

他笑得猥瑣。

霍行舟極輕地瞥了他一眼。

孫威猛舔著臉問:“最近周煜那裏有沒有什麽新貨?他對我小氣吧啦的,對你倒是很大方。”

他就隻能迂回找霍行舟討要了。

“沒有。”

“你這……虧我還給你帶了好東西呢,你對我太冷漠了。”

霍行舟身姿慵懶,喝了一口茶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麽好東西?”

“你最喜歡的。”

孫威猛挑眉賣了個關子,“那家店又出了新款,我全都買下了。有整整一箱呢,全都放在後備箱。我待會兒就給你取來。”

“嗯。”

霍行舟紆尊降貴隨手給他倒了一杯茶,孫威猛受寵若驚!

他捧著茶杯,珍惜地一小口一小口喝著,回頭要吹上三天!

高傲不可一世的霍行舟,給他倒茶了!

……

柳家老宅。

一輛貨車開到了占地極大的別墅莊園,將一大堆禮品傾倒下來,倒在了大門口。

柳家人聽到動靜紛紛跑了出來。

老陳指揮著貨車往後倒,看向為首的柳慧敏說道:“柳女士,我們少夫人說了無功不受祿。你們家的東西,別隨意往我們霍家門口丟。”

霍家對待奢侈禮品的態度,宛若棄之敝履的垃圾。

老陳又拿出了一個紅色天鵝絨的盒子,放到了柳慧敏的手裏。

“這是少夫人托我轉交給您的。少夫人說她姓喬,不姓許,也不姓柳。”

這樣的輕慢和不屑,讓柳慧敏的心一寸一寸地涼了。

這些東西,都是她精心挑選的。

她以為喬惜會收下,可卻是這麽毫不留情地退回,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