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可以取消嗎?”霍行舟實在看不過她這麽為難,便問道。

攝影師一臉堅定,搖頭:“這會破壞我作品的完整性,婚紗照本來就是一整個係列的!而且,你們父母已經提前簽了拍攝協議。拍攝期間任何事宜,我有決定權!”

這麽優秀的拍攝素材,怎麽可以輕易放過!

杜鵑點點頭:“行舟,這攝影師是我特意預約的,很專業!他的照片在國際上拿過很多獎項呢。”

就是毛病有點多!

別家都把顧客當上帝,他就直接耍大牌,顧客全都要聽他的。

這就是金牌攝影師的底氣。

喬惜揪了揪他的西裝袖口,“霍先生……”

她好難為情啊。

要是當著長輩的麵和他激吻,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要求清場不過分吧?”

男人的聲音像是春寒落雪,湖光凝結的寒冰。

“哥哥!不要呀!”霍思嬌哀嚎道,她都準備拍攝小視頻當紀念了。

杜鵑抿著唇笑,“思嬌,我們先出去。”

“媽!”

“快走。”

杜鵑一手拉著女兒,一手拉著老公就走了。攝影師也讓其他人都離開,隻剩下幫忙的小助理。

攝影棚裏麵突然安靜很多。

“喬惜,仰頭看著我。”

霍行舟低聲說道,“他們都走了。”

喬惜抬頭看向他,背脊挺直,四肢緊繃。

“我不會。”她委屈極了。

“你會。”

霍行舟的眼神幽暗,那一夜她極盡熱情。

“權宜之計。”他又補充道,“拍完交差,奶奶應該也想看到我們的婚紗照吧。待會兒就讓攝影師把原圖傳到你手機。”

喬惜咬著唇,點點頭。

她的目光澄澈,信賴地看著霍行舟。隻有霍行舟自己知道,他心裏有鬼。

他不願做的事,誰能逼他?

“別說悄悄話啦。新郎,人都給你清空了!”攝影師拍了拍手,“準備,你們親你們的,我抓拍。我喊停,你們再停。”

他調整相機,對準他們。

霍行舟的手指搭在她的臉側,他看著她那精致的眉目,像是粼粼秋水映照晚霞,唇瓣飽滿明豔。

俯身。

薄唇輕貼她的紅唇。

喬惜緊張地抓著他袖子,因為高度被迫仰頭,露出修長的天鵝頸。

她順從地閉上雙眼,那男人的攻勢加強,像是暴風雨砸得她暈頭轉向。

熱烈。

滾燙。

心裏湧起那股羞恥的衝動。

喬惜的舌尖酥軟,蔓延到尾椎骨,像是電流快速掠過。幾乎就要穩不住身體,霍行舟扣住她的後腦勺,迫使她靠近,加深了這個熱吻。

什麽海城貴公子,什麽君子!

他骨子裏就是淩厲掠奪。

從她穿著婚紗出現,他的視線很難避開她姣好的身材,含羞帶怯的目光,以及不小心低頭就會看到的風景。

甚至他放肆地想要扯開一切,看看她是什麽樣的。

耳邊是“哢嚓”的快門聲,霍行舟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放縱欲念。

喬惜幾乎是承受不住,可血液一陣一陣翻湧,淹沒理智,吞噬羞恥。

許久,許久。

氣息急促,男人終於鬆開了她。

喬惜的雙頰緋紅,眸如春水。

“這個動作,拍的照片有點多啊。回頭你們自己挑一挑,我們換下一套服裝吧。”攝影師曖昧揶揄地說道。

喬惜被助理扶著去換了衣服,之後的拍攝都算中規中矩。

她總算鬆了一口氣。

等他們拍攝完婚紗照,已經到傍晚了。

“大家再堅持一下,拍完全家福就結束了。”

霍家二房五人正在紅色背景前,笑臉盈盈。

“大家一二三喊茄子。”

霍思嬌笑著說道:“我發現喊嫂子的名字,也會笑誒。”

喬惜。

霍行舟默念,嘴角不自覺上揚。

確實。

喬惜彎著杏眼,笑靨如花。

“哢嚓”一聲,瞬間定格。

“總算結束了。嫂子,我們晚上出去吃飯嗎?”霍思嬌活力滿滿,忙活一整天神采奕奕。

喬惜蔫了,頂著厚重的妝容搖搖頭。

“她累了,我們先回家了。”霍行舟淡淡地說道。

“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路上小心點。”

杜鵑叮囑了一番。

霍行舟點頭應道,和喬惜離開了攝影館。其他三人落到後麵,霍思嬌突然開口說道,“其實,嫂子化了妝就不像了,她漂亮太多了。”

杜鵑拉下臉警告:“嬌嬌!”

霍思嬌連忙吐了吐舌頭,躲到了霍建成的身後討好地笑。

……

疾馳的車內。

幽暗的空間。

曖昧滋生,瘋長。

一安靜下來,那激烈親吻的畫麵就容易浮現在腦中。喬惜無意識地舔了舔唇,親吻是酥麻的,甜甜的。

霍行舟雙手隨意地搭在兩側,餘光時不時落在她的身上。

他突然拉下了前後座的隔板,將車內的燈關閉,徹底黑了。

“霍先生?”喬惜疑惑地出聲。

“小神醫,你開的藥,藥效太好了。”男人低沉喑啞的聲音響起。

喬惜摸不著頭腦。

男人傾身靠近她,壓低音量:“我想親你。”

“霍先生……”

“小神醫,幫幫我這個病人吧。”

這句話含在他唇齒間,說出。他已經壓下,擁抱柔軟的軀體。

喝補藥的副作用。

婚紗照的後遺症。

男女之間,氣氛到了。情不情願,隻一眼便能知曉。

他知道,她也被荷爾蒙影響,所以趁虛而入。

男人就是得寸進尺,狡猾的生物。

兩人在徹底黑暗的空間中,吻得難舍難分。車窗外照射的路燈一下一下晃過,短暫地看到彼此意亂情迷的樣子,更加沉淪。

車鳴聲,路人噪雜聲,廣場上激烈的廣告叫賣聲,以及車內嘖嘖水聲。

晚九點。

車子停在小別墅門口。

喬惜抿著紅腫的唇,整理好衣衫,強裝鎮定地說道:“霍先生,我……你以後不用加藥材了。”

“我覺得我還沒有痊愈。”

喬惜羞愧難耐:“過猶不及。你雙腿好了,其他自然就好了。”況且,他也沒差。

衝動過後,一切重歸平靜。

霍行舟說:“好,我聽你的。”

一張一弛,他的分寸拿捏得極好。

放她一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