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夫人出發了!”

老陳搬運完最後一趟,朝著客廳揚聲喊道。

“好的,來了。”喬惜拿著包和手機,準備上車。

錢嬸連忙追了出來給她塞了兩個保溫桶,叮囑道:“少夫人,這是我燉了一晚上的湯。您和少爺去鄉下也要吃好一些。實在不行就讓老陳開車到縣裏的飯館用餐。要不……我也跟你們一塊去吧?”

她是真怕喬惜和霍行舟餓死在鄉下。

喬惜笑著接過了她的保溫桶說道:“謝謝錢嬸,您還是待在家裏吧。我們住一晚就回來了,別擔心。”

錢嬸心裏還有些不舍:“那早點回來,別趕夜路。”

“嗯,知道了!”

“少爺也要好好照顧少夫人,幫著做點家務活。”錢嬸真想把方方麵麵都考慮到,她又擔心自己遺漏了什麽,來來回回檢查了好幾遍。

這才歎著氣看著他們。

“錢嬸再見,別想我們。”

喬惜坐在車內,和她揮著手。她身邊的霍行舟顯得淡定多了,看著她們依依不舍,嘴角勾起了清淺的笑。

“再見。”

車子很快就離開了霍家小別墅,一路往月亮村開去。

從海城到月亮村的路程也不算太遠,老陳要是不在服務區休息的話,開上三四個小時也到鄉下了。進村的路已經修過了,霍行舟親自撥的錢。

村裏的基礎設施也做了一些完善,這些喬惜統統都不知道。

霍行舟也沒有去邀功。

這回。

喬惜在顛簸了幾個小時後,看到了煥然一新的村子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月亮村本來挺落後的,現在怎麽還多了一個大廣場還有老年健身器械。

路也是平整的柏油路,以前一下雨都是泥濘。

“這……怎麽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喬惜驚訝地問道。

她還想說攢一筆錢留給村裏修路用,也能幫襯到一些孤寡老人。她是月亮村出去的,小有成就後就想要回報一些對她好的人。

老陳笑著說道:“我們少爺撥了星月基金會的專項資金,用來做月亮村的建設。少夫人,您看這效果怎麽樣?您老家前幾天就叫人收拾得幹幹淨淨的,還做了一些整改。”

老陳緩緩開進村裏,這林肯在村裏也算是稀奇的。

引得一些路人圍觀。

車子開到了喬奶奶和程寒兩個院子的時候,停了下來。

這兩個相鄰的院子都做了修繕,看著一點都不破舊,倒真有些像世外桃源了。

“喬惜回來了!”

“喬丫頭,你可終於回來了?這是你男人吧,他雙腿還真的被你給治好了,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鄰居聽到動靜都圍了過來,想看看能否幫上忙。

喬惜讓老陳將後備箱裏麵的禮品順便給他們了,免得挨個送到家裏。

春花嬸拿了兩床蠶絲被,笑得合不攏嘴:“我就提了一嘴,你還真的給我拿了。我已經幫你們打掃過家裏了,進去就能住下。連你奶奶準備的幾床新被子全都曬過,上邊還有暖烘烘的味道呢。”

“謝謝春花嬸。”

“哎呀,謝什麽。”春花嬸看著他們說道,“喬惜,你是回來祭拜喬奶奶和那小子的吧?今早我上山的時候還撞見一個年輕人……”

“少夫人,這些禮品是誰家的?麻煩您過來看看。”老陳扯著嗓子喊道。

後備箱東西太多了,這些村民他都不認識。

重要的是,這些人還回家拿了不少土特產非要往車裏麵塞,老陳還看到了一隻被捆著翅膀和爪子的活雞,一個勁地咯咯叫。

場麵太混亂了!

喬惜連忙應道:“來了!春花嬸,我先過去看看。你在院子裏麵坐會兒,我還有一些東西要給你呢。“

春花嬸連聲說好,“你先忙你的。”

霍行舟替春花嬸搬了一個小圓凳,“您坐。”

春花嬸受寵若驚。

她都有些手足無措,喬丫頭的男人看著就是貴不可言,居然給她這鄉下人搬凳子。

她的麵子可真大。

春花嬸局促地坐下,尷尬地笑了笑。

霍行舟就坐在她對麵的石凳上,舉手投足都帶著別有韻味的優雅。他的目光從不遠處忙碌的喬惜身上掃過,溫和地開口。

“您剛才說一位年輕人,是什麽樣的年輕人?”

喬惜沒注意到。

可霍行舟知道許多內幕,更懷疑那個所謂年輕人的身份。村裏都是熟麵孔,能被注意到的必定是陌生人。

春花嬸聽他一說,話匣子就打開了:“我家養了一大群羊,每天都要上山放羊。我今早過去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戴著帽子和口罩上山了,是往村裏公墓那邊去的。我還順嘴問了一句……”

“他說隨便走走,我看著他不像是普通人。那身段那氣質……”

春花嬸盯了霍行舟一會兒說道,“跟你似的,就和我們一般人不同。後來我也沒注意看,不清楚他去哪裏了。是你和喬丫頭的朋友嗎?”

“算是吧。他比我們先到的。”

霍行舟笑著說道,可眼底沒什麽溫度。酒店那邊的人可沒說鍾意跑出來了,他挺有能耐真不怕暴露。

這是冒險之舉。

月亮村對他來說那麽重要嗎?

“我就說呢,原來是你們的朋友,難怪看著就貴氣。哪怕我沒見著他的臉,都敢肯定他生得很好看。”

春花嬸嘮了一會兒嗑,便覺得霍行舟也很平易近人,沒有某些城裏人的壞毛病。

和喬丫頭真是般配。

喬惜和老陳將車內的禮物都理清楚的時候,已經到了午後。鄉裏鄉親的也不讓他們做飯,春花嬸拉著他們就回家吃了,實在是盛情難卻。

臨近傍晚的時候,天色還亮。

喬惜和霍行舟上了山,去了村裏的公墓。老陳跟在他們後邊,拿了一些祭拜的東西。

“前邊是奶奶的墓地,再過去一些就是阿意的。”喬惜在霍行舟麵前很坦然地就提起了阿意,他們之前已經交流過這位竹馬的事,也沒什麽避諱的。

“其實,今天是阿意的忌日。”

喬惜輕聲說道,“我過來祭拜奶奶,也趁著這個時候祭拜他。我怕有人將他忘了,聽說沒投胎的鬼魂在地府也要用錢,我不想他窮困潦倒被別的小鬼欺負。”

難怪她讓老陳去村口小賣部買了那麽多天地銀行的大額鈔票。

霍行舟皮笑肉不笑:“這麽多,他肯定花不完。”

老陳幫腔道:“早知道我在小賣部買兩個紙糊的美女給他燒下去了,這樣也有人陪。”

喬惜看了他們一眼,覺得他們說話的語氣有點古怪。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奶奶墓碑前那一束藍桉花給吸引了,再往不遠處看了一眼,阿意的墓前也有一束!

這是誰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