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

喬惜忍著心悸慌亂收拾一些隨身用品,這次去帝都的時間比較漫長,需要帶的東西也很多。

她緩了好一會兒終於冷靜下來。

那條神秘語音,一定是為了讓她大失分寸。如果對方真的將程爺爺控製住了,那一定會說“程寒在我手中”。

他們招惹的敵人並不多,很有可能是帝都向家和陸家派係做的。

目前看,程爺爺是安全的。但他的手機肯定是丟了,她隻能等他以其他的方式聯係自己,或許帝都的某些角落會有答案。

她真慶幸兩人之間保留著最原始的聯係方式。

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終於平複了心緒。

帝都!

她來了!

一切陰謀詭計,鬼蜮伎倆,來者不懼!

……

夜色濃鬱,已是淩晨一點。

更深露重。

周煜的車停在舒雪的小區樓下,他開著車窗一層層數著她家所在的位子,發現次臥裏麵還有微弱的光。

她還沒睡。

這一晚他很忙,酒氣已經散了連衣服都回家換了一套,還噴了一些淡淡的香水,做了一些別的大事。

做完一切,他驅車前來,待在小區樓下想了很久很久。

這才想明白自己想要的人生,舒雪想要的人生。

周煜坐在駕駛室內,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她,看到屏幕上方明明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卻久久不見回應。

周煜沒說什麽,直接發了一條語音:“我在你樓下等你。”

她不來,他會一直等。

除非她明天不想上班,準備當縮頭烏龜。

周煜又等了半小時,才看到路燈拉長了一個纖細的人影。舒雪穿著睡衣便走了下來。

這個點,小區裏一片寂靜,幾乎沒有晚歸的人了。

周煜打開車門走下車,看著她迎麵走來。

舒雪走到了那輛熟悉的紅色法拉利旁,她眼神有些不自然但還故作平靜說道:“我們這裏是老小區,你這輛法拉利太顯眼了。你這麽晚找我做什麽,我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周煜聽到這些話已經沒有那麽氣了,而是用力拉過她壓下唇。

將她按在車上瘋狂親吻。

他的技巧高超,能讓最倔的女人無法逞強。舒雪剛開始還掙紮,卻被他死死拿捏住弱點。

“周煜,你瘋了!”

“法拉利顯眼,不如我們在法拉利上做這種事更顯眼!”周煜五官立體,那雙泛著深藍的瞳孔更深邃,“你說分手,我還沒同意呢。”

“我們又不是結婚,還需要你同意才能離婚!再說離婚也可以上訴,單方麵離!”舒雪嘴唇被他親得發麻,這男人真的屬狗!

周煜在她的臉側啄吻:“去援非怎麽不告訴我?怕我動手腳把你的名單給撤下來?你知道,我能做到的。”

她怒目而視:“你……”

周煜的手攬著她的腰,順勢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壓著她就在副駕駛上吻。舒雪拍打著他的胸口,“周煜,你清醒一點!這個點……還是有人……”

“以前做過很多,不是嗎?”

他眼眸中透著認真,“舒雪,房子今晚就掛牌出售了,我無家可歸了。”

舒雪眼中閃過訝異,是謝流箏設計的碧園那套大平層?

“周總身家過億,隨便幾套房子還是買得起的。再不濟,也能常住五星級酒店。在我這裏扮什麽可憐?”

她鼻尖能夠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男人香,這個男人確實是她心頭難以割舍的白月光。

哪怕被他摟著抱著,她的身體都會自然地感受到滿足。

“舒雪,我不會攔著你援非,我可以等你回來。你不是消遣,也不是將就,我是真的愛你。”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確實讓舒雪震驚。

這是吃錯藥了?

他向來驕傲不願低頭。

舒雪伸出手,在他的腦門上摸了一下,不燙。

周煜有些惱羞成怒:“你做什麽呢?”

舒雪弱弱地縮回了手:“抱歉,我以為你發燒了在說胡話。”他向來遊戲人間,換女人如換衣服,舒雪沒奢望過自己是那個例外。

可意外的,她就成了那個例外。

周煜從車內拿出了一本證件塞到了她的手裏,“這是我家的戶口本,你一起帶出國吧。”

“舒雪,這一次我把選擇權交給你!”

“等你什麽時候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拿著戶口本來找我。對我說,周煜我們結婚吧。”

她缺少安全感,他給她安全感。

她想要事業,他給她自由。

“舒雪,我說過出國不意味著分手,有一種折中的選擇。如果為了這份幸福,非要其中一個人犧牲一些,那就選我吧。何況久別重逢的異國戀,與我而言從來都不是煎熬,我期待看到更好的你。”

他一番話,發自肺腑。

舒雪的喉間哽咽,眼尾發紅。她以為援非小組名單曝光的時候,等來的會是質問,會是周煜決絕離開。

她以為這是二選一的結局。

因為曾經謝流箏傷過他,他那麽驕傲的人怎麽會再次受到這樣的屈辱。可沒想到,是這樣一番推心置腹的話。

他平心氣和地與她說明一切。

舒雪捏著那本戶口本,隻覺得沉甸甸的,可心裏卻說不出的歡喜。

“周煜……”

舒雪哽咽,“你為什麽會……”

周煜緊緊地摟著她說道:“因為我似乎已經看到了最美好的婚姻。霍行舟給喬惜足夠的自由成長,沒有誰弱就一定要為家庭犧牲。家庭不是誰的犧牲成就的。我想,我是羨慕那樣的婚姻關係的。”

舒雪抬頭,摟著他脖頸深吻。

“周煜,謝謝你讓我兩全其美。”

周煜笑了一聲:“也謝你,讓我釋懷。”

他擠進副駕駛,放低座椅隨手將車門給關上,車窗露著縫。情熱翻湧顧不得那麽多,俯身親吻著她,死性不改。

法拉利的底盤比較低,空間位子小,晃起來更是沒有分寸。

舒雪穿的睡衣寬鬆,分手煎熬過後的溫存更為激烈,心裏的萬千情緒都被釋放。

光線明明滅滅。

搖搖晃晃。

一陣刺目的手電筒強光閃過,對準他們!

“誰在那裏?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