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喬惜聽後,漲紅了臉,心裏像是被刀割一樣痛!一樣憤怒!
霍行舟捏緊她的手,抬眸看向霍北庭:“我拭目以待!期待你的雙喜臨門。”
他狼狽不堪,卻依舊清冷孤絕。
霍北庭嘲諷道:“還裝呢?我看看你能翻出什麽小浪花!”
今天真該慶祝呀!
喬惜緊咬著唇,推著霍行舟就往外走。
霍北庭伸出一腳,故意攔住他的輪椅。
那輪椅直接就翻了。
霍行舟摔倒在地,五髒六腑都攪在一起,似乎要嘔出血來。
“霍先生!”
喬惜連忙扶住他。
霍北庭居高臨下,惡劣地大笑:“哈哈哈,一個瘸子拿什麽和我鬥!你連站都站不穩,不會還指望卓峰能治好你雙腿吧?”
“告訴你。”霍北庭蹲下身,陰狠地說道,“卓峰是我的人,他不是什麽程寒的徒弟。短命鬼,你也……活不了多久!”
“你放屁!你才是短命鬼!”
喬惜怒目圓睜,火冒三丈,“他會活很久!活得比你還久!”
她會治好他,一輩子保他安然無虞。
“小村婦和我耍什麽橫!你們不過就是螻蟻,以後隻能仰望我!”霍北庭發泄一通,揚長而去。
霍家三人走在一起,還大聲討論今日要吃什麽慶祝。
他們覺得,從今天起,霍行舟這個心腹大患徹底除掉了!
喬惜小心翼翼地將霍行舟扶起來,坐在輪椅上。
她沉默地推著輪椅往外走,眼眶發紅,眼淚接二連三地從眼眶滾落出來。
“小神醫被打疼了嗎?”他聲音虛弱,卻帶著輕鬆。
喬惜在他身後搖了搖頭,察覺到他看不見便說道:“不疼,一點都不疼。他是個生病老頭,哪有什麽力氣。”
“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髒話,本來以為你乖乖巧巧的,怎麽還罵人呢。”霍行舟這時候還有心情說笑。
“他該罵!隻是我想不到更多罵人的詞匯了。”
她真笨!
“那下次我們一起學學怎麽罵人。”他又安撫道。
“嗯。”
喬惜聲音哽咽,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
司機老陳看著他們這麽狼狽地回來,都嚇壞了。
他趕緊開車,把兩人送回小別墅。
“錢嬸,快來幫忙!”老陳高聲呼喊,“少爺和少夫人受傷了!”
錢嬸跑了出來,看到兩人驚叫了一聲:“老天爺!出啥事了!我……我先找醫生。不對,我拿個冰塊冷敷。”
她慌了,手忙腳亂。
喬惜的情緒平靜了下來,說道:“錢嬸,我就是醫生。我來處理傷口,麻煩您去廚房做點吃的。”
“哎!”
錢嬸應道。
正在說話間,外麵就傳來了車聲,淩亂的腳步聲響起。
杜鵑風風火火地擠了進來,霍建成緊隨其後。
“怎麽回事!老宅的消息傳開,說你被老頭打了,我一路上焦躁不安。”她上上下下打量著霍行舟,“怎麽都出血了!連脖子都有傷,他真的請了家法!”
他穿著白襯衣都是斑駁的血跡,看著嚇人。
杜鵑紅著眼眶,眼淚落下。
“虎毒不食子呀。”霍建成歎道,“多少年沒有請過家法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霍行舟拿出那張《斷絕關係書》放到他們麵前,“抱歉,擅自做主和霍家脫離關係。”
“斷絕關係!”
“脫離霍家!行舟你……”杜鵑驚愕地看著他。
“車禍是大房做的,卓峰也是他們找來害我的。這一切,霍老先生都知情。他願意答應斷絕關係,是怕我抖落真相,影響大房的名聲。”
霍行舟聲音冰冷地說道,“卓峰根本不是程寒的徒弟。”
杜鵑如墜冰窖。
霍建成張著嘴,渾渾噩噩,仿佛行屍走肉。
“我去找霍建軍拚命!我要殺了他們!”杜鵑形若癲狂,喬惜將她攔住。
端莊優雅的貴婦人抱著喬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原來卓峰是騙子!”她雙眼紅腫,“他們就不能受到懲罰嗎?”
霍行舟搖了搖頭,“霍老先生清理痕跡,沒法將他們繩之於法。”
杜鵑頹敗:“行舟,你的雙腿怎麽辦呀?”
霍行舟握緊她的手,對上她的雙眼說道:“媽,還有辦法。您不會失去我,甚至能看到更好的我。”
杜鵑愣愣地看著他。
“他們陷我於泥淖。那我滿身榮耀時,也不想讓他們沾光分毫。”霍行舟說道。
杜鵑好像聽明白了,又有點不確定。
“真的嗎?”她聲音輕飄飄的。
“真的。”
“那我信你。”
她願意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兒子。
杜鵑抹掉眼淚,破涕為笑:“斷絕關係就斷了吧,反正我們二房也沒有沾過光。現在擁有的,都是你賺來的。”
她是很講理的人。
反倒是霍建成受到的震動比較大。
“喬惜,你是醫生。以後,拜托你多照顧行舟。”
喬惜保證道:“我會把他照顧得很好。”
杜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霍家大房這麽欺負我兒子,我對付不了他們,添添堵還是可以的。”
她拉住了霍建成的手,“走!”
“走哪?”
“去添堵!”
杜鵑揚聲說道,她向來幹脆利落。
兩人走後,喬惜有點擔心:“婆婆不會出事吧?”
“她不會讓自己吃虧。”
霍行舟淡淡地說道,“先回房吧。”
“嗯。”
兩人回到房間,喬惜將霍行舟的上衣脫掉,他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全是血瘀紅腫。
“皮外傷。”他說道。
喬惜拿出活血化瘀的藥膏,一圈一圈地擦在他身上。她輕聲說道:“還好沒傷到雙腿,不然我又要頭疼了。”
“隻是看著嚴重,其實還好。”他餘光掃到她手臂上的紅痕,說道,“你去把房門鎖上。”
“好。”
喬惜聽話地關上房門,反鎖。
“喬惜,把衣服脫了。”
她剛轉身,就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喬惜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
“你後背有傷,我幫你擦藥。”他解釋了一句。
“不,我等……我空了就自己擦。”她口不擇言。
霍行舟眼中仿佛泛著粼粼湖光,聲音更溫柔了幾分,“你擦不到,讓我看看你的傷。”
“可是……”她扭怩,害羞。
“如果這是我們共同經曆的一場戰役,那麽我想看看你的勳章。”他認真地說道,眼底不帶一絲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