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動靜來得很快!

咖啡館裏的保鏢紛紛調整了作戰模式。

咖啡館外傳來動靜極大的說話聲。

兩個人影慢慢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中。

孫威猛拉著喬惜的手腕往裏走,大聲嚷嚷道:“喬惜,就是這裏!他肯定深夜幽會美人!半夜跑來咖啡館談情說愛!”

喬惜無奈地跟在他身邊。

其實一開始孫威猛將她從夢中叫醒,說去捉奸。

她是拒絕的。

霍行舟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但想到白天李念琪都能那麽瘋狂,喬惜還是決定跟著孫威猛出來看看。想知道讓霍行舟大半夜瞞著所有人跑出來見的人,到底是誰。

她怕霍行舟有危險,選擇獨自承擔。

孫威猛一邊走,一邊義憤填膺地說道:“看看那狐狸精到底長什麽樣。我跟你說,雖然霍行舟看著守男德,但架不住外麵的狐狸精手段高明。”

孫威猛比她還生氣。

“孫少,慢點。”

喬惜輕聲提醒道。

孫威猛義正言辭:“再慢點狐狸精就跑了,這事我有經驗。”

喬惜沒敢問他到底有的是哪一方的經驗,是捉奸經驗,還是被抓的經驗。

哐當!

孫威猛用力推開咖啡館的玻璃門,門上的風鈴叮當響。

喬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處的兩個俊美男人,他們眼底閃過複雜的神色。

而鍾少的跟班萬江更是眼疾手快抓過了咖啡桌上的本子,喬惜眯著眼睛瞥了一眼。

老陳故意擋住喬惜的視線,友善地問道:“咳咳,少夫人,孫少。你們怎麽大半夜來了?”

喬惜收回目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那雙杏眸看了一眼鍾意,又落到了霍行舟的身上。偏偏這兩個男人誰都沒有開口,似乎想看看她究竟會怎麽解釋。

喬惜硬著頭皮說:“來找人。”

老陳問:“那孫少呢?您怎麽不休息?”

孫威猛氣弱:“半夜從會所回來就看你們偷偷摸摸出門,我懷疑你們狼狽為奸要去做什麽對不起喬惜的事。於是就跟到了這裏,又折返回去找喬惜一塊過來……捉奸。”

他嘀咕了一聲:“確實是半夜私會,可怎麽是個男狐狸精。”

老陳憋著笑。

霍行舟聽後,臉色微沉:“聽你的語氣,似乎還有點失望?”

孫威猛縮了縮脖子,幹巴巴地笑了兩聲:“怎麽會呢?我這是高興,霍行舟不愧是海城好男人!半夜跑出來見的都是男人。”

霍行舟問:“那若是個女人,我就說不清了?”

“那如果你半夜見的是女人,不管是正事還是私事,必須是你的錯呀!一個有分寸的男人怎麽會半夜出來見異性呢,這不是給婚姻亮起紅燈嗎?有什麽急事非要半夜見麵說呢?”

孫威猛還挺理直氣壯的,他做不到忠貞就不結婚禍害小姑娘。

但三觀底線還是有的。

老陳默默給孫威猛豎起了大拇指,連喬惜都驚訝地看著他。

鍾意雙腿隨意曲著靠在椅背上看熱鬧,他端著溫熱的咖啡喝了一口說道:“霍總,你半夜出門怎麽不和老婆報備。是要防著她嗎?”

挑撥離間。

鍾意一談完正事,就沒法和霍行舟和平共處了。

尤其是聽到關家壽宴後的那個傳聞,此刻再看到喬惜,他心裏的酸味就冒了出來。

他這輩子最想護著的人,嫁了別的男人。

孫威猛也叉著腰說道:“對呀!你有什麽事還要防著我和喬惜的?”

喬惜目光在鍾意的身上轉了幾圈,沒想到來帝都後第一次見麵居然是這樣的場景,或許也讓他看了笑話。

在外人麵前,她不能像孫少這樣隨意,而是要維護丈夫的顏麵。

喬惜伸出手握住了霍行舟的手,開口說道:“鍾少,你誤會了。我們夫妻各自都有私人空間不需要事事報備。今晚我是擔心他,孫少是鬧著玩的,我們不是來捉奸的。”

她對霍行舟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以霍行舟的身份地位,他若真的想找其他女人,她也無法阻攔。他真想出軌,也沒必要躲避她。

喬惜這番話說出口,鍾意握著咖啡杯的手指用了狠勁兒,手指骨節繃得發白。

他心裏酸味如同翻江倒海襲來,還有些委屈。

他隻不過就是挑撥了一句,她就忙著出來維護霍行舟了。

鍾意站起身,眉眼淡漠地說道:“你們到了帝都,本該我盡地主之誼。但今天時間太晚了,改日請你們吃飯。”

空氣裏都是一股戀愛的甜味,他再待下去就窒息。

“鍾少慢走。”

“慢走。”

老陳和孫威猛都很有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

鍾意的腳步頓了頓,突然回頭看向喬惜:“你呢?你就沒什麽要和我客套的嗎?他們都和我打完招呼了。”

喬惜張了張嘴,沒想到他還殺個回馬槍。

她杏眸閃了閃,說道:“那鍾少……路上小心?”

“好。”

鍾意應了一聲,便快步離開。

萬江著急地跟上。

孫威猛撓了撓頭小聲說道:“怎麽稀奇古怪的,明知道是客套話還特意讓人家說。”

霍行舟的眼眸閃了閃,大掌緊握著喬惜的手。

他很清楚鍾意的小動作,於別人而言那隻是一句客套話,可是鍾意沒有將喬惜的話當成客套。

他很認真對待。

這份鄭重,讓霍行舟的心裏也泛起了酸味。

深夜和情敵密會,結果被老婆抓了個正著。

情敵還當麵挑釁,但老婆渾然不知情。

這種複雜的心情,三言兩語無法描述。

霍行舟眉骨壓了壓,對著老陳和孫威猛兩人說道:“先回家吧。你們一輛車先走,我們隨後跟上。”

“好的,少爺。”

老陳拉著孫威猛就往外走,別在這當電燈泡了。

咖啡館裏安靜了一會兒,霍行舟指腹摩挲著喬惜的皮膚說道:“先回車上,這裏不適合久留。”

向家和陸家應該會盯著他們的動向,隻是最近向家被攪得天翻地覆,所以騰不出注意力。

但也不能太鬆懈。

喬惜輕聲說:“好。”

正好她心裏也有一個很大的疑問,也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