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沒等他反應過來,跳上車,腳踩油門一溜煙就跑了。

霍行舟低頭一看,臉色發黑。

小包裝盒看著高端大氣,上麵卻印著通俗的廣告語:太太樂,太太樂,太太用了才會樂!

他翻過背麵,廣告語更是不堪。

上麵寫著:說一套做一套,取悅老婆有一套。

霍行舟眼神暗沉,身周散發著冷意。

這是從哪裏搞來的三無產品!

“霍先生!”喬惜尋聲出來,“周少走了嗎?”

霍行舟將小包裝盒放到了西裝口袋裏,看到她那張清純明媚的臉蛋說道:“他走了。”

喬惜走近,看到他臉色不好,擔心地問道:“是不適應鄉下嗎?”

“沒有,是周煜那蠢貨幹了壞事。”

霍行舟淡淡地說道。

喬惜推著他的輪椅往屋裏走,“他人挺好的,熱情又健談。我奶奶和他說了一天的話,這會兒已經睡著了。”

喬惜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家裏簡陋,隻有一個幹淨房間了。您介意的話,我可以打地鋪的。”

喬家的小磚瓦房,是平房。

其他房間都用於儲物,唯有她和奶奶兩個房間是幹淨的。

霍行舟抬眸看向她:“我不介意,又不是第一次。”

在家的時候,他們也有過的。

喬惜眼神閃躲,那兩次是意外,一次喝醉酒,一次她累睡著了。

“我去給你打水擦身,然後上藥。”喬惜將他帶到臥房,就離開了。

霍行舟好奇地看著她的房間,兩麵書架全是醫書,還有曬幹的藥材。床靠著窗戶,窗台的陶罐裏插著小野花,上麵還有一串風鈴。

仔細聞,有一股女兒家的甜香。

簡單,溫馨。

看得出來,她是個很顧家,很溫柔的女孩。

喬惜很快就打了水,放到臉盆架上:“霍先生,麻煩你把衣服脫了。”她從行李箱裏取出男人的睡衣放到床頭。

“好。”

霍行舟也不矯情,將西裝和襯衣都脫下放到一旁。喬惜扶他坐在**,幫他換好睡衣。

她擰了毛巾,輕輕擦過他後背。

拿了藥膏,仔細地塗抹好傷痕。

霍行舟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淡淡地開口:“你還沒上藥。”

喬惜擺了擺手:“我傷得不重,不需要擦藥。”

她將他的西裝拿了起來,突然有東西掉落了出來。霍行舟眼疾手快拿過,喬惜壓根沒看清楚是什麽。

男人鎮靜地說道:“一些小東西。”

“哦。”喬惜也沒計較,將他的西裝掛到了衣櫃裏。

霍行舟將那一小盒東西塞到了枕頭底下,心裏又暗罵了周煜幾句。

“霍先生,時間不早了。我關燈了。”

“好的。”

霍行舟睡在靠窗一側,喬惜睡在外側,方便她進出。

被子窸窸窣窣,床邊軟了一小截,喬惜拘謹地躺在外側,隻占據了一點點位子。

她不敢碰到霍行舟,這是他們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同床共枕!

喬惜連大氣都不敢出,躺平,雙手交疊在腹部。用著最標準的睡姿,醞釀睡意。

“進來一點,你要掉下去了。”

霍行舟語氣平靜。

喬惜往裏挪了一點,能感受到他身體散發出來的熱度。

老式的棕櫚床,發出曖昧的“咯吱咯吱”聲響。

喬惜有點緊張:“我……我去和奶奶睡吧。”

她一開始就該這麽決定的,主要是怕打擾了老太太睡覺。

被子下。

溫熱有力的手,握緊了她的手。

“難道你每晚都要和奶奶睡嗎?她會起疑的。”他們是夫妻,怎麽能天天分房睡。

“那我……就在這裏睡吧。”喬惜認命了。

兩人拘束地躺在一張**,放輕呼吸,拚命想要催眠自己睡著。可卻越發清醒,夜裏也滋生出淡淡的曖昧。

“喵……”

“喵喵。”

窗台外,小野貓的聲音連續不斷,綿長又婉轉。

春天,貓兒叫春。

它叫了一會兒,又來了一隻小野貓。兩隻小野貓在窗台下,妖精打架。發出的聲音越發不堪。

夜裏越發安靜,兩隻小野貓“喵喵叫”就越清晰。

喬惜的臉蛋燒紅,最終忍不了了,她撐著雙手就要起來:“我去把那討厭的貓趕走。”

他伸出手拉住她,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喬惜。”

也許枕頭底下的那盒小東西作祟,也許是貓兒叫春,總之他的思想也不幹淨。

那些躁動的,熱切的念頭,不可抑製地湧出來。

“霍先生,怎……怎麽了?”喬惜無意識地舔了舔幹燥的唇。

他的手,好燙呀。

月色通過窗台縫隙漏進來。霍行舟能夠看清楚她的俏臉,以及緊張顫抖的睫毛。

“霍先生,是不是中藥讓你不舒服了?還是周少給你吃了什麽東西?”喬惜喉嚨發緊,問道。

他從衣服裏掉出來的“小東西”是不是有問題?

霍行舟握著她的力道更重了,他隱忍地說道:“是我有問題。”

眸色漆黑,幽深。

霍行舟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直到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喬惜的呼吸,亂了。

她聲音微顫,說道:“霍先生,我……我給你搭搭脈,看看你身體是否……”

男人聲音更啞:“喬惜,我不是聖人,做不到清心寡欲。”

“我……我知道了。霍先生,你是饞了。那……那我幫幫你吧。”

喬惜俯身湊近,像當初他做的那樣,笨拙地親吻他的薄唇。她的主動,刺激了男人神經。

霍行舟平躺著,閉眼極力隱忍,呼吸加重,幾乎發出悶哼。

他修長的手指,緊緊抓住了床單,骨節繃白。

忍到極致!

他知道自己不能放任事態發展,失控!

“喬惜,停下。”他微喘著說道,“你先出去,給我一些時間。”

“……好。”

喬惜深吸了一口氣,她渾身的皮膚像是蝦子那樣紅。她起身離開床,又回頭看了他一眼,最後輕輕走到門外,將房門關上。

她靠著冰冷的牆壁,懊惱地拍了拍腦袋。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鬼使神差做出那樣羞恥的事。

她真是自作多情。

霍……霍先生明明不需要她給他解饞!

丟死人了。

喬惜站在門口,站了很久。

連屋外的貓兒都走了,裏麵的床還在咯吱咯吱,響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