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如晝。

光亮可鑒的長廊兩側分別站著一些人。

裴純環抱著雙手,眼底倨傲冒著怒火,踩著高跟鞋在地麵上的粉餅和針包上碾了碾。

那針包外側都沾染上了一些髒汙,她的腳也不挪動,就踩著不鬆開。

“霍思嬌!利用我宣傳自己的美容院,你真當我們裴家是好欺負的嗎?”

裴純微微抬著下巴,看向對麵的姑嫂兩人,眼中閃過戾氣。

霍思嬌氣不打一處來:“你們裴家?你就是一個旁支,算什麽正經裴家人!裴純,把你的臭腳給挪開!”

她上洗手間又補了妝,出門的時候卻被裴純給故意撞了。

東西散落一地。

裴純依依不饒,看著就是來找麻煩的。

“我就不挪!”

不僅如此,裴純又朝著地上的東西踩了幾腳,像是泄憤和挑釁一般。

“裴小姐。”喬惜心裏著急,那張俏臉卻顯得更冷了,“裴家長輩知道你在外麵橫行霸道嗎?”

“我是裴家這一代唯一的女兒。這哪裏算霸道,地上的東西多少錢我兩倍價賠償給你好了!”

裴純逮著機會就要報複。

洗手間長廊人少,她也不擔心被人看見。

裴純一腳踩著針包,一腳踩著口紅十分囂張地看著她們。

霍思嬌那暴脾氣真是忍受不了這種挑釁了,她上前將裴純一把推開:“你算個什麽東西呀,就在這裏鬼叫!沒有素質沒有教養,還想要嫁給謝敘白。我看你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霍思嬌你有病吧!你把我發型搞亂了!”

“就要弄亂你頭發!”

霍思嬌伸出手就抓住了她的頭發。

裴純也不甘示弱,扯著她的禮服。

“嬌嬌,別和她打架。你們鬆手,別打了!”喬惜一邊扯開裴純,一邊防備著霍思嬌受欺負。

可裴純像是瘋了一般,力氣大如牛。

很快就撲了上去。

“霍思嬌,我今日就要劃破你這張臉!看你還去勾引敘白,氣死我了!”

“我原本不想勾搭的,你這麽一說我就有了反骨!裴純,你給我等著!”

女人打架便是扯頭花放狠話。

纏在一起不分出個勝負,沒到精疲力竭是不會鬆手的。

喬惜也沒有半點辦法。

直到她餘光瞧見了長廊中出現的清俊典雅的身影,她揚聲喊道:“謝敘白來了!沈玄知也來了!”

“你騙小孩呢!”裴純咬著牙怒罵,“霍思嬌你這小賤蹄子,我豁出去都不放過你。”

“裴純你來呀!”

謝敘白沒想到來個洗手間居然會看到這樣的場麵,他眼中都閃過錯愕。離他不遠的沈玄知神情莫名,手指緊緊握成了拳頭。

“裴純。”

謝敘白走近喊了一聲。

兩個女孩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都停下了動作,裴純更是急忙鬆開了手。

霍思嬌的脖子上都被劃出了一道紅痕,還有隱隱的血跡。她精心做好的公主頭都變成了雞窩頭,禮服腰部鏤空處被扯破了一個口子。

反觀裴純更是狼狽。

不僅頭發淩亂,連吊帶禮服的那根帶子都被扯斷了。

現在隻能捂著胸口,不至於走光。

“敘白,是她先動手推我的!”裴純小跑到了謝敘白的身邊,小聲說道。

“裴小姐,分明是你……”喬惜擋在霍思嬌麵前,替她說話。

霍思嬌扯了扯喬惜的手說道:“嫂子,這裏由我來處理。我的性格不會吃虧的,我看你像是很著急。你先去做自己的事吧。”

“嬌嬌……”

“嫂子沒事的,我還怕我罵的太難聽被你聽見了,破壞我在你心裏的形象呢。你快去吧!”

謝敘白清冷的聲音響起:“喬醫生,如果你有事要辦可以先離開。有我在這裏,你放心。”

喬惜看了他們一眼,猶豫了半分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針包說道:“嬌嬌,要是解決不了等我和你哥哥過來。我這邊,十萬火急。實在是抱歉。”

“嫂子你快去!”

霍思嬌看她的神情,就明白一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

嫂子是拿著針包走的,肯定是關乎人命。

喬惜聽後小跑了出去,在長廊出口正好遇到了下來找人的老陳,兩人匯合便重新上樓。

而洗手間外燈光璀璨的長廊。

霍思嬌的餘光掃過站著未曾離開的沈玄知,最後看向謝敘白和裴純說道:“確實是我先動手推人的。”

“敘白你都聽到了吧!”裴純紅著眼眶控訴道,“她就是一個野蠻無禮的女人!”

“裴小姐,要不是你把我的東西撞到地上還不肯道歉,甚至用腳踩爛了我的散粉和口紅,我也不至於做這種事。”

霍思嬌沒好氣地看著她,“你腦子是被門縫夾過了吧!像是一隻瘋狗似的,見著人就咬!”

“敘白,你看她多粗魯!罵人怎麽能罵得這麽難聽!”

裴純一個勁兒地想裝柔弱往謝敘白的懷裏撲。

謝敘白直接和她拉開了距離說道:“裴小姐,我和你說過很多次。我與你沒有一點關係,請你以後別打著我的旗號針對別人。霍小姐和我是朋友關係,我和她哥哥亦是好友。”

“敘白,可明明年關後你要是沒脫單,謝家就會上門提親的。我們也算是未婚夫妻了。這女人對你有不明企圖,上了謝家的門,連傭人都傳她是你的女朋友!你讓我如何自處!”

謝敘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裴小姐,你奢望的事情不會發生。年關之前我肯定會有女朋友的,我和你以後都沒有關聯。哪怕隨意從街上拉一個女人結婚,我都不會娶你的。我祖母那麽說,隻是想要逼我結婚,並不是她看中你當孫媳婦。

娶錯妻,毀三代。我們謝家還沒有那麽大的資本由得你亂糟蹋,你明白嗎?”

謝敘白向來溫和,也給人留一線。

今日說出這樣的話,已經非常不客氣了。

簡直是將裴純的臉麵都踩到了地上。

霍思嬌聽後嘲諷地笑了一聲:“聽到了吧?他說路邊隨便一個女人都比你好。你別像是瘋狗一樣,看到他身邊出現一個女人就瘋狂亂吠。”

“你……你們……”

裴純被這麽一通羞辱,臉色青白交替。

她抓狂地跺了跺腳,“我倒是看哪個路邊女人敢和你結婚!”

她放完狠話,抹著眼淚就跑開了。

嗤!

霍思嬌翹了翹嘴角,就這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