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喃喃道:“我最近心裏一直都覺得不安,可是我又安慰自己。程爺爺以前也會進山采藥,一去好幾個月都沒回來。他在野外的生存能力還可以的。”
她那雙杏眸看著霍行舟,似乎想要求證一個好結果:“你說,你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了。那有沒有可能遺漏呢?或者程爺爺現在就不在帝都了,他可能回了海城或者其他地方,你肯定都沒有找遍。”
所以,程爺爺可能沒出事,隻是霍行舟的人沒找到他而已。
霍行舟緩緩說道:“本來事情沒有結果之前,我不該告訴你的。但沒想到今日出了意外,現在我身邊沒有保鏢的消息應該已經傳遍了帝都,有些人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那讓老陳先跟著你!你再撤回一些人,我們報警吧!”
喬惜思緒混亂,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們報警說程爺爺失蹤了,讓警察幫忙好不好?那麽多人針對你,霍北庭那一家子也沒有死心呢。我們不能看著死灰複燃,你不能再出事了。”
她不想回到從前的日子了。
現在看似什麽都有了,可是相依為命的奶奶去世了。
連程爺爺都下落未明。
要是霍行舟也出了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喬惜,我們現在不能報警。二十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並不清楚。也不了解他有多少仇敵,要是失蹤的消息走漏,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危險。你明白嗎?”
“喬惜,你先冷靜一會兒。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好。”
喬惜怔怔地說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人繼續找。而我也會更加小心,海城那裏還有一批暗處的勢力,我會請他們出手幫忙找程老先生。而霍家的保鏢我會調回來,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今日確實是他疏忽了。
誰能夠想到有瘋子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蠢事呢,背後一定少不了人的挑唆。
被人當槍使。
喬惜看著他臉色蒼白無血說道:“今天是誰要害你?”
“錢家人。”
當初,許雲夜和陸彥比賽車。
錢少在魔鬼峽設賭局,一晚上輸給了喬惜八個億,導致破產狼狽離京。誰能夠想到還能卷土重來,大街上就手持利刃傷人。
若不是霍行舟反應夠快,一腳踹開,那刀傷還要更深一些。
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還能夠睜開雙眼和喬惜聊天了。
“是給陸家供貨的錢家吧。”喬惜閉了閉眼睛說道,“是我留下的禍根,當初我太過於咄咄逼人。他該來找我報複的,找你算什麽!”
霍行舟看著她氣惱的模樣,嘴角微微上翹:“那他還是找我吧。如果注定有一個人要受傷,那麽還是我來承受好了。八個億隻是開端,最主要的是我暗處發力落井下石,導致錢家破產的。”
“所以,他找我報複也沒有找錯人。”
喬惜心裏就塞了幾團厚厚的棉花。
讓她憋屈得透不過氣來。
霍行舟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別氣了。”
喬惜低著頭,聲音有些失落:“我覺得我一點用都沒有。既無法幫忙找程爺爺,也不能幫你分擔。連老陳都要派來保護我,害你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淚珠從她臉頰滾落。
霍行舟伸出手,緩緩用指腹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珠說道:“你怎麽會沒有用呢?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還救了那麽多人,相當於挽救了很多家庭。”
“喬惜,別妄自菲薄。在我心裏,你很有用。你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在為中醫的未來打下基礎,全都是有意義的。”
“嗯!”
喬惜帶著哭腔,重重應了一聲。
叩叩。
房門被敲響了。
老陳輕輕推開門進來說道:“少爺,您醒了。我剛才打電話去警局了解了一下情況,那位行凶的錢少已經被抓起來了。他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說就是想要殺了你。
我聽說錢家搬離了帝都之後,日子越過越慘。那位錢少應該打電話找陸家求助過,但陸家沒有伸出援手。他就做了這樣極端的事。”
也不知道陸家在電話裏麵和他說了什麽。
但以陸半農那樣的老狐狸的聰明,絕對不會留下什麽把柄的。
他可太聰明了。
“知道了。”霍行舟淡淡地說了一聲。
老陳問道:“那我們還要接著往下查嗎?”
霍行舟神情很冷漠:“不用了,查不出什麽東西的。陸半農做事很小心,要扳倒陸家隻能從陸映雪下手。陸映雪連番受打擊,心性不穩更容易下手。”
一個女人遭遇了心上人的“背叛”,被毀容,事業上又受到挫折。
這種時候,更容易鑽空子。
“好的。”
“你先出去吧。”
喬惜輕聲說道:“那我也先出去吧,我讓小圓做些飯菜送來。外麵的飯菜不適合你吃,家裏做得清淡一些。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別傷神。”
她主要還想問問老陳具體的情況。
“嗯。”
霍行舟應了一聲,他失血過多確實有些困倦。
喬惜站起身走出房間,輕輕帶上了房門往長廊的僻靜處走去。
老陳就跟在她的身邊,一邊走一邊說道:“少夫人,給小圓打電話就可以了。您今日也累了,該在裏麵休息的。”
“老陳,那位錢少不會被放出來了吧?”
“嗯,就是個炮灰。故意傷人應該要判上五六年,這種算是情節挺嚴重的了。”
喬惜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管這件事和陸家是否有關,我都會想辦法弄到陸映雪的頭發。到時候你去專業的親子鑒定機構做鑒定。陸家的缺口,就隻能是陸映雪了!”
“好的,少夫人。那這事要告訴少爺嗎?”
喬惜問道:“我要是讓你別說,你會不說嗎?”
老陳笑得有些憨厚。
那自然是要說的,少爺才是他最大的雇主。
喬惜知道這事是瞞不住霍行舟的,她也沒有想隱瞞。
她正要說話,餘光卻瞥見對麵拐角處熟悉的女人身影緩緩走過來。
她的腳步,立馬頓住了。
怎麽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