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好奇地看向他，“什麽有趣的事？”
霍行舟彎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向明珠是在裝瘋賣傻，現在她的主治醫生是我在國外交流時的同學。關係還不錯，他主動透露了這個消息。”
原本透露病患信息是不對的，但向明珠沒什麽心理疾病。
隻是在演戲。
“她為什麽要裝？”喬惜緊蹙著眉頭，好奇地問道。
“或許是有什麽計劃吧，時機一到就知道了。”
霍行舟心中有猜測，但是並沒有證實，所以也就不和喬惜挑明了。
喬惜那雙杏眸看著他，壓著聲提醒道：“那份親子鑒定一定要專業機構鑒定，黃老先生那邊我去聯係。今日吊唁，也沒有多少人會來了。”
“嗯，我去安排。隻是，待會兒出去還要你配合演一場戲，外麵媒體挺多的。”
喬惜怔怔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國醫程寒去世，自然有很多媒體會爭相報道他的生平經曆，她這個唯一的徒弟就很顯眼。
……
殯儀館之外的長廊。
霍思嬌停下腳步，看著身後跟著的關靜檀說道：“關小姐，這裏沒有其他人。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她心中有預感。
關靜檀找她單獨聊天，肯定是關於沈玄知的事。
霍思嬌的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向關靜檀，這個女人不愧是帝都雙姝。
真的漂亮到讓人無法用語言形容，隻是站在這裏便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叫人挪不開眼睛。
霍思嬌承認，在外貌和氣質方麵，她被關靜檀碾壓了。
關靜檀那雙美眸溫和地看著霍思嬌說道：“霍小姐，我找你來並沒有惡意。我隻是有幾句話想要告訴你，希望你能夠聽進我說的話。”
“你說。”
霍思嬌有些緊張看著她，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關靜檀聲調優雅，身上也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緩緩說道：“霍小姐，沈玄知的經曆你都清楚嗎？他父親早亡，我們兩家小時候有過口頭戲言說是結為親家。但我們一直都沒有當真，是我祖父找到他提起這件事，他答應了。”
關靜檀很清醒，“我知道他和我結婚是為了一步登天能夠好好報仇，讓他進入中醫協會當上理事就是我們關家的誠意。”
霍思嬌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我不會糾纏沈玄知的。雖然我以前很喜歡他，也做過很多蠢事。但是關小姐，我霍思嬌還不屑去給人當小三。沈玄知算什麽？玉皇大帝嗎？”
玉皇大帝，她也不會上趕著去。
關靜檀看她臉上浮現的怒意，帶著幾分安撫地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沈玄知很喜歡你。他常年被仇恨包裹，一身陰鬱。有時候偶爾看見都會冷不丁被嚇一跳。但是看到你的時候，眼裏是有光的，能夠感覺他很努力克製心底的雀躍。”
關靜檀是個通透的人。
她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得一清二楚。
沈玄知太喜歡霍思嬌了。
“關小姐，你是在說笑吧！沈玄知如今是你的丈夫……”
說這話，是想要讓她又燃起希望嗎？
“是。”關靜檀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昨天的一場酒，讓他做事有點失了分寸。有些感情一旦衝破牢籠，就再也關不進去了。所以，沈玄知或許還會糾纏你。”
她說這些話，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霍思嬌咬著唇，緩緩說道：“好馬不吃回頭草。他算什麽東西！”
越是聽到這些話，她心中就越憋屈憤怒！
他要這麽有骨氣，之前怎麽不說呢？
他明明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和她在一起的，他明明知道隻要他一回頭，她就站在原地的。
現在又要做什麽？
“沈玄知挺可憐的，我希望霍小姐不要太傷他的自尊。但也希望你永遠別回頭，就這一點他確實配不上你。”關靜檀淡淡地說道，“其實，祖父在我們結婚之前也提了一個條件，他答應了。”
關靜檀要的從來都不是愛情，所以不會在意沈玄知是什麽人。
隻要彼此目標一致，不拖後腿就行了。
“什麽條件？”霍思嬌胸口起伏不定。
“要他和我生一個孩子。關家需要繼承人，此後是離婚還是繼續將就下去，都看他的選擇。”
關老爺子的身體還算健朗，可以再多活幾年好好培養自己下一任繼承人。從小培養出來的精英，必然比關靜檀這種半路出家頂上的好。
霍思嬌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罵出了聲。
“我看著那麽喜歡給人當後媽嗎？關小姐，你放一千萬個心，我這輩子要和沈玄知再有任何瓜葛，就叫我出門被車撞死，被高空墜物砸死！”
霍思嬌覺得再繼續待下去，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她轉過身，腳步特別快。
連背影看著都很生氣。
關靜檀笑了一聲，眼底都是羨慕。
她也希望自己有個能幹的哥哥，宛若姐妹的嫂子。家裏處處有人撐腰，她隻需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了。
嫁給誰也是因為自己喜歡，而不是家族重任所迫。
她很羨慕霍思嬌。
甚至羨慕到有些嫉妒了。
其實她可以放任沈玄知和霍思嬌繼續糾纏的，甚至可以給他們製造很多機會，讓他們舊情複燃。
但關靜檀不會去做。
她已經毀掉了自己的婚姻幸福，她不想再拖霍思嬌下水。
這世上總該有些人是自由自在，張揚明媚的。
……
霍思嬌氣衝衝地經過走廊，往殯儀館的方向走去。
人沒走到，就發現殯儀館門口人頭攢動。
烏泱泱一大片。
她招了招手攔住了一個工作人員詢問情況。
工作人員說吊唁結束了，霍家人準備離開了。現在是媒體聞風而來，想要采訪國醫徒弟喬惜。
霍思嬌墊著腳往裏麵看，她當即加快步子走了過去。
有哥哥那些保鏢在，就不用擔心擠著她嫂子了。
那些媒體的長槍短炮一直對著最中間的喬惜和霍行舟，幾十家媒體嘰嘰喳喳的都想要得到一些正麵回應，隻言片語就能夠編造成一個新聞。
“喬小姐請問您師傅程寒的死因真的是……”
“喬小姐，聽中醫協會的理事們說您太過悲痛對陸會長出言不遜，你們……”
這些噪雜的聲音嗡嗡的。
人群中突然一聲尖叫！
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