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看著她,眼神帶著幾分壓迫的感覺。

看著冷冷的,而且滿是探究。

鳳南汐本來就做賊心虛,她在網上是無往不利。但在現實裏第一次正麵接觸到鍾意,沒想到他除了長得帥,還這樣有氣勢。

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轉了兩圈,咽了咽口水再次問道:“先生,您剛才喊我到底有什麽事啊?”

她還沒吃飽,打算出門去附近的小吃街買些好吃的。

裴乾有一點說得很對,她在國外待的時間久了確實很久都沒有吃過國內的街頭小吃了。

很懷念。

鍾意微微揚了揚下巴說道:“你的頭上有一片檸檬。”

鳳南汐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片濕潤潤的檸檬,她說了一聲:“謝謝啊。”

“不客氣。”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鍾意點了點身旁的位子說道:“不介意的話,就坐下聊聊?”

鳳南汐斟酌著說道:“先生,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麵,沒什麽可聊的吧?”

她在鍾意麵前總是很收斂,怕自己的本性暴露被他察覺。

通過鍾意在背地裏做的那些事情,她很相信他是個城府很深很聰明的人,所以不能暴露一點馬腳。

“不如聊聊怎麽打消你父親要你和裴家聯姻的事。”

鳳南汐問道:“你剛才都聽到我們對話了?”

“聲音那麽大,很難聽不到。”

“你有辦法?”

“有。”

聽到他這麽篤定,鳳南汐坐在裏他的旁邊,托著下巴湊過去問道:“你有什麽好辦法?”

鍾意看了她一眼說道:“讓裴家不存在。”

鳳南汐泄了氣,翻了個白眼說道:“裴家可是帝都第二大世家,你的口氣也未免太大了。”她假裝問道,“你是什麽身份,居然這麽自信?”

鍾意問道:“你不認識我?”

“我剛從國外回來,帝都沒幾個我認識的人。你覺得我會認識你嗎?”

“我以為你對我很熟悉呢。剛才一眼看到我,居然還有些驚訝,原來是根本就不認識我?”

糟糕!

鳳南汐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剛才怎麽表現得那麽明顯呢。

她連忙找補道:“我那是被你驚豔到了,誰讓你長得這麽好看呢。”

鍾意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很顯然根本就不信。

眼前的這個女孩在撒謊。

無論她是不是飛鸞,但她肯定不是第一次見他。

“先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鳳南汐找了個借口要溜走,繼續和這種狐狸待在一起,可能連底都要被翻出來了。

鍾意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其實我可以幫你。”

“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我很有自知之明。您這種人也不可能是看上我了,所以要給我解決大麻煩的吧。”鳳南汐在努力回憶自己回國以來做過的事,應該沒有哪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吧。

為什麽鍾意會出現在這裏,他還莫名其妙地喊住了她。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

“但一開始服務員上菜稱呼我的時候,你多看了幾眼。我以為你聰明,至少認出我是鍾家的人了。原來你什麽也不知道呀。”

又設套!

鳳南汐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先生我真的要走了,再見!”

十八歲的天才黑客少女,在網絡上如有神助,但是和在生意場上打拚多年鍾意鬥智鬥勇,還是嫩了點。

一個個回旋鏢很快讓鳳南汐就亂了陣腳。

她站起身就走出了餐廳,沒有絲毫想要繼續交流的想法。

“少爺,您看出什麽了嗎?”

萬江輕聲問道。

鍾意看著玻璃窗外越走越遠的身影,喝了一口白粥說道:“看著不太對勁,但是不是飛鸞還不一定。”

“那咱們今天白來了?”

“萬江,你去試探她一下。想辦法給她下個單子,再找人跟蹤她。”

隻要鎖定了目標,再對號入座,很容易就能查到對方身份。

鳳南汐隱藏了這麽久身份,多半也是和她的年齡有關係。有多少人會將她和黑客飛鸞聯係在一起呢?

“好的,少爺。還是您比較狡詐,不過我看這小姑娘和飛鸞應該沒什麽關係吧,她就是一個小屁孩呀。”

雖然長得挺清純可愛的,但就是個小丫頭呀。

“你別忘了,十八歲的霍行舟已經創立了天元集團,一步步越做越大。”

而他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回到了帝都,在爾虞我詐中站穩腳跟。

萬江忍不住感慨,這世界上或許真的有天才吧。

但是他真的不敢相信那女孩是飛鸞。

如果她是,那她前幾年就混得風生水起了。

真可怕呀!

他這種人好自卑呀!

“那少爺,您真的想要給她解決聯姻的麻煩嗎?裴家好像是鐵了心要和鳳家聯姻的,而鳳家長輩也很讚同。”

“先等等吧。”

鍾意並不想介入太多,但他有預感裴家和鳳家的婚事不會成的。

萬江想著裴家的強勢提醒道:“這個麻煩恐怕她是飛鸞也沒有辦法解決,畢竟她在現實中就隻是鳳家的小姐,根本就鬥不過裴家。”

“那就再說。”

鍾意慢條斯理地喝著白粥。

這西餐廳上餐還挺有講究的,白粥就放在一個精美的小砂鍋中。

白粥很香。

熬得剛剛好。

鍾意又吃了一口小菜,也很爽口開胃。

“萬江,問問他們能不能外送,明天我還想吃這家。”

“……”

過分了!

還想要西餐廳外送白粥。

“走吧,別讓人等太久。”

鍾意放下勺子,緩緩擦了擦唇角,餘光看著外麵那輛沒有挪動的豪車。

真有意思。

萬江將他扶了起來,“少爺,小心點。”

“我自己能走,不用扶我。”

萬江鬆開手,他是怕少爺在外人麵前摔倒了丟人,還沒開口就沒了氣勢。

那可多尷尬。

鍾意走出了餐廳。

外麵很冷,那輛豪車直接倒車停在了他的麵前,車窗降下,露出了裴乾那張如喪考妣的臉。

還有另一個人。

三十來歲,長相很硬朗。

那男人走下車,擋在了鍾意的麵前。

鍾意掀了掀眼皮有些散漫地說道:“裴政,什麽意思啊?仗著年紀大欺負我一個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