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喬惜的詢問,關夫人倒是還想要隱瞞。
她有些尷尬地笑著說道:“沒什麽事,就是年輕姑娘受不了苦。照顧不了文禮,這才讓你們看了笑話。我家文禮人高馬大的,確實不好照顧。”
關老爺子倒是一臉難為情。
關靜檀想要說上幾句話,卻被關夫人拉住了手,眼神製止。
有問題!
孫威猛沒那麽多顧忌,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點:“你們就讓一個年輕姑娘照顧他,不多派幾個人手嗎?”
“文禮喜歡和年輕人一塊玩。”
“那男傭不行?我看那小姑娘的衣服都是亂糟糟的,他也是……”他指著被保鏢製住的關文禮說道,“一男一女長期相處……”
“我……我兒子是傻子,他隻有小孩的智商。”
關夫人的臉色泛白,“希望孫少你說話注意點,我明白你話裏的意思。”
若孫威猛不是喬惜帶來的,她肯定要請他出去了。關夫人最護短,誰都不能欺負她的傻兒子。
她兒子變成這樣都是外人的錯,也有她這當母親的失職,可孩子是無辜的。他也不想被人用毒素毀掉智商,變成傻子,他也不想被人蠱惑養成壞習慣。
他沒有辨別是否的能力,從小被害,何其無辜。
孫威猛可沒那麽客氣,哪怕他的白月光關靜檀就站在他麵前,該說的話還得說。
“您兒子看著發育挺完全的,除了智商不高其他都是成年男人的標配。一個傻子更容易做出一些常人無法做出的事,因為他沒有道德的約束。您遮遮掩掩的,到底是為什麽?”
孫威猛護著喬惜,“要是不說的話,我可不會讓喬惜診脈。她如今懷孕了,可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閃失。否則霍行舟會摘了我腦袋當球踢……”
喬惜沒有扯後腿,站在原地看著被堵住嘴的關文禮。
他的那雙眼睛肆意地落在她身上,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緒。這樣露骨的眼神,宛若獸類。喬惜倒是沒在人的身上見到過,就算是偽君子也會收斂。
他有問題!
不隻是傻了。
氣氛僵持,關老爺子歎了一口氣。
“這事不是我們不想說,而是難以啟齒。”
“公公!”關夫人想要製止他,可關靜檀卻勸說道。
“喬醫生來我們家是給文禮治病的,我們總不能讓她什麽都不知道。要是出了問題,該怎麽辦!你們說不出口,就由我來說吧。”
關靜檀走到喬惜的麵前,輕聲說道:“抱歉,差點坑了你們。”
喬惜指了指關文禮問道:“他是怎麽回事?”
關夫人知道瞞不住了,便抹著眼淚氣怒道:“還不是怪那陸家!陸彥以前經常來我們關家,和文禮很熟悉。上次宴會才教唆文禮冒犯了你,後來我們兩家斷了聯係。卻沒想到文禮身邊的保姆是被買通的,天天給文禮灌輸一些……齷齪的東西!”
她咬牙切齒,眼眶發紅。
孫威猛有些好奇地問道:“多齷齪?”
“就是……慫恿文禮找小姑娘照顧,不然就絕食。還有脫衣服睡覺,欺負小姑娘的一些事……”她說得含糊不清,但喬惜和孫威猛也聽明白了。
“那保姆照顧文禮很多年,文禮最聽她的話。我們這些人也無法勸說,他好像很喜歡作弄小姑娘,越發變本加厲。尤其是看到漂亮的……”
關家也明白了陸家的險惡用心。
想要敗壞他們的名聲,徹底搞垮關家。
這樣陸家才能更順利上位。
關文禮變成了這樣,關家人拚命掩蓋。不敢讓外人知道傻子變成了一個沒有道德的強盜,那些小女傭或多或少都被關文禮欺負過。
關家不是沒製止。
隻是關文禮學聰明了。
他知道自己不吃飯,家裏人就會滿足他所有的條件。所以,他用絕食這一招,百試百靈。
越發得寸進尺。
更像是一個惡劣的孩子,隻是這孩子披著一副成人的身軀。
看人的眼神,有時候叫人惡心。
沒有道德觀念,沒有受過正常教育,更無法糾正。
孫威猛詫異地問道:“你們就寵著他?什麽都依他?”
“那我們能怎麽辦呢?”
這三個糊塗蛋都覺得欠了關文禮許多,才讓他從小被下了毒變成這副模樣。這是血脈相連的家人,他們也無法放任不管呀?
孫威猛有些憋屈地說道:“他絕食就讓他絕食唄,餓上幾頓就聽話了。他想要什麽就給什麽,我看不是陸家毀掉了他,是你們自作孽。”
溺子如殺子。
這個道理,連他都懂。
關靜檀無奈地說道:“我們不是沒做過,隻是將他餓暈了,他還是故態複萌。根本就改不掉,於是我們想著是否能夠將他的病治好,再慢慢**。也許他懂事之後,就能夠體諒我們的苦心了。”
喬惜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可能。”
見他們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便解釋道:“他是小時候被動了手腳,就算是去除毒素也不可能恢複到像你們這樣。他還是要從新學習,由一個孩童慢慢成長。沒有一蹴而就,一勞永逸的事。難不成你們指望他治好後就能認字了?”
關夫人的臉色瞬間蒼白。
她以為治好後,就和正常人一樣了。
卻沒想過,兒子依舊是個文盲。
喬惜的話就像是一道雷劈在她的身上,猛然驚醒!
喬惜一看她臉色就知道,她原來真的是那麽想的!連關家老爺子和關靜檀也是這種想法!
他們未免太天真了!
她有點頭疼。
她問道:“你們還想治他的病嗎?”
“想!當然想!”
“但我不想治這樣的人。”喬惜指著關文禮身邊的保鏢說道,“你們先鬆開他,看他有什麽反應。”
那兩名保鏢有些猶豫。
最終是關家老爺子決定要他們放手的。
隻是一放開,那關文禮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往喬惜這邊跑來。
“你們壞!漂亮姐姐我喜歡!”
他盯著喬惜的目光特別惡心,而且還想要抱著她,想要掀她的衣服。這種事情初見的時候就已經做過了,現在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