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偷聽了許久,終於忍不住站出來了。
她被鳳家貪婪的嘴臉給惡心壞了,不僅要一塊價值幾個億的地皮,還要現金三千萬。
真當她家女兒是金鑲玉呀?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他們麵前,氣急敗壞地說道:“這件事我絕對不答應!”
“媽,這裏沒你的事。”裴政看到裴夫人有些無語。
從訂婚宴之前開始,他母親就沒少給他添亂。
要是她沒在訂婚宴上折騰出那麽多花樣,得罪了霍思嬌。也許就沒有後麵那麽多事了,裴家已經一堆爛攤子,叫人頭疼。
“什麽叫沒我的事?我是你媽!憑什麽我們要對一個破落戶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協?什麽地皮和三千萬,我不同意!真是蹬鼻子上臉,忘了自己是哪根蔥!”
裴夫人從一開始就看不上鳳家。
如果不是大兒子一直和她強調鳳家有金礦,她才按耐住自己的心思。
可到現在金礦沒見著,還要往裏麵賠那麽多東西!
裴乾再不是個東西,那也比鳳家強!
他可是裴家的小少爺,怎麽可能找不到女人呢!鳳家這丫頭看著就不是個老實的!
裴夫人冷眼看著鳳家父女,活脫脫將他們看成上門要飯的了。
那鄙夷的神色毫不掩飾。
鳳明德這就不高興了,“你什麽意思?是你們裴家對不起我們鳳家,你怎麽說話這麽難聽呢?”
他是要地皮和錢,但也不能被人這麽罵。
“我說話難聽?明明是你們鳳家想要趁火打劫!一家子都是敗類!”
“你兒子沒有道德,和小姨子鬼混。還有臉說我們是敗類?我看你們才肮髒齷齪呢!兩個兒子同時和一個女人有瓜葛,你這個當媽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啊?”
鳳明德也沒什麽風度。
裴夫人更是被激怒了,“我們裴家的事用不著你一個外人操心。你女兒是嫁不出去了,才要舔著臉嫁給我兒子吧。這麽說來,你女兒更不要臉呢。說起來,我們裴乾一開始還看不上她呢。”
“怎麽說話的!看不上就別訂婚,你們裴家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破落戶一身的窮酸味,還故意對外說你們家有金礦,我看什麽礦都沒有,你們就想往自己臉上貼金子。還好意思滾回帝都來,當年被鍾家打得像落水狗一般,嗬嗬……”
裴夫人接連遭遇了家中變故,大兒子埋怨她,兒媳責怪她。
她心中早就憋了一團怒火。
鳳明德偏要在這個時候湊上來,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你這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這婚,我們不成了!從今天開始,我們鳳家和你們裴家半點關係都沒有。我們家有沒有金礦也和你們沒關係。”
鳳明德冷冷地看著裴政,“裴總,你們一心想要和我們鳳家訂婚,不會也是看上我們家的金礦了吧?”
這種稀缺資源一般是掌控在國家的手中。
而因為各種曆史原因,鳳家還真的持有一個小金礦。
這是祖上傳下來給後代的底牌。
鳳明德守得死死的,至今也沒有動過。
裴政臉色陰沉,“鳳總,我沒那個意思。我母親最近受了刺激,說的話不好聽。您別介意,我一開始答應您的條件肯定履行。裴家做主的人是我,其餘人都沒有話語權。”
“裴政你怎麽敢!要是真讓鳳家這小賤人進了門,還有我立足之地嗎?你當初不是說騙到他們的資源,就會立刻解除婚約的嗎?”
裴夫人這會兒是真氣壞了。
說話都沒有經過腦子。
她說出口,才看到裴政墨色沉沉的雙眼,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她為了出一口惡氣,竟然……
鳳明德是真氣壞了。
“好呀!原來你們裴家是這麽想的,隻是借我們鳳家當跳板,想要吞食我們的資源。你們就是衝著金礦來的吧?裴政,你可真惡心,今天的事沒得談了!”
鳳明德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那個小金礦,一聽到裴家母子的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們鳳家不知道為何走漏了消息,被這群人給盯上了。
裴家的聯姻,根本就是謊言!
鳳明德當即站起身:“這婚,我們退定了!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我會告訴媒體一切!”
真當他們鳳家是好欺負的啊!
“南汐,走!”
他扯著鳳南汐的手,滿是怒意地離去。
“鳳總!”
裴政連著喊了幾聲,都沒有將人給攔住。
他閉了閉雙眼,有些無力。
偏偏裴夫人還要火上澆油:“走了就走了,有什麽了不起的。咱們裴家還真的要靠一個破落戶嗎?等裴乾出來,我再給他物色幾個豪門千金。”
“閉嘴!”
裴政厲聲喊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我明明已經擺平鳳家了,你為什麽要出來搗亂?媽,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呀?”
“我……我就是氣不過,你看他們上門敲詐。”
“那也是因為裴乾做錯了事!”裴政的聲音沙啞,“鳳家對外宣布退婚,我們裴家的名聲就更難聽了。你知道嗎?這次的事就是一個局,我甚至不知道對手接下來要出什麽牌!”
“那……那怎麽辦?”
裴夫人現在知道慌了,“有那麽嚴重嗎?”
裴政覺得雞同鴨講真是吃力,他有種想要毀滅世界的衝動。
到現在,他終於明白父親臨終時說的那句話。
娶妻不賢毀三代。
“阿政,你別不說話呀。不就是掃黃被抓進局子嗎?說到底都是趙家那個狐狸精惹得麻煩,怎麽會有你說的那樣嚴重呢。阿乾以前也總闖禍的。”
“媽,如果裴家倒了,有你一半的責任。”
裴政這話深深地擊在裴夫人的心上,“我記得父親一開始想娶的人並不是您,是您使盡手段進了裴家。您一直問我父親臨終時說了什麽。我現在告訴你……”
“他說,他後悔娶你了。裴家原本能更進一步,而您處處在社交中得罪各位夫人,不為裴家考慮反而成了拖油瓶。我現在也明白了他當日的意思……您簡直是,愚不可及!”
裴夫人雙腿一軟,腦袋嗡嗡的。
直接就暈了過去。
裴政根本沒有搭理,因為外頭傳來了更嚴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