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啞然失笑。
“我上班,哪裏需要你陪著?”
霍思嬌摟住了她的胳膊說道:“我非要!最主要的是,今天是你第一天會診。我幫你維持現場秩序呀,許多人都衝著國醫徒弟的名號來的。”
“沒那麽誇張。”
喬惜甜甜地說道,“我現在左手能紮針,右手可紮不了。每天接診的病人都是有定數的。”
“你就讓我陪著吧。”
霍思嬌一通撒嬌讓喬惜鬆了口,她隻能無奈地讓霍思嬌送她去上班。
“我哥呢?”
霍思嬌那雙火眼金睛一通掃射,沒見到霍行舟的人,她心裏響起了警報。
“去上班了。天元集團有很多事要處理的。”
霍思嬌若有所思地看著喬惜說道:“嫂子,我哥現在有身份有地位,雙腿也痊愈了。外麵肯定有很多小妖精盯著他,你要注意防患於未然,千萬別給那些女人機會。”
喬惜聽了她的話,嘴角的笑意淡了淡,說道:“放心吧。”
霍思嬌也沒有多注意,她從車庫裏麵開了一輛瑪莎拉蒂,招呼道:“嫂子,上車。”
“嗯。”
喬惜坐上了車,霍思嬌一個漂亮的甩尾,就衝著醫院而去了。
這輛豪車一出現在醫院,就引來了不少人關注。
尤其,從車裏下來的還是兩個長相不俗的美女。
喬惜有點不適應這樣的關注。
霍思嬌揚著下巴,挽住她的手昂首挺胸走進去。她像是驕傲的小孔雀,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喬惜是霍家人。那些背地裏的流言蜚語趕緊散去。
別以為她不知道,那些嚼舌根的都在說她嫂子配不上哥哥,哪怕是國醫徒弟也隻是出身卑微的村姑。
兩人剛一進醫院,就被一個神色驚慌的女人給撞了一下。
“你……蘇薇薇?”
霍思嬌剛想發脾氣,就看到了穿著病服,眼眶濕潤的蘇薇薇。
她手裏捏著手機,頭發也是披散淩亂的。
蘇薇薇一見到霍思嬌和喬惜,眼底便是猩紅的仇視。
“喬惜,你非要趕盡殺絕嗎!”蘇薇薇歇斯底裏地喊道。
“什麽?”
喬惜懵了。
“我們蘇家哪裏對不起你。你替嫁給霍行舟占了天大的便宜,非要將我們蘇家置於死地!”蘇薇薇一通發泄,“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的!”
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每一字都仿佛飽含著無盡的血恨。
蘇薇薇說了幾句,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在催促她。她來不及破口大罵就跑了出去。
喬惜和霍思嬌麵麵相覷。
霍思嬌先開口說道:“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可能受了很大的刺激吧。”喬惜想起最近醫院裏麵流傳的小道消息,知道蘇薇薇是被莫家俊傳染了疾病進來的,也不知道阻斷針有沒有用。
“嫂子,快帶我去你的新診室看看。”
霍思嬌一臉好奇,喬惜隻要帶著她往前走。她的診室就安排在嚴醫生的隔壁,對於她提前結束實習轉正接診,醫院上下沒有任何異議。
因為她的師傅,是程寒!
八點差十分。
診室門口已經有掛號的人在排隊了。
喬惜換上衣服和口罩,點開醫院係統登錄。
霍思嬌就在門外的等候椅邊上,看著。按照她對許星落的了解,她一定會來的。
那女人就是會徐徐試探,抓住時機吞噬敵人,然後一擊斃命。
嫂子可沒有她那樣的心機。
霍思嬌環抱著雙手,看著叫到號的病人一個一個進去。
眼睛在人群裏麵逡巡。
直到快要傍晚的時候。
果然。
她看到了一個纖細,戴著口罩和墨鏡的女人。
她氣質特別,宛若鶴立雞群。
哪怕霍思嬌和許星落不對付,也不得不承認這女人是有姿色和本事的。
許星落也看到了她,摘下墨鏡,嘴角露出了淺淺無害的笑意:“嬌嬌,好久不見。”
霍思嬌挺直腰板走到了她的麵前:“確實很久沒見,我以為你要在國外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
許星落的笑容淡了淡,眼眶裏有了濕氣:“原來你也這麽誤會我。”
“誤會?你當初知道我哥成為植物人昏迷不醒,被剝奪繼承權的時候,可是毫不猶豫出國了。”霍思嬌心裏有許多怨氣,“你平時一口一口行舟哥哥,從小就哭著喊著要嫁給我哥,真虛偽呀。”
霍思嬌不知道她和哥哥到底發展到什麽地步,但當初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最適合結婚的。
許星落每次見到哥哥,都表現出異樣的曖昧。
麵對親朋好友的調侃也不解釋,放任別人說她和霍行舟是一對。
“不是這樣的。”
許星落苦笑道,“霍思嬌,我真的有苦衷。”
“什麽苦衷?你說出來聽聽?”
霍思嬌嗤笑了一聲,打量著她,“你骨子裏愛慕虛榮的苦衷吧?我真不理解,被柳家和許家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怎麽會有那樣市儈現實的想法。”
許星落自詡芭蕾舞女神,愛好高雅,可霍思嬌就從她身上看到了一個字。
俗!
“許星落,你知道我哥哥一無是處,就想丟下。現在又想要挽回,休想!”
她霍思嬌絕對不會讓她破壞嫂子和哥哥感情的。
許星落緊緊地抿著紅唇,她的眼眶發紅:“我看到他過得好,就夠了。”
“虛偽!”
“嬌嬌,你還記得十年前嗎?沒有我的話,他恐怕早就……”許星落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霍思嬌原本怒氣衝衝,一聽到她說十年前火氣瞬間被澆滅了,甚至還有幾分外強中幹。
許星落點到為止,她看了一眼屏幕說道:“該到我的號了。”
她戴著墨鏡便往會診室走了進去,霍思嬌懊惱地握緊了拳頭。
叩叩。
許星落禮貌地敲了敲會診室門。
隨後落落大方走了進去。
“喬小姐。”
她嘴角露出了標準的笑容,坐到了矮凳上。
喬惜一抬眸看到了她,真是很巧。
“許小姐,在醫院裏你可以喊我喬醫生。”
“好的。”
許星落長得很純,很嬌弱,是那種一看就千嬌百寵的明珠。她像是無害的菟絲花,叫人很難升起警惕。
“你身體有哪些不舒服?”喬惜輕聲問道。
“腿疼。西醫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但我總覺得它隱隱作疼。”許星落露出了裙擺下白皙的右腿,“很疼很疼。”
喬惜皺著眉頭給她搭脈,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
許星落緩緩說道:“喬醫生,你有沒有聽過車禍創傷後應激障礙?”
喬惜的腦袋轟鳴。
她見過這個詞,在霍先生的電腦搜索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