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鳳儀在夢境中徘徊不出時,一條躍動的火龍急速奔向京郊。

幽黑的山林間,一處宅邸,被層層圍住。

無數的火把映照,仿如白晝一般。

顧慕遠端坐在馬上。

看著侍衛們將裏麵的人盡數抓住,目光幽冷的沒有半絲感情。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為什麽抓我們?”

一個大個子呼聲喝著,卻被一名侍衛從後一腳踹倒。

顧慕遠睨了他一眼:“聽說金錢幫近日接了一筆大買賣。”

“這裏是你們的臨時據點,本王沒有說錯吧?”

那黑漢子怔愣了一下:“你,你是誰?”

“與那個南鳳儀有什麽關係?”

黑漢子今日也去過。

打不過,自然是跑回老窩。

正商量著下一步該怎麽辦時候,顧慕遠就帶著人殺了進來。

青煙在他胸口踢了一腳。

黑漢子“噗”聲吐出口血來。

似是被雷擊了一般,歪了身子倒在一旁。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

“這是寧王殿下。”

“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行刺寧王妃?”

旁邊被抓到的黑衣人也都傻了眼。

南鳳儀是誰他們不知道。

可大啟寧王……

他的名聲,誰人不是如雷貫耳?

知道馬上端坐的人,就是那赫赫有名,讓人聞風喪膽的顧慕遠。

他們不住磕頭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

“真不是有心行刺王妃啊。”

“王爺開恩,求王爺開恩呐。”

誰能想到,那個什麽南鳳儀,居然是他的女人?

要排場沒排場,隻是看起來挺美的一個小丫頭而已。

若是早早知道她有這樣的靠山,就是給他們座金山,那也是打死都不敢在她跟前大聲說話的。

眾人嚇得渾身抖如篩糠,靜寂夜色裏,隻聽著“砰砰砰”的磕頭聲。

掃了眼地上的人,顧慕遠的聲音裏透著冰冷。

“究竟是什麽人指使?誰坦白交代,本王就饒他不死。”

黑衣人門麵麵相覷。

誰不想活?

可是出錢的是什麽人,他們真的不知道啊。

“我們金錢幫,向來隻認錢財,背後金主的事情,從不打聽。”

話音甫落,青煙抬手一刀,直插進那人背心。

“你們金錢幫還真是義氣,既然想要袒護,那我不介意送你們一程。”

將刀搭在另一個黑衣人的肩頭,用他的衣料蹭了蹭刀刃上的血漬。

那人身子抖了幾鬥,身下溢出灘**。

青煙罵了句:“沒出息。”

一腳將他踢開。

顧慕遠睨了眼地上瑟瑟發抖的人,冷聲威嚇道:“都不知道嗎?”

“回王爺。”

膽子略大些的副頭領往前膝行一步。

“接生意的事情,向來都是我們當家的做主。”

“小的們,真的不清楚啊。”

見顧慕遠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渾身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們當家的呢?”

副頭領聲音裏都透著顫音:“今日,今日被、被王妃身邊的一個女娃娃,給、給殺了。”

青煙不禁踹了他一腳:“那你在這裏廢什麽話!”

王妃身邊能殺人的,自然隻有不絕。

一想到這些家夥人多勢眾欺負人,青煙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黑漢子趴在地上,向著顧慕遠唉聲道:“金主此番給的是銀票。”

“王爺或從此間下手一查,興許有什麽蛛絲馬跡也不一定啊。”

說著,從懷裏抖索著掏出一張銀票。

青煙一把奪過,呈遞給顧慕遠。

借著火把的光,隱約看清上麵的印戳。

顧慕遠的眸光像是淬了毒,陰冷的似是要將人萬箭穿心。

揚了揚手裏的銀票,朝青煙道:“全部帶走!”

一眾人快馬加鞭,疾馳回到京寧城。

顧慕遠沒有回寧王府,而是帶著人直奔文王府而去。

“你們是什麽人?這裏可是文王府。”

“不要自己的狗命了!”

門口值守睡眼朦朧看著敲門的人,罵罵咧咧沒有好氣。

青煙一臉怒容,抬腳將人一腳踹翻。

他才不管這裏是哪裏,帶著人直接衝進了文王府。

夜深人靜,幾聲驚叫聲響起。

府內眾人被驚醒,起身出來看外麵情況時,就見府內裏裏外外,盡都是麵生的侍衛。

手裏個個高舉火把,麵色冷肅,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顧文城,你給本王滾出來!”

騎著馬直接進到文王府,顧慕遠用了內力,沉聲喝道。

買凶殺人的銀票上。

赫然印著的,居然是文王府的印戳。

這個卑鄙小人。

居然用這種下作手段。

今日還有臉在顧明衡跟前演了那樣一處苦肉計。

若不是證據在前,自己險些就要被他蒙騙了。

他如何能不怒?

夜闖文王府。

他此時隻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這裏!

顧文城的書房燈火通明。

他此時正與趙躍進在書房議事。

聽著呼喝,心頭一顫,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王爺,怎麽辦?”

“怎麽辦?”

顧文城也慌了神,他心虛的厲害。

聽著趙躍進說,從黑衣人身上搜出了府裏的銀票,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自己從來沒有讓人找什麽金錢幫,更不可能找人殺南鳳儀。

究竟是什麽人做的呢?

兩人商議了半天,還沒有理出半絲頭緒來,就聽見了顧慕遠那滿含怒意的聲音。

他的聲音裏帶著顫意:“本王請先生來,自是幫我出謀劃策的。”

“先生怎能問我怎麽辦?”

見著外麵火把明晃晃的亮了起來,知道顧慕遠正往書房這邊來。

顧文城禁不住連退數步,要不是窗外是一處荷池。

趙躍進都懷疑他想跳出去逃走。

“王爺!”一把將人攥住。

堅定了眼神向他道:“這裏是文王府,是您自己的王府!”

“他夜半無故闖入,已是無禮,您何以懼怕至此?”

顧文城縮著手想要往後退,麵上一派畏懼。

“先生不曉得本王這個弟弟的厲害。”

“他眼裏哪裏有什麽禮法?”

“當年本王不過無意幾句話,他就差點將我刺死。”

左右看看沒有地方可躲,顧文城急的冒火。

“他若是也尋得了證據,難保不會再殺我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