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寧城中。
開了一座堪稱仙境的酒樓,名曰“縹緲閣。”
據說,開業是在傍晚時分。
沿河兩岸的圍欄上,。
盡都掛著橘色的燈籠,綿延無盡。
荷花樣的河燈,飄**其上。
映照著四麵紗幔的河心亭,仿若仙境。
一位身姿曼妙的蒙麵女子,乘舟而來。
在河心亭中撫琴三首,令眾人顛倒癡狂。
更有一眾美人,在其上舞姿翩翩,令人流連忘返。
自此後,縹緲閣一夜爆紅。
皇親貴胄爭相前往。
經常為了一個席位,豪擲百金。
顧文城坐在席位上,瞧著亭中舞姿翩翩的美女們,醉眼朦朧。
“能造出這樣一處地方來的人,想必是個心思靈巧的。”
把玩著手裏的酒盞。
顧文城笑著,與自己新得的謀士趙躍進說話。
“隻是不知,京寧城中,何時多了這麽個有趣的人,本王竟不識得。”
這個趙躍進,可不是個一般的人物。
教著他將春城的官員解決掉。
給顧慕遠暗中使絆子,那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不過是商賈謀財之道,想來也是凡夫俗子一個。”
“不知與王爺結交,那是他沒有眼界。”
“這起子商賈小人,王爺也沒必要放在眼裏。”
嗤笑一聲,顧文城懶洋洋地道:“先生言之有理。”
“一介商賈而已。”
碰了碰手中的酒盞,兩人相視一笑。
南鳳儀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的眼裏,已經是個商賈人士。
瞧著座無虛席的縹緲閣,回身看看穿了錦衣綢緞的四個護衛。
“你們四個這般打扮,別說,還真像是管事兒的模樣。”
“不絕雖然得了個大掌事,但她現下不適宜管持這些事情。”
“我隻管出錢出主意,至於酒樓其他的事,還是你們幾個來操持。”
南鳳儀浮了浮茶沫,呷了一口。
她今日穿的略喜慶些,是件暗紅繡金線的長袍。
“若有什麽走不通的路子,或者別的什麽麻煩,就找元大管家商量。”
“賬目的事情,你們交予他。”
“我隻管有這麽一處地方來玩,別的不管。”
四個護衛諾諾稱是。
他們沒想到,她那日看似隨意的話,居然不是玩笑。
說要開酒樓,就真的開了酒樓。
說誰逮著鳥,誰就是大掌事。
就真的讓不絕做大掌事,雖然並不管事。
原本以為隻是戲言,沒想到真的就都實現了。
南鳳儀喝了盞茶,悠然起身。
“時辰不早了,本公子先走了,你們且忙著,不必送。”
說罷,領了不絕出了酒樓。
兩人本就是溜達著來的,便仍舊溜達著回府。
轉過一條街巷。
暗影裏。
驀然衝出來,二三十個侍衛打扮的人。
將他二人團團圍在中間,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顧文城挑簾,從前麵馬車上下來。
瞧著她邪佞一笑。
“木公子,好久不見啊。”
是啊,好久不見。
南鳳儀看了眼旁邊的不絕,沒有動。
心道:今日,本公主,定要讓你後悔來這世上。
靈心左等她不回,右等也不回,心裏禁不住的擔憂。
連忙去稟告了元福。
“王妃帶著不絕去縹緲閣了。”
“估計是玩得開心,所以回來晚了。”
“靈心姑娘別擔心,我這就讓人備了馬車去接。”
不過,等去接的人無功而返時,元福也慌了心神。
“什麽叫早就回來了?”
“難道你沒有跟他們說,王妃沒有回來嗎?”
“說了啊。”
侍從攤攤手:“四個掌櫃的說,王妃半個時辰前就走了。”
“屬下想著,莫不是走岔了路,所以才沒有遇上?”
元福急的團團轉。
“王妃雖然素日裏愛玩,但也總不會這麽晚不回。”
看了眼外麵黑沉沉的天色,心頭登時覺得不妙。
“快,出去找,務必要將王妃找回來。”
揪住就要出去的侍從。
元福叮囑道:“別鬧出動靜來,聽到沒有?”
“是是是,屬下明白。”
他們如何不知道,這其中的重要性?
若是被人知道寧王不在,王妃半夜不歸家。
這京寧城中,還不定傳出什麽風言風語來。
下人們沿著縹緲閣,往寧王府的路上,尋了三四趟。
元福突然讓人傳信,說王妃早就回府休息了。
眾人這才趕緊回了府,各自散去。
“王妃,您這是去哪裏了?”
“老奴擔心的不得了。”
讓人奉上茶水糕點,元福忍不住在旁關心道。
“有不絕在,本王妃能有什麽事?”
“隻是路上遇見個蠢貨,耽擱了時辰。”
“元管家放心吧,沒什麽要緊的。”
“我以後會早些回來的。”
“回吧,累了一天了,快都歇著去吧。”
眾人散去,靈心伺候她去後麵洗漱,不絕也回屋去睡了。
四下悄寂無聲。
一處僻靜的院子裏。
顧文城赤著上身,被人縛著手腳。
眼睛也被黑布蒙上,堵住了嘴。
身上被淋了厚厚的一層蜜糖,掛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已是夏日時節,屋外蚊蠅蟲蟻不少。
聞著香甜味道而來,不住叮咬。
他兀自掙紮,卻徒勞無功。
心中隻是後悔。
不該聽,那個瓷娃娃般的臭小子的話。
什麽膽子小,需要小廝跟著伺候?
什麽不擅飲酒,偏愛蜜糖?
還一臉嬌羞的暗示自己。
有旁人在,他放不開手腳。
所謂的放開手腳。
就是跟他的小廝一起,把自己打倒,綁起來嗎?
蚊蟲叮咬又癢又痛,讓人抓心撓肝。
顧文城卻沒有辦法緩解。
越想著那雙似是含了秋波的眼眸。
越覺得心底某處,有種莫名的情愫在燃燒。
臭小子,你最好別落在本王手裏。
他扭動著身子,努力想緩解身上的不適。
男子又如何?
等被我攥進了手心裏。
看本王如何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讓你再不能有半絲反抗!
天色放亮,下人們往院裏送洗漱物品。
驀然瞧見樹上吊著的人,驚叫著趕緊將人放下。
顧文城露在外麵的皮膚,已經被叮咬的沒有一處好地方。
堂堂一國皇子,何曾這般狼狽屈辱過?
他揪著下人的衣領,怒聲喝道:“把那個小畜生抓出來!”
“本王要親手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