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裏。
顧慕遠聽著南鳳儀已經啟程的消息。
雖然沒有說話,心裏卻是更加氣憤。
自己費盡心思誆騙回來的人。
整日裏變著法子的哄著、寵著。
見她笑顏也不過幾次。
憑什麽?
她竟對顧文城笑得那樣璀璨。
莫不是忘了。
自己被追的滿街跑。
還曾讓不絕,將他綁起來淩虐的事?
亦或是,
她忘了自己是惱他的?
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
手上的劍勢也越發淩厲。
青煙一邊與他對招。
忍不住偷眼瞧著他的神色。
心中不住憂慮。
王爺這究竟是怎麽了?
男人娶了妻以後。
怎麽就變得如此反複無常啊?
一邊也不住擔心自己。
萬一王爺哪天失了準頭。
自己小命堪憂啊。
他二人這邊冷戰正酣。
顧文城那邊,卻是春色滿園。
瞧著一屋子鶯鶯燕燕。
他衣襟半敞,雙眼迷離。
就著一雙纖細嫩白的手,飲下一杯酒。
肆意在那美人臉上親了一口。
“王爺近日看起來似乎有心事?”
趙躍進推開旁邊的美人,自飲了杯酒。
挑了挑眉,顧文城歎口氣。
“別人隻看我縱情聲色,卻無人看到本王的煩惱。”
“先生是我解憂人啊。”
趙躍進笑了笑。
“不知王爺煩惱什麽呢?”
攬過旁邊一個美人。
顧文城輕嗅著她頸肩香色。
“那個南詔國的十一公主……”
“本王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
“可是,卻怎麽也想不起。”
趙躍進了然一笑。
“寧王妃天仙絕麗,美豔動人。”
“王爺過目難忘,也是人之常情。”
又自斟了杯酒,與他遙遙舉杯。
“王爺好眼福,親睹芳容。”
顧文城眼眸裏冷光滑過。
仰頭又飲下一杯酒。
心口卻是說不出的悶堵。
“都說南詔出美女,此話果然不假。”
“王爺若是喜歡,不若讓人去南詔尋幾個美人來,一品芳澤?”
趙躍進豈能看不出他心裏的不快。
向他身邊的女子們使個眼色。
她們便簇擁上前,不住拉扯顧文城鬆散的衣襟。
他也不拒絕,慵懶懶靠著其中一個。
“既見過了天香,誰還會想要看荒野山花呢?”
冷哼了一聲,顧文城歎息。
“可惜寧王是個兵魯子,白糟蹋這麽一個美人兒。”
說起顧慕遠。
顧文城驀然想到那個站在他身邊。
明眸皓齒的小公子。
“木南……”
眼中寒光閃爍。
顧文城頓覺滿室旖旎沒了顏色。
“本王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趙躍進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
“京寧城中,沒有一位木南公子,王爺莫不是記錯了?”
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女子下去。
顧文城的麵色有些陰沉:“不會。”
“那小公子是個滑不留手的。”
“本王初次見他,還聲稱顧慕遠是他大哥。”
趙躍進蹙了蹙眉頭:“大哥?”
“那位小公子,莫不是在寧王府裏?”
“不然怎麽找了這麽久,都沒有點消息?”
顧文城仰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不可能。”
“寧王府裏有本王的人,早就已經探聽過了。”
趙躍進默了默,沒有再反駁。
屋內香煙嫋嫋,令人陶醉。
見他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
不由得一笑。
“整日裏,都是些庸脂俗粉。”
“想來王爺也膩了。”
“前幾日,在下偶得一妙人。”
“特帶來給王爺解悶。”
顧文城一手支著下巴。
醉眼朦朧道:“好啊。”
“本王正覺無趣,還是先生最懂我。”
放下酒杯,趙躍進擊掌兩下。
厚重的簾子從外掀起。
便見一個身形纖弱,模樣俊俏的公子進來。
那身形,瞧著竟有幾分眼熟。
顧文城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會心一笑。
那俊俏公子行到他跟前。
伏身一禮:“奴家柳玉晃,拜見殿下。”
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著人抬起頭來。
顧文城有一瞬間的恍惚。
似乎跪在跟前的。
正是自己掘地三尺,而百尋不到的那人。
“好一個眠柳巷。”
他邪佞一笑:“果然藏嬌。”
手掌下滑,撫上他纖細的脖頸。
感受到他在自己的掌中微微顫抖。
心中不禁快慰。
“王爺,柳公子最擅撫琴。”
“不若,讓他奏上一曲助興如何?”
顧文城聽了他的話,尋回些理智。
目光流連在他與木南,有幾分相似的神貌上。
道了句“也好”。
趙躍進借機退下。
隻留二人在其內。
“王爺,奴家再陪您喝一杯吧。”
柳玉晃端著酒,送到他唇邊。
顧文城半眯著眼睛看他。
朦朧醉眼裏,盡是那雙靈動的眼眸。
就著他的手,將酒飲盡。
欺身捏住他尖削的下巴。
“藏了那麽久,還不是被本王找到了?”
他醉的厲害。
搖搖晃晃站起身,將人打橫抱起。
柳玉晃吃了一驚。
繼而雙手環住他的脖頸,一臉羞怯。
將人丟到床榻裏,顧文城俯身上前。
“你這個壞心眼的小東西。”
“本王長這麽大,還不曾受過那般羞辱。”
“看我今日如何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說著,抬手“嗤啦”一聲。
將他身上本就纖薄的紗衣撕開。
“不是喜歡捉弄人嗎?”
“本王今日,便也讓你,好好嚐嚐那滋味。”
看著他微紅的眼眸,柳玉晃輕輕推他。
“王爺,你醉了。”
顧文城卻已經將他雙眼覆住。
捉了他一雙手束到頭頂。
“本王要你跪下求我,求我饒了你。”
柳玉晃心下顫了顫。
竟有一瞬間的膽怯。
喃喃辯解:“我是玉晃,王爺認錯人了。”
顧文城置若罔聞。
一手撫上他的脖頸。
摩挲著他的喉結處。
俯身在他耳畔低低地道:“怕了?”
“今夜,本王絕對不會再上你的當。”
“我要將你牢牢捏在掌心裏。”
“看你再往哪裏逃!”
嬌滴滴的柳公子,禁不住抖了抖。
知道他酒醉,將自己當做了旁人。
卻並不敢反抗。
隻咿呀順從著:“王爺饒命,奴家,奴家再不敢逃了。”
顧文城指腹輕輕摩挲過他的唇瓣。
想象著,他被自己捏在手裏,挫扁揉圓。
忍不住低頭。
在他脖頸間,咬下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