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的臉色有些微紅。
眼睛卻亮的異常。
就聽樂秋繼續道:“後來,王爺派了太醫來。”
“診了脈,服了藥,卻不見起色。”
“太醫說你氣息不穩,怕是不好。”
又遞了塊甜糕給樂秋。
不絕奇怪問道:“那我怎的又好了?”
樂秋趕緊先咬了一口在嘴裏。
有些含混不清地道:“自然是因為青煙啊。”
“他與太醫說,自己是習武之人。”
“問他,若是幫你渡氣,會不會有用處。”
不絕又抓住她的手:“怎麽渡氣?”
“你在跟前嗎?”
“我怎麽知道!”
樂秋眼睜睜瞧著,手裏的糕點,被她弄到地上去。
有些急道:“他把人都攆了出去。”
“我也不在跟前。”
“估摸著,就是嘴巴對著嘴巴。”
“將自己的氣,渡進你的肺腑那樣吧?”
說完自己臉上一紅。
扭捏站起身。
又有些氣惱地看她。
“不絕,你莫不是喜歡青煙吧?”
“他可是咱們府裏。”
“除了王爺以外,第一帥的侍衛啊。”
“第一帥?”
“那又怎樣?”
不絕不明白。
樂秋為什麽突然這樣一副表情。
靠在軟塌上,慵懶地拉長嗓音。
“喜歡怎麽了?”
“不喜歡又怎麽了?”
樂秋跺了跺腳。
“我勸你,還是不要動這個心思。”
“隔壁院的小香,霽月。”
“府上喜歡他的婢女,手腳加起來,都數不過來。”
“可他誰都瞧不上。”
“弄得小姐妹們整日裏魂不守舍。”
“活兒都不能好好做。”
“成日被嬤嬤訓斥。”
瞧著不絕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樂秋有點怒其不爭。
“這樣的浪子,你若是喜歡了。”
“日後隻怕有的苦頭吃。”
不絕眨巴眨巴眼睛。
“瞧不上別人,就是浪子?”
“天下這你情我願的事情,哪有那麽容易?”
繼而又漫不經心道:“不過……”
“我幹嘛喜歡他?”
“讓他喜歡我不就得了?”
樂秋驀然睜大雙眼。
險些被她的話驚暈過去。
“你你你,你腦子壞了。”
“改日裏晴天,你還是好好曬曬腦瓜子吧。”
說罷再不理她,站起身,逃也似的跑了。
“壞了嗎?”
不絕有點不理解。
既然他不願意別人喜歡。
那就讓他喜歡自己好了。
誰讓他與自己有了肌膚之親。
還給自己渡氣。
救命之恩,不都是得以身相許嗎?
青煙不知道她們聊著自己。
正捧了一抱的梅花回來。
與正往外跑的樂秋,險些又撞在一起。
“冒冒失失的做什麽?”
青煙已經恢複了以往的樣子。
嚴厲了神色訓斥道。
樂秋看看他,又瞥了眼屋內的不絕。
覺得這倆人真是不可理喻。
跺了跺腳,扭頭跑了。
她發誓。
以後,再也不跟不絕講青煙救她的事情了。
“她怎麽了?”
抱著花枝進來,青煙疑惑問道。
“哦,沒事。”
不絕伸手拿過一枝梅花。
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嗅。
“她說府裏的小香,霽月喜歡你。”
“好多人都喜歡你。”
“嗯,兩隻手都數不過來那麽多。”
“哈啊?”
青煙怔愣了下。
繼而有些羞惱:“滿口胡言亂語!”
不絕挑眉上下打量著他。
“你不喜歡嗎?”
“男人不是都喜歡,很多女人圍著麽?”
“像王爺那樣,有好多個美人。”
想了想,又道:“也不對。”
“王爺府裏,加上王妃,統共不過四個女人。”
“京寧城中,普通官宦人家的妾室,大多都有五六七八個。”
“與他們比起來,王爺的女人算是少的了。”
青煙找了個花瓶,將梅花插在裏麵。
就聽著不絕向他問道:“你以後,打算娶幾個女人啊?”
花枝“啪”一聲,斷折成兩截。
青煙背對著她。
紅著一張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哥哥。”
“哥哥?”
“小哥哥……”
不絕變換著腔調叫他。
“你打算娶幾個女人啊?”
“別叫了。”
青煙終於抵受不住。
轉過身來與她抗議。
“為什麽?”
不絕一臉的懵懂。
“叫哥哥不好嗎?”
“之前不是你讓我,這樣叫的嗎?”
青煙無語。
心裏暗惱,當時不該逗她。
“我那時就隨便說說。”
沏了杯茶遞給她。
“以後別再這樣叫了,免得讓人誤會。”
不絕冷哼了一聲。
“誤會什麽?”
“誤會你喜歡我?”
青煙有些急了。
“胡說八道什麽?”
“我什麽時候喜歡你了?”
不絕做出個詫異的樣子來。
“不喜歡你脫我衣服?”
“不喜歡你親我嘴?”
連忙伸手捂了她的嘴。
青煙真恨不能將她變成個啞巴。
“再胡說,看我不揍你!”
眨眨眼睛,不絕扒拉開他的手。
露出副了然的樣子來。
“哦……我知道了。”
“你是怕小香,霽月她們知道。”
“你不是不喜歡嗎?”
“那還在意什麽?”
青煙無語:“誰說我在意她們?”
玩弄著她用過的空茶杯。
青煙低著頭有些悶悶的。
想起當日情景,雖然諸多無奈。
可自己終究看了她的身子,也碰了。
還與她有了親密舉動。
萬一她要自己負責。
自己該如何拒絕?
不絕打量了他一眼。
拎了被子到下巴處。
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好像剛才不曾說過,那些讓人臉紅的話。
“晚上我想吃紅棗糯米甜湯。”
“哥哥記得讓廚房裏給我做。”
點了點頭。
青煙絲毫不介意,他拿自己當小廝使。
關切地幫她掖了掖被角。
坐在一旁,靜靜地守著。
良久,聽著她逐漸平穩的呼吸。
忍不住伸手探上她的脈搏。
那日不絕昏沉不醒。
青煙搭了她的脈。
發現她體內真氣湧動。
似有些不受控製。
雖然知道她功力不弱,卻沒想到這般厲害。
這一下,吃驚不小。
生怕她哪日控製不住,出了什麽岔子。
所以便時常趁她睡著,偷偷查探。
她似是傷了記憶。
想不起師門。
記不起從前。
隻想著南鳳儀當日,救起她時的情景。
皺了皺眉頭。
青煙將她的手重新用被子蓋好。
坐在一旁,卻是久久無言。
她的功夫這樣高強。
究竟是從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