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美人聽她自稱公主,麵上神色俱是一變。

粉衣華服的孫美人腳下一軟,打了個趔趄。

指著她結巴道:“你,你是什麽人?”

南鳳儀並不起身,隻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本公主不才,正是你們口中那位,醜的沒法見人的南詔公主。”

孫美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另兩位美人麵上也是一片慘白。

看著她的臉,喃喃半晌說不出話來。

醜?

這傳言究竟能不能靠點譜?

明明是一張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怎麽會被傳成個醜無顏?

劉美人率先反應過來,連忙福身行禮。

“妾身無狀,冒犯了王妃,還望王妃大人大量,不要與妾們一般計較。”

“哈~”南鳳儀輕笑一聲:“你們剛才不是說的挺歡樂嘛。”

“怎麽,當著我的麵,就說不出來了?”

趙美人咬了咬唇,剛才的閑話,屬她說的最多,此時免不了心虛。

“說說吧,這個府裏,背後亂嚼舌根,是個什麽懲戒?”

用腳蹬了下地,南鳳儀悠然地**著秋千。

景致怡然,美人當前。

若不是三人冷汗涔涔,當真是一幅美女遊園圖。

原本的南詔公主是個性子懦弱的。

不然也不至於知道要來聯姻,便嚇的自盡。

可如今的南鳳儀,卻不是那樣的性子。

雖然本不想招惹這三個女人,卻也不是怕事的。

她們既然說了那些話,好巧不巧被自己聽見。

那這事,便不能善罷甘休。

睨了她們一眼,見無人回應,南鳳儀輕飄飄又問了一句。

“不然就說說,若背後說了你們王爺壞話,他會怎麽懲戒吧?”

這些恃寵而驕的女人,若是不能給她們點顏色,以後隻會變本加厲。

自己可沒那麽好的性子,由著她們放肆。

話音剛落,三位美人俱都跪伏到地上。

不住叩頭道:“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妾身再也不敢了。”

南鳳儀往更高裏**了下,耳畔的風聲呼呼,卷著她的裙裾隨風飛舞。

等顧慕遠起來用午膳時,方才聽著管家說,南鳳儀在花園裏懲戒三位美人。

“小王妃倒也沒有太過苛責,隻是讓三位美人,在園子裏**秋千。”

“下人來說,午膳時回了含嬌殿,此時應該正讓她們伺候著用午膳。”

顧慕遠吃了口菜,冷哼一聲:“**秋千,用午膳?”

管家訕笑兩聲,搓了搓手。

他可不敢說,南鳳儀將三位美人綁在秋千上推送,嚇得她們哭爹喊娘。

點了點頭,雖然覺得沒那麽簡單,顧慕遠卻也沒說什麽。

管家陪著笑:“畢竟都是皇上皇後賞賜的人,要不,老奴去勸說兩句?”

“王妃畢竟年紀還小,下手沒個輕重,萬一鎮不住那三位,受了氣也不好。”

顧慕遠放下筷子,輕拭了下嘴角:“受氣?本王怎麽不覺得她是個會受氣的?”

“指不定心裏又憋著什麽壞呢。”

原本以為自己誆回來的,是隻乖順的小綿羊,現下看竟是隻帶爪子的小野貓。

想到南鳳儀進門不過第三日,就鬧出了那許多的事情,管家也不好再說什麽。

“讓她們看著鬧吧,別太過了就行。”

丟下這句話,顧慕遠便出了門。

昨日被掛在城門的刺客,果然引來了許多黑衣人營救。

雖然布置了天羅地網,卻還是有幾個人,仗著武功高強逃脫了。

西狄早被他滅了,別說是會喘氣的人,就是皇都裏的牛羊,都差不多宰殺殆盡。

顧慕遠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人,總是不斷來刺殺自己。

萬一哪天走在路上,被人一刀捅死,他可不想替原主去賠命。

陰暗的地牢裏,幾個黑衣人被分開關押。

牆上一排排的刑具,看著就讓人觸目驚心。

顧慕遠站在一個黑衣人麵前,那人身上血痕斑駁,顯然受了重刑。

手裏拿著剔骨的尖刀,輕輕挑破他的衣衫。

冰冷的刀刃滑過肌膚,讓人忍不住戰栗。

“聽說,人的身上即便紮上百八十個窟窿,隻要沒有傷及要害,也不會死。”

顧慕遠挑開他的領口,聲音低沉而詭異:“你那幾個兄弟挨不住,不過被剮了幾十刀就不行了。”

“本王想,將身上的肉片下來,血淋淋的,終究太殘忍,不如你來試試這個法子。”

“一會兒,我便讓人將你放在一個大罐子裏,再在你身上紮幾個窟窿。”

冷眼瞧著黑衣人緊閉雙眼,牙齒卻在不住打顫。

顧慕遠壓低聲音,湊到他的耳畔:“你就那麽看著自己的血,一點點流出,慢慢匯聚成片……”

話音剛落,手中的尖刀,直插進他的鎖骨下,黑衣人嘶吼一聲,驀然睜開眼睛。

手中的匕首翻轉,顧慕遠直視著他的雙眸。

“本王覺得,你總不至於比他們死的更快,是不是?”

那黑衣人本就被折磨的精疲力盡。

現下又被這樣捅刺,若不是被綁著,隻怕早就已經站不住了。

“隻要你說出,究竟是誰指使你們來刺殺本王,或許,我可以給你留一條活路。”

看他依舊咬牙強忍,顧慕遠將手裏的匕首慢慢拔起,繼而又猛地刺入。

滿室裏,便隻有黑衣人顫抖的慘叫聲。

終於將尖刀拔了出來,顧慕遠將刀刃“當”的一聲,敲在旁邊的鐵柱上。

那黑衣人嚇得渾身一震,嚎了一句:“是九王子。”

“是九王子帶我們來報仇的。”

眼眸略暗了暗,顧慕遠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冷聲喝道:“你們西狄皇室隻有八子,哪裏來的九王子?”

“他他他,他是我們陛下的私生子,自小養在皇城外。”

黑衣人已經被他嚇破了膽,問什麽便如實回答什麽。

眯了眯眼睛,顧慕遠扣緊他的咽喉:“來救你們的高手裏,是不是就有他?”

見他點頭,顧慕遠終於放開手。

一旁的青煙上前,又逼問些什麽,顧慕遠已經無心去聽。

隻覺得這事有些棘手。

雖然是養在外麵的王子,可這畢竟,是被滅了國的血海深仇。

對方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看來得再想個法子,再把人引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