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柄軟劍拿在手中。
顧慕遠看進她的眼眸,不禁蹙眉。
“鳳儀,不要婦人之仁。”
“她害你,本王如何能輕饒?”
“本王知道你心善。”
“可也不能對誰都這麽良善。”
“我知道。”
南鳳儀點點頭。
“對良善之人善良,那是心善。”
“對心如蛇蠍之人發善心,那是蠢笨。”
“之前我識人不清。”
“是鳳儀蠢。”
“如今她既言明。”
“本王妃也沒有什麽好生之德。”
“自然不能容她。”
見她這樣說,顧慕遠鬆了口氣。
他還真怕南鳳儀一時不忍。
饒了這個惡毒的女人。
擔心孫怡然會撲過來。
顧慕遠索性擋在她身前。
“既然知道了這毒婦的真麵目。”
“你又不讓我殺她。”
“難不成還要養著她不成?”
孫怡然被踢了一下。
顯然傷得不輕。
爬了半天,才從地上坐起身。
看著攜手而立的兩人。
隻覺恨得眼眸裏都要冒火。
“她害我險些喪命。”
“鳳儀自然不能輕饒了她。”
“有道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如今她身中奇毒。”
“雖說是因為我。”
“誰又能說,不是她咎由自取?”
望了眼孫怡然。
南鳳儀冷冷的道:“讓人好好照料她。”
“那緩解疼痛的藥,卻不用再服。”
“不是說,這毒要將人整整折磨上七七四十九日。”
“才會毒發身亡麽?”
見顧慕遠似乎不很明白自己的意思。
南鳳儀笑得冰冷。
“我要她受這折磨,一日都不能少。”
顧慕遠倒是沒想到。
她會有如此心狠的一麵。
卻又十分讚成她的法子。
覺得如此,當真比一劍刺死,來的解恨。
當即冷睨了眼周邊伺候的。
沉聲道:“王妃的吩咐聽到沒有?”
“好好照料孫美人。”
“若是讓她出了什麽意外。”
“本王唯你們是問!”
眾人連忙跪下應是。
隻孫怡然一人在那裏。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口裏憤憤然,盡是辱罵之詞。
“青煙。”
顧慕遠揚聲喊人。
“王爺。”
青煙應聲進來。
剛才站在外麵。
裏麵的話,他自然也盡都聽見。
“將孫怡然身邊的人,好好審一審。”
“本王倒要看看。”
“她還都做過些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是。”
青煙目送著他與南鳳儀離開。
掃視了一圈室內的人。
將孫怡然身邊貼身的幾個盡都提走。
另安排了人進來照顧。
雖然是些侍女丫鬟。
但深宅大院裏養著。
也都是些皮嬌柔嫩的。
哪裏受得住什麽刑罰?
這一審,果然就審出些事情來。
尋常在美人們的飲食裏。
放些傷身的東西,還是次要。
原來,趙榮錦的孩子。
也是因為她沒有的。
“孫美人嫉恨趙美人先有孕。”
“便親手製了添加大量麝香的香膏。”
“趙美人不知情,整日裏用。”
“孩子自然保不住。”
春明哭哭啼啼地招認。
“經常送給劉美人的糕點。”
“美人也在裏麵加了紅花。”
麝香、紅花,這些東西。
雖然劑量小不會影響什麽。
可長年累月的用。
難免會影響到女子身體。
顧慕遠看著白紙黑字。
摁著紅手印的罪證。
心裏隻覺憤怒。
自己是個傻子。
原主也是個傻子。
居然寵愛這樣的女人。
這哪裏是個人?
明明就是個冷血心腸的魔鬼!
真是最毒婦人心!
南鳳儀在旁冷眼看過。
心裏有些百感交集。
從前覺得,那些古言小說真是誇張。
哪裏就有那麽多害人的事情發生?
如今自己生活在這裏。
眼睜睜瞧著。
竟都不能覺察,這人的居心叵測。
可見後宅婦人間。
當真也是無聊。
為了一個男人。
居然這般鐵石心腸,心狠手辣。
“拿去給那兩位美人看看。”
“也好讓她們知道。”
“平日裏情如姐妹的人。”
“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雖說人之將死,何必毀了她的顏麵?
但顧慕遠卻覺得,南鳳儀做的沒有錯。
既然孫怡然自己不做人。
又何必讓人一直受著她的蒙蔽?
麵皮長得再好看。
也抵不過心底的惡毒。
“順便給她們提個醒。”
南鳳儀冷了聲音。
恨恨地道:“隻要我在這府裏,坐在王妃的位置。”
“哪個敢有惹是生非,害人性命的念頭。”
“別怪我辣手無情!”
顧慕遠看著她笑。
心裏對她自稱王妃十分受用。
“不生氣了。”
拉過她的手,握進掌間。
“那樣的人不值當。”
“都是本王的錯。”
“居然留了這樣的蛇蠍在府裏。”
“還險些害了你性命。”
南鳳儀瞪他一眼。
心裏不禁嘀咕。
大豬蹄子!
你要是沒有那麽些女人。
怎麽會有這些事情?
說什麽紅顏禍水。
歸根結底,還不都是男人的錯?
顧慕遠哪裏知道,她心裏在怨怪自己。
覺得這些時日,過的著實不痛快。
便想著做點什麽,討她開心。
“前幾日,山莊那邊來人。”
“說有幾頭鹿馴養的不錯。”
見她眉目漸鬆。
顧慕遠笑的溫和。
“不若,咱們去莊子上小住幾日。”
“散散心如何?”
南鳳儀瞧著他愣了愣。
“你有空?”
“不是還在查,南詔國那個神秘商人嗎?”
青煙派了幾波人出去。
那個商人竟像是憑空失蹤了一般。
愣是沒有查到半點蹤跡。
顧慕遠微垂下眼睫。
再抬眸時,臉上已是一派平淡。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此事,我已經讓人通知了南玄。”
“他那邊也會留意查看的。”
天日漸暖,南鳳儀穿了件粉色的襦裙。
耳垂上綴著兩個小小的珊瑚墜子。
紅豔豔的,左右晃動。
越發襯得容顏嬌麗。
顧慕遠看得有些挪不開眼。
忍不住抬手去碰了碰。
“不用擔心,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來的。”
“不論是我,還是你哥哥。”
“總會把他揪出來。”
那隻狡猾的狐狸背後。
定然還有一隻惡毒的蛇。
顧慕遠沒有說。
自己與南玄,其實還布了一道迷魂陣。
隻等著背後那條蛇。
耐不住性子,咬了鉤子蹦出來。
隻是他究竟會是誰呢?
南景庸?
或者是其他哪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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