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明康在林氏企業的職位,如果被人知道他家裏的情況,很有可能保不住自己的工作。

所以才這樣遮遮掩掩,不想讓人發現。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和孟平的勾結,讓他家裏的真實狀況就這麽暴露了出來。

原本應該也算是一個職場精英的他,卻有一個好賭成性的妻子,妻子欠下了大筆債務,導致整個家庭的財務狀況都很緊張。

正因如此,李明康特別的需要錢。

而孟平大概是知道了他的情況,所以用錢來收買了他。

如果不是人都有弱點的話,孟平沒有這麽容易買通堂堂一個財務部經理。

“明康……你真的這麽做了嗎??”突然,方才還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女人一下子朝他撲了過來,一臉的不可置信:“你這是要毀了自己的前途啊……是我拖累了你,都怪我……要是、要是我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也許就能不拖累你了吧!”

說完便作勢要朝陽台奔去,看起來竟然是要輕生。

李明康滿臉無奈地拉住妻子,一把將她抱住,安撫道:“沒有,你聽錯了,我什麽都沒做……我還好好地當著財務部經理,怎麽會去做那種事?”

妻子這才慢慢安靜下來,盯著他看了會兒,又看看林鹿秋和於嘉誌。

“那是他們亂說的了?”

“是,他們隻是有點事想要找我,老婆,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我和同事們單獨說會兒話。”

“哦……”女人忽然變得很是乖巧,點點頭,就去了房間。

看著李明康好像重重鬆了口氣一樣癱倒在沙發上,林鹿秋問:“看來你老婆雖然有不良嗜好,但心裏也是知道自己有錯的?”

沙發上的男人捂住臉,歎道:“別看她那樣……其實都是裝出來的,隻是為了讓我下一次再拿錢給她去賭而已。她心裏清楚得很,也確實時常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悔恨,但該賭的時候,還是會去賭……”

他的妻子,就是這樣一個說變就變的人。

溫柔賢惠的時候有,嗜賭成性的時候也有,有時候他都分不清,自己麵對的到底是不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格。

“你們是沒有見過,她在賭桌上的樣子,和剛才是完全不一樣的……”

“也是,這種人,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林鹿秋想了想說:“孟經理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心甘情願幫他對付我?”

李明康一頓,終究還是坦白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隱瞞不下去了。

索性破罐破摔了:“是一筆足夠讓我幫我老婆還清今年的欠債的數目……我真的很需要那筆錢,我不想再看到,她被催債的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雖然那些人要的是錢,不會真的拿她怎麽樣,但你們剛也看到了,她的精神狀態已經很有問題了……”

“李經理,你是個好男人。”於嘉誌悠哉悠哉地評價:“為了自己的老婆能做到這個程度的男人,可不多見。”

自己就是男人,所以他明白,這種不離不棄有多珍貴。

換做其他人,早就和這樣的女人分開了。

林鹿秋也讚同道:“看得出來,你真的很愛她。”

假如妻子不是染上了那種惡劣的壞習慣,他們夫妻倆一定會很幸福,而李明康也不用為了錢,而被孟平收買。

“所以,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她給出了一個提議:“現在收手,我可以當做事情沒發生過,我想你應該也不希望失去現在的這份好工作。”

“……林小姐,你說真的嗎?真的能既往不咎?”李明康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於嘉誌不太讚同:“雖然我也挺同情李經理,但他已經犯了錯,真的能再讓他回去工作?”

“這個,我待會兒跟你說。”林鹿秋轉頭對他道,然後重新看向李明康:“我可以既往不咎,但這是有條件的,條件就是,你必須把你老婆送去戒賭所,治好她的這個惡習。你們現在欠的債,我可以考慮幫你們還掉。”

“……”李明康猛地起身,又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涕淚縱橫道:“林小姐,你可真是個心善的大好人!好……我會照你說的做,假如我沒有做到,你隨時可以把我辭退掉!”

“不用這樣,起來吧。”她淡淡道,“你畢竟是公司的老員工了,為公司也做了不少貢獻,所以我才給你這個機會,知道嗎?”

此刻從她臉上,李明康恍惚看到了已經去世的林鴻光的影子,果然是父女麽,有時候看起來還真是像的……

“那林小姐,你會在公司裏曝光我被孟經理收買這件事嗎……”他惴惴不安地問。

“暫時不會。曝光的話,連你也會一起受到影響。孟經理那個人,我自然會收拾他,但現在暫時還沒有這個精力,等到和輝耀的合作完成後,他不會再留在林氏企業。”

麵對她如此有魄力的一段話,李明康佩服不已:“我知道了……謝謝林小姐給我的這個機會,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好意,必定為林氏企業鞠躬盡瘁!”

……

離開李明康家小區時,林鹿秋向於嘉誌解釋了自己方才做的,寬恕李明康的決定。

“這種有把柄的人握在手裏會更安全,以後他不敢再造次,隻會工作得更加賣命,不是嗎?”

“……”於嘉誌眯起眼睛想了片刻,終於認同了她的想法:“這倒是沒錯,沒想到林小姐年紀輕輕,就這麽會掌握人心了。”

林鹿秋長吐一口氣,說:“現在李經理這邊的問題基本解決了,明天他應該就不會再卡住資金流了,公司資金流一恢複正常,這筆訂單也能好好運轉起來。”

“是啊,為了慶祝這個好消息,不如我們去喝杯酒?”於嘉誌趁熱打鐵道。

得到的卻是她再直接不過的回答:“不了於總,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這樣可不妥呢。”

“嗬嗬。”本來也沒覺得她會答應,隻是隨口一說的於嘉誌插著兜笑了笑。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