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娜和塞繆爾自認為藏得很好,沒有被看到,其實林鹿秋和傅景琛早已發現了他們。

“那個少年是?”在他們走後,傅景琛雙目微眯,將盤中切好的肉放到林鹿秋的盤子裏。

林鹿秋看了那塊肉幾秒鍾,用叉子叉住,送進口中,嚼了嚼。

“路邊隨手撿的。”

“不知身份的人,隨手撿回來?”

看男人神色越發嚴肅,像是要給她說教,林鹿秋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

“怎麽,傅總對我做的決定有意見嗎?”

傅景琛看了她半晌,終究是把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從沒有一個人,讓他做過這種事情。

這要是讓外人看了,隻怕會感歎一句,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四兩撥千斤”。

隻是隨意的一句反問,就讓堂堂傅氏集團總裁收回了自己的話。這……一般人哪兒想得到呀。

“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男人最終選擇了換一種方式,“在異國他鄉,有兩個人陪著解解悶,還不錯。”

“你說歸說,回去以後八成還是要派人去查塞繆爾的身份,對嗎?”

林鹿秋一副“我已經看穿你了”的表情,抿了口杯子裏的紅酒。

“嗯。”傅景琛也沒有說謊,直接便承認了。

林鹿秋從鼻間逸出一聲輕笑。

她就知道。

“你現在對我很了解。”傅景琛說,“這讓我有點高興。”

“嗯?”她挑挑眉,“隻是這樣就高興了?那你還真好滿足。”

她忽然起身,再度輕抿了一口紅酒,然後便微笑著朝他走去。

在男人深沉的凝視下,她來到他跟前,俯下身,攀住他寬闊結實的肩膀,覆上了他的薄唇。

口中的酒液逐漸升溫,就像是兩個人的體溫,以及當下周遭空氣的溫度。

唇齒碰撞間,她帶著幾分挑逗地撩撥了他幾下,然後又調皮地縮了回去。卻被他勾住,重新糾纏到了一起。

繾綣的曖昧,充斥於呼吸之間,喘息漸亂。

就在傅景琛的手即將完全將她圈住時,她卻猛地抽離,後退。

嘴角帶著一絲淡紅色的酒液,性感又魅惑,像黑夜中出現的精靈。

她淡笑著舔了下嘴角,將那抹酒液清除掉,意猶未盡地抿了抿唇。

“傅總,請您慢慢享用。”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隻剩下男人獨自一人,忍受著體內快要爆炸的欲望,目光幽深地凝望著她離開的方向,額角青筋暴起。

“……林、鹿、秋。”

早知道就把整個餐廳都包下來,這樣她就再也逃不掉。

……

傅景琛下來的時候,臉色都是黑的。

姚助理看著自家老板的臉,提心吊膽的:林小姐這是又摸老虎胡須了?兩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麽事啊……

傅景琛轉頭看了眼,林鹿秋正帶著卡娜和塞繆爾在餐廳外麵的花園裏和一隻金毛玩,準確的來說是卡娜和塞繆爾在擼狗,而林鹿秋正笑看著。

“汪汪!”大金毛皮毛又亮又順滑,是餐廳老板養在花園裏的寵物,待人很熱情,見了誰都搖尾巴。

“蒂爾小姐,你也來摸摸它吧!”卡娜被狗狗舔得臉都濕了,趕緊搬救兵,“它太熱情了!”

林鹿秋蹲下身,撫摸了幾下金毛的背,然後它便興奮地哈著舌頭轉頭朝她撲了過來。

還沒撲成功呢,狗脖子上的項圈就被人拎住提了起來,放到一邊。

“小心受傷。”男人神色淡漠地開口,林鹿秋緩緩揚起唇角,“哦。”

這人,力氣還真大,單手就把這麽大一隻狗子給拎起來了。

金毛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呆呆地左看右看。

“哇……這位先生好貼心啊。”卡娜一臉羨慕地捧臉:“而且好有男友力哦……”

“哼,這算什麽?換我我也行。”塞繆爾還是那副不服氣的樣子。

“那你來!”卡娜叉腰,氣呼呼瞪他,“來吧,請你展示!”

“……”塞繆爾盯著大金毛看了幾秒,臭著臉說:“還是算了,鋼琴家的手可是很金貴的,萬一傷到了怎麽辦。”

“切!”

“走。”傅景琛朝還蹲在地上的林鹿秋伸出了手,“送你們回去。”

林鹿秋含笑看了看那隻手,然後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誰知男人大概是刻意的,多用了一點力道,導致她剛站起來,就被拉入了他懷中。

傅景琛垂眸望著她,漆黑的眼眸中盛滿了某種風雨欲來。

“呀!”卡娜連忙捂住身旁少年的眼睛,“小孩子還是不要看的好……”

塞繆爾使勁扒拉她的爪子:“我就要看怎麽了……快給我鬆手!”

兩個吵吵嚷嚷的人,似乎影響不了傅景琛的情緒。他隻當這兩人是不存在的,又或者說,他的眼裏隻有林鹿秋一個。

“走吧,上車。”

車有兩輛,林鹿秋和傅景琛坐了前麵那輛。

一上車,林鹿秋便被男人按在了座椅上,狠狠親了兩回。

然後才被放開。

“……”看著端坐回位置上,整理領帶的男人,林鹿秋默默坐得遠了些。

是她大意了,忘了自己還得坐傅景琛的車回去。

副駕駛的姚助理恨不得自己是個隱形人,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傅總啊……您怎麽一言不合就在車上做這種事啊!也不提前打開隔板,簡直嚇死人了!

他不知道的是,傅景琛剛才在樓上經受了何種忍耐折磨。

現在已經算是很收斂了。

在車子行駛的途中,林鹿秋注意到一件事,司機開的路線十分隱蔽,不像尋常開法。

“這是怎麽回事?”她看了看身旁的男人。

傅景琛麵色沉著道,“為了防止有人跟蹤。”

“都到了Y國了……還有人跟蹤你?”她有些震驚,但很快想明白,也對,傅氏集團這邊的分公司裏,八成也不是些良善之輩。

而且這裏是國外,和管製嚴格的國內不同,在這裏……沒準那些人會更狠。

從傅景琛的表情裏也能看出,分公司裏需要他處理的人和事都不少。

“這次……你怎麽不推開我,讓我去安全的角落裏待著了?”她故作輕鬆地開起了玩笑。

傅景琛沉沉看她一眼,道:“因為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