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投懷送抱，你、你放開我……”
唐黎月想伸手撐在沙發上借力起身，但是沙發太軟，手撐上去軟綿綿的，根本起不來。
這個緊密的距離讓唐黎月羞臊得渾身燥熱，甚至腦子裏不停閃現出“新婚夜”那晚上的場景。
放開唐黎月？
鬱墨淵不僅沒放開，反而攬在她腰間的上收得更緊了。
他用另一隻手勾起唐黎月的下巴，強行讓兩人的視線交融，“你這人好不講理，明明是你主動撲到我懷裏，怎麽就讓我放開了。”
“我那是摔倒！摔倒！”
鬱墨淵看到了，但不重要。
他開口道：“成年人還會平地摔？”
唐黎月羞得眼眶泛出了淚花，這下直接就伸手撐在鬱墨淵的肩膀上用力挺起身來。
雖然這樣也逃脫不了鬱墨淵的懷抱，但至少上半身不至於跟他緊貼著。
“求求你了，放開我吧。”
唐黎月的聲音都軟了下來，眼神帶著懇求。
唐黎月的眼睛真的很靈動，圓圓的，水汪汪的，幹淨得像清澈見底的湖水，鬱墨淵還能從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不得不說，鬱墨淵很吃求饒這一套。
鬱墨淵鬆開了手，但嘴上卻又說了句：“不如你跟我了，趙芝柳給你們唐家多少錢，我給十倍。”
本來在鬱墨淵鬆手那一刻，唐黎月已經爬起身了。
但鬱墨淵這句話，驚得唐黎月手一軟，又直接倒了回去。
鬱墨淵又笑了。
笑聲悶悶的，笑起來的時候胸膛還會震動，讓趴在他懷裏的唐黎月也跟著這個頻率心跳加速。
不是心動！
是不可置信！
“這次，不是摔倒了吧？”
唐黎月趕緊從鬱墨淵身上跳開，整個人縮到沙發的另一頭去，甚至還拿起了抱枕死死抱在胸前，眼神警惕地盯著鬱墨淵。
“你、你別開這種玩笑！這不好笑！”
唐黎月這副防備的姿態讓鬱墨淵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他揚了揚眉，“怎麽，跟我不比跟敏川好？”
“我和敏川是朋友！他才不會對我動手動腳！”
雖然她被賣進鬱家的任務是要給鬱敏川生孩子，但鬱敏川尊重她，並不會強迫她執行這個任務。
不僅如此，還把她當朋友對待，屢次護著她為她出頭。
她在鬱敏川身邊，甚至可以輕鬆地喘幾口氣。
可以安心地做自己，安心地找工作然後賺錢攢錢，然後離開這裏。
但如果是跟了鬱墨淵，那她可能真的就一輩子都逃不開鬱家這樣的深淵了。
想到這，唐黎月更害怕了。
她顫顫巍巍地開口：“鬱先生，鬱二爺，您到底喜歡我什麽我改行不行？”
“喜歡你？”鬱墨淵眼神染成驚訝。
唐黎月趕緊搖頭，“不是不是，我沒那麽自戀，我的意思是我到底哪裏讓您覺得逗我好玩，我改，求你把我當透明人吧。”
鬱墨淵突然覺得沒意思了。
先前逗唐黎月，她會像隻小奶貓一樣怯生生的，又時不時呲牙反抗一下。
但現在，滿臉都是抗拒和防備，屬實不好玩。
不好玩，就不玩了？
那反而不是鬱墨淵的風格。
隻要他想要他想玩，就還輪到別人不想要不想玩。
鬱墨淵勾起了唇，眼神卻是冷冷的。
他起身走向沙發尾逼近唐黎月，然後俯身單膝抵在唐黎月兩腿間，將她困在這方寸之地。
然後才強勢地開口：“能讓我感興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既上了我的床，就該承受代價，天底下沒有白占便宜的道理。”
唐黎月聲音染上哭腔，“怎麽就占便宜了，明明我也是第一次，又不是我自願的！”
“走錯房間的人是誰？”
唐黎月沉默，別過頭去。
“**撲上我床的人是誰？”
“我衣服是被王姨扒光的！我，我是踩到了酒瓶子才摔到**！”
唐黎月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地流了出來，她倔強地用手背抹掉，“而且我也掙紮了，是你力氣大，我逃不開……”
她掙紮著掙紮著就沒力氣了，甚至還沉淪了進去。
這點她心裏也清楚是為什麽，她猜到了保姆王姨逼她喝的湯有問題。
所以她才沒有責怪鬱墨淵些什麽，隻是自認倒黴。
可這不代表，鬱墨淵能仗著那晚的誤會來屢次逗弄她！
她怕鬱墨淵將那晚的事說出去，才一直忍讓。
可是現在都忍讓到要再次失身了，唐黎月真的委屈哭了。
眼淚一旦滴落第一顆，就會像開了閘的洪水，嘩啦啦的瘋狂往外流，止都止不住，很快抱枕都被唐黎月的眼淚浸濕了一塊。
鬱墨淵突然生出一份無力感，甚至還覺得自己這種逼迫唐黎月的行為很畜生。
鬱墨淵深吸一口氣，主動後退站直拉開距離。
然後才開口：“別哭了。”
唐黎月吸吸鼻子，但是看到鬱墨淵黑著一張臉就“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鬱墨淵頭疼捏捏眉心，然後忍著暴脾氣開口：“我跟你道歉。”
道歉？鬱墨淵跟她道歉？
唐黎月被驚到了，哭聲這才停下。
鬱墨淵開口：“以後隻要你別往我身上撲，我就不會碰你一根汗毛。”
“真、真的？”
鬱墨淵黑臉，“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他耐著性子哄唐黎月已經是這輩子都沒有過的場麵了，怎麽可能說得出口第二遍？
鬱墨淵轉身就想走，結果被唐黎月扯住了袖口。
鬱墨淵回頭。
唐黎月吸吸鼻子，懇求般晃了晃鬱墨淵的手。
“能不能求你不要把那晚的事情說出去？我隻想安安穩穩在這裏度過一段時間……”
“隻要我攢夠錢，我立刻就會離開鬱家，不會再礙你眼的，求你了。”
鬱墨淵抽回手，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然後轉身上樓。
他這是答應了？
原來他也沒有那麽不講理……
鬱墨淵親口答應不再碰她，還答應了不將那晚的事說出去。
一直懸在唐黎月心裏的問題被解決，唐黎月算是徹底放鬆了下來。
她把臉埋進抱枕裏，無聲地抽泣著。
好一會才止住眼淚，抬起腦袋來拍拍自己的臉頰。
開口輕聲安慰自己：“沒事了沒事了，也算是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