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和裕這話吸引了秦蘇注意。

沙城的城主?

她毒倒了城主身邊的侍衛?

“我才不怕他呢。”羅織除了對老家夥就沒對其他人低過頭,現在就為了個侍衛要她主動送上解藥?這實在是太侮辱她了。

總之休想!

秦蘇也在思考這件事,目前羅織毒師把解藥給了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隻有這樣沙城城主才有很低的概率注意到他們。

特別是虞朔。

但這次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思考,顯然羅織並不這麽想。

她不怕那些人,亦不會低頭。

“這……”莊和裕看向秦蘇,但秦蘇始終陪著虞朔,並沒有插手這件事的想法。

“這樣吧,羅織毒師要不去和城主商量?畢竟這裏是沙城,在他地盤上鬧事不太方便。”

“不要。”她一口回絕。

“什麽阿貓阿狗也配我去看?”

除非是姐姐這樣的美人。

顯然對方並不是。

莊和裕摸摸後腦勺,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勸了。

即便他在地下勢力很大,但也不好正麵和城主對上。

最重要的是虞朔不能被注意到。

他想了想,說:“夫人的行蹤不能被城主知道,如果毒師不管這件事,城主肯定會展開調查,這樣夫人的行蹤很有可能會暴露。”

她看起來很在乎夫人,或許能牽製一下她。

“是這樣嗎?”

她問秦蘇。

秦蘇微微頷首,沒有否定。

她撅著嘴,“姐姐真是一點要求都不向我提。”

“如果我早知道姐姐忌憚那個城主,我就直接把他也毒死算了。”

秦蘇:???

還以為你會放棄下手,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小姑娘的思維真是別具一格。

她小手摸著下巴,認真思索,“要不我晚上摸到城主府,把他直接幹掉?”

她煞有其事的點頭,似乎已經打算這麽做。

秦蘇真怕她立即這麽幹,立即搖頭。

“有勇無謀。”虞朔哼了一聲,這種有勇無謀的事情他五歲都不會幹。

羅織瞪著虞朔,“要你管?能動手解決的事情為什麽要想那麽多?”

“姐姐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秦蘇:“……”

“夫人!”

一男一女盯著秦蘇。

秦蘇:“……”

她很無語。

這該如何回答?

“得看具體情況。視情況而定。”

這是一個都不站。

莊和裕著急啊,所以這件事到底該怎麽處理?到底要不要給解藥,還是其他處理方法,總得有個說法。

“沙城城主不能死,至少目前不能死。”他牽扯太多,如果死了會很麻煩。

羅織不關心這些,也不想去了解。

“姐姐希望我把解藥給他嗎?”

至少目前來看,她在乎的隻有秦蘇的想法,至於為什麽有這個想法那不重要。

秦蘇斟酌了一下,道:“我不希望城主調查到我們身上。”

“行叭。”她拉開自己隨身背著的小布包,把一個瓶子交給莊和裕,“告訴他,一天一顆,每天泡半個時辰的溫泉浴。”

莊和裕連忙接過。

“哼,狗腿子。”她瞥了一眼莊和裕。

莊和裕哭笑不得,“毒師可錯了,我哪裏是城主的狗腿子?我是夫人的狗腿子。”

說完他轉身離開。

羅織眨眨眼,她看向秦蘇,“姐姐的身份不簡單啊。”

秦蘇隻是笑笑,並沒有在這裏揭穿身份。

“子瑜,我出去一下,等會兒回來。”

虞朔揪住秦蘇的衣袖,不接受這個安排,“我要和你一起去。”

“乖,我有點事。”

虞朔還是不放手。

“聽話。”

許是秦蘇聲音有些嚴厲,虞朔苦著臉答應。

秦蘇對重陽點點頭,示意他多上點心,然後把連桃帶上一起出去。

不等連桃問什麽,隻見自家姑娘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隔壁……?那不是薛懷安所在的地方嗎?

開門的是薛七,和以前一樣,薛七看見秦蘇就沒什麽好臉色。

“你來做什麽?”他一邊問,一邊觀察除了秦蘇和連桃之外還有沒有旁人。

秦蘇將他動作全部收攏眼中,說:“我找你家世子。”

“等著。”他沒好氣的說了就想關上門,但秦蘇一腳踹開房門。

“你!你做什麽?!好生沒禮貌!”

連桃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人拉開訓斥,“我們夫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滾開!”

秦蘇抬腳進去,穿過木質屏風瞧見了薛懷安。

他還是一襲素色長袍,腰間墜著青玉墜子。

薛懷安看見秦蘇眉頭緊蹙,“你來做什麽?”他目光下移,見她肚子平坦,眉頭緊蹙,“你分娩了?”

“大夫推算時間不是還有一個月嗎?”

“早產?”

秦蘇:“這和你沒關係。”她話音落下,目光落在坐在薛懷安對麵的男人身上。

是有過一麵的陌生人。

“又見麵了。”男人衝她頷首,麵色淡然。

“先生認識她?”薛懷安微微一驚,不知在想什麽。

對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聲音依舊很冷淡,“有過一麵之緣。”

“相比較我,你們倆似乎更熟悉。”

秦蘇本來是來警告薛懷安,不要透露他們的行蹤。現在有了陌生人她更加警惕,所以幾乎沒說話。

薛懷安立即笑了笑,道:“父母那一輩認識。”

輕描淡寫的帶過。

他沒透露她身份這一點秦蘇還是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也並非無跡可尋。

他應該是猜到要是暴露她的身份,他沒在淮州的事情或許就會讓明陽帝知道。

都是有把柄在手上。

“沒想到你這裏有客人,也罷,下次再見。”

秦蘇對喝茶的男人點點頭,轉身離開。

人走之後喝茶的男人意味不明的說:“她口音不完全是京都的。”

薛懷安應了一聲,“她並非在京都長大。”

“你似乎對她很是縱容。”

薛懷安失笑的搖搖頭,“不過是認識而已。談不上能縱容的地步。先生覺得我之前的提議如何?”

他不想談論秦蘇的事情,對方也有察覺。

“籌碼不夠。”

……

秦蘇對喝茶的那個男人身份產生懷疑。

多半那個人就是沙城城主,瞧著就不是個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