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城池之間很嚴格,沒有路引不能通行,但上有計策,下有對策,路引這東西還是很容易偽造的。
而越到邊緣的城池,檢查就沒越不嚴格。
眼見已經到邊境,王曼珠幾乎絕望,但是她心裏已經打定主意,隻要康林放鬆警惕,她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大安邊境環境並不優美,往越海國走就越來越荒蕪,穿過一片沙漠還要渡河。不過這邊的景色也是獨一份,你能看見黃沙漫天,能看見一輪橙黃的圓日。當真應了那句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隻要過了沙城就算離開大安境內。
在這裏他們完全可以放鬆警惕,因為邊境總是意味著魚龍混雜,而且前不久宸王也帶兵回京,這裏的人完全不足為懼。
而就在他們前腳到沙城,後腳秦蘇就帶人追上來。她帶的人不多,完全脫離了大部隊,但也因此速度比其他人快不少。
秦蘇開了一家客棧,讓連桃帶人在客棧裏蹲守,她和常規月出去打探消息。
就像前頭說的那般,沙城魚龍混雜,想要得些消息還是很簡單的。
秦蘇找了一個說書先生,等人收攤之後才開口問他,“最近沙城都來了什麽人?”
她把鼓鼓囊囊的荷包推過去。
說書先生掂量一下,覺得分量足夠才開口,“來的人很多,沙城來來往往的人一直很多。就是不知道姑娘要打聽什麽樣的人。”
秦蘇不知道康林他們有沒有偽裝,隻能挑挑揀揀說:“他們帶著個孩子,四五歲的樣子,男孩。其中有一名女子身體羸弱,除此之外的男子看起來像是訓練有素的模樣。”
說書先生仔細回憶,然後點點頭,“有這樣一批人,他們在日出的時候進入沙城。那女人看上去跟命不久矣一樣,孩子比較粘人。其他人穿著都差不多,像是固定服裝。”
秦蘇挑眉,這都不帶偽裝的?這麽有信心沒人追上來?
“還有他們的消息嗎?”秦蘇再問。
說書先生笑了笑,道:“那就需要在打聽打聽,畢竟沒人一直留意。”
秦蘇朝常規月伸手,常規月捂著荷包,“不行,這是我留著娶媳婦的。”
拱衛軍就那麽點俸祿,可不能就這麽揮霍了。
秦蘇:“……”
“回頭還你。”
聽到這話常規月才把錢包放在秦蘇手裏。
“消息打聽到了,確定屬實的話這包銀子也是你的。”
說書先生要伸手過來,秦蘇沒給,“我要得到消息才能給你。”
說書先生猶豫了一下,要是普通人他絕對敢直接搶。可剛剛說書的時候他就打量過著兩個人。
他們看上去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不是什麽查不到的消息。
他想了想,點點頭,“好,日落之時在這裏匯合,我會把最詳細的消息告訴客人。”
雙方達成交易,說書先生很快離開。
秦蘇和常規月也沒立即回客棧,他們先是去偽裝一番。
常規月拿著手裏的女裝,咬牙切齒許久,“我認為我可以辦成小孩,或者老人,實在沒必要辦成女子。”
秦蘇摸了摸嘴巴上的胡須,對鏡子裏的自己尤為滿意。
“不行,就女裝。”
常規月還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屈服在秦蘇威脅的目光下。
沒辦法,他穿上女裝,還畫了妝容。
常規月本來就長得不錯,身上自帶一股儒雅氣質,眼下打扮成女子也沒那麽違和,要說唯一不得勁兒的,那就是這個女子有些強壯了些。
不過在沙城,也不是什麽引人注目的樣貌。
“別板著臉,你現在可是我姐姐。”秦蘇拍拍他後腦勺,常規月咬牙切齒。
“你不把哥哥叫回來這事兒沒完。”
秦蘇並不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沙城很熱鬧,聚集了各地的風土人情,有大安的灑脫仗義,也有越海國的保守詭譎,甚至還有其他國家的神秘色彩。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風景,有些人終其一生都不能來沙城看看。
秦蘇和常規月可不是出來玩的,他們打著遊玩的目的找了個當地人帶他們四處轉轉,趁此機會把沙城路線摸熟。
屆時抓捕康林的時候才知道把人往哪裏趕。
與人分開的時候,半大的孩子把一張眼皮子遞過來,笑著說:“哥哥姐姐,這是沙城地圖,正麵是各大主幹道,後麵是更加詳細的。就送給哥哥姐姐了。”
秦蘇道謝之後仔細端詳這張羊皮紙。
這個小孩很認真,他把帶秦蘇走過的主幹道都進行標注,這樣一目了然。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秦蘇和常規月先回客棧。
拱衛軍的幾人看見他們副統領成了這幅樣子,憋了很久最終在房間裏笑的打滾。
常規月臉黑了一圈,他把胸部塞得饅頭取出來狠狠打在其中兩個人身上。
“笑!多笑會兒!回頭扣你們俸祿。”
幾個人笑不出來了。
那可關乎著老婆本呢。
秦蘇把荷包扔給常規月,然後坐在凳子上,“過來,看看我們如何計劃。”
她攤開羊皮紙,讓連桃取來筆墨。
收斂嬉笑打鬧常規月發揮超乎常人的軍事才能。
“我們可以把他們趕到這裏,這裏是沙城唯一一處有密林的地方。”這個地方適合隱藏埋伏。
“通知陳將軍,帶人在這裏埋伏。”常規月做出判斷,“就是不知道陳將軍的人能不能趕到。”
他們的腳程要快很多。
“其實也不重要,我們可以提前在這裏埋下機關。康林他們也不會有很多人,再者就算我們人不夠也能從沙城調人。常規月,你應該有這個權利。”
常規月為難的搖頭,“不一定,得看沙城的官員給不給麵子。”
秦蘇突然想到懷裏的令牌,她摸出來,笑了一下,“差點忘了還有宸王的底牌。這下完全沒問題了。”
雙方點頭,再做詳細計劃。
接近日落之時,二人換了身打扮出門,又是新的裝束。
說書先生見了,當即愣了一下,笑道:“二位這是做什麽?玩什麽很新奇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