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製約
“我隻有一個回答，不可能！”
一個聲音突然在房間內響了起來，坐在沙發上的保羅·拉德福特幾乎是用斬釘截鐵的聲音說道，接著他又擺出幾張表格，那是過去的幾天中，他們的施工進度表。
“這是我們製定的進步表！這一張是鐵路施工進步表！西爾蒂斯先生”
在展開那幾張表格後，保羅·拉德福特又抬頭看著一旁的西爾蒂斯，這張鐵路施工進度表是他擬定出來的。
“你確定我們需要一年零八個月的時間，才能修好那些鐵路嗎？”
“當然！”
點點頭，西爾蒂斯又繼續說道。
“一年零八個月，已經是最快的速度，而且考慮到各種有利因素，根據我們得到的京張鐵路的資料，我相信如果實際施工的話，甚至可能需要兩年甚至更多的時間！”
在回答的時候，西爾蒂斯顯得有些無奈，他同樣希望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修好那條鐵路，畢竟李子誠曾許諾過，為了加快施工進度，他甚至可以提供每提前一天完工，便獎勵五千美元。
可事實上呢？
不可能，一年零六個月，根本不可能修成那條鐵路，而一年零八個月，這個時間，是在他根據地形資料，進行充分計算之後，拋開一切因素進行的最優化施工才得出的時間表，而事實上，他明白即便是一年零八個月也不可能，考慮到其它種種因素，甚至於可能需要三年的時間，而這顯然不可能讓眼前的李先生滿意。
“根據我們得到的地形資料，預計需要開鑿超過10公裏鐵路隧道，而且沿途翻山越嶺，李先生，可以這麽說，在那裏修鐵路，並不複雜，但是想在一年零六個月內，修成鐵路，根本就沒有任何可能！”
聽著西爾蒂斯的話，李子誠的眉頭皺成一團兒，仔細看了一下那個初步施工計劃表，自己的確是把很多問題想的太過於簡單了。
“根據您製定的計劃，一期工程的建設項目有：興建一座年產120萬噸煉鐵高爐、兩座100噸煉鋼平爐，大型燒結機一套、50孔大容積焦爐兩座，初軋及鋼杯連軋機一套、鋼軌連軋機一套、200毫米無縫鋼管軋機一套，4500毫米二輥式中厚板軋機，以及鐵礦、原料場、電廠、煤礦、能源中心、石灰焙燒、公路及鐵路運輸、水源等高爐、燒結、焦化和相應的輔助配套等項目，根據初步推算僅完成一期工程，鋼鐵廠總設備重達18.5萬噸，鐵礦2.5萬噸、煤礦3.2萬噸，累計近24萬噸設備，其中先期運輸設備總重為15.6萬噸，李先生，這絕不是依靠土路可以運輸的，同樣其中大型設備運輸亦不是公路運輸可以滿足的！”
翻看著手中的資料，負責整個公司管理的泰勒從工廠設備的角度提出了自己的問題，話聲稍沉。
“其中70%的設備運輸隻能夠依靠鐵路，如果沒有鐵路，廠礦實際施工建設根本不可能展開，如堅持原有方案，考慮到鐵路施工因素，鋼鐵廠一期工程預計能於1916年，即四年後完工，而且……”
朝西爾蒂斯看去一眼，泰勒把剩下的問題交給了他。
“根據我們的實地考察，發現中國在修建京張鐵路時，選擇了的投資相對較低，但卻影響運力的路線！”
西爾蒂斯翻開桌上的京張鐵路地圖。
“在京城至張家口之間的鐵路，因為修建於八達嶺地段大坡道線路，所以運輸能力因火車載重受到的限製，這亦是無法克服的硬傷，目前年最大運力為150萬噸，如一期工程完工後，公司年外輸鋼鐵製品多達120萬噸，界時，京張鐵路運力，將會成為限製公司發展瓶頸！”
又是一個新的問題！
聽著點西爾蒂斯的匯報，李子誠再一次把眉頭皺成了一小團，今天似乎就是一個問題總結會，他們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個又一個問題。
“……原計劃采用黃河水作冷卻水，不過根據黃河水泥沙含量分析，如采用黃河水需要新建一座大型沉澱水庫……”
“從現在掌握的資料看來，蒙匪匪患對未來考察、勘探同樣構成威脅……”
整整幾個小時之中，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不斷的從那些外國專家的口中吐出，偶爾的還會因一些分歧產生爭持，但最終，所有的問題都集中到了一個問題上。
“鐵路……”
會議結束後，一聲長歎，李子誠昂頭靠在沙發上，滿麵盡是無奈之色，所有的問題都在鐵路上，實際上就是交通的問題。
交通製約工廠的建設，鐵路不修通，大型設備無法運進包頭，大型設備無法運進，工廠就不可能正常施工建設，即便是排除萬難工廠投產了，可若京張鐵路不改造，運力又無法滿足工廠的產品外銷。
歸根結底，交通問題才是最根本的問題。
“致遠，鐵路可以慢慢修，工廠可以慢慢建，鐵路的問題，不解決，一切都是空談……”
瞥見李子誠麵上的愁容，穆湘玥連忙開口勸說道，作為一個商人，自然希望工廠早投產，早見效，可那隻是想法而已。
慢慢修？
聽著這話，李子誠笑搖著頭。
為什麽要在兩年半之內讓鋼鐵廠投產？
還不是不想錯過一戰的“黃金期”，現在一年生產一百萬噸鋼鐵，利潤恐怕隻有幾百萬元，而一戰爆發之後，一年的利潤卻高達上億美元，戰爭帶來的巨額利潤可以支持工廠的擴建，而短短幾年中謀取的利潤，甚至可能超過未來幾十年的贏利。
可若是自己不能抓住這個機會，隻怕等一戰結束後，工廠就會因為鋼鐵工業的“寒冬期”而無法支撐運營，到那時所有的一切都有化為泡影的可能！
“若是……”
感覺自己似乎不能建設周期的問題上說服老板，穆湘玥猶豫著提出一個建議。
“若是實在沒辦法，是不是可以考慮另尋他地建廠呢？比如在京城！這樣的話鋼鐵廠的鐵路可以同時開工。”
在京城建鋼鐵廠？
眉頭緊鎖，李子誠搖著頭，京城絕不是什麽好地方，即便是不考慮政治和未來因素，僅僅隻是水資源都無法滿足未來鋼鐵廠的需要。
“天子腳下辦事難！”
尋個借口回了穆湘玥的建議，這會李子誠滿臉盡是無奈之色。若是實在沒辦法，也許自己應該可以考慮換個地方。
“實在沒辦法，可以換地點找礦！”
嗯，也許自己應該考慮一下，即然現在需要麵對這麽多問題的製約，或許應該換個地點找鐵礦、換個地點辦廠。
（嗬嗬，我想現在大家應該明白了，包頭隻是初步計劃的選擇，實際上還有其它的選擇，嘸呼。今天加更，還望大家能用推薦票鼓勵一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