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選擇
每一刻都在做出選擇，或者，被選擇。
林方不知道過了多久，要不是那刺耳的警報聲時刻的提醒他，他真的願意相信此時這是一個噩夢。
“有意思。”這時一臉輕狂的人說了一句話，引起了林方的注意。
林方抬起頭來，看著那個輕狂的人。隻見他從座位上站起，走向那道詭異的門。
“等一下，你想幹什麽？”林凡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對著那個人說道。
“我要過去那邊。”這個輕狂的人看也不看林方，帶著狂傲的語氣說道。
“我們還不知道那邊有什麽東西，你貿貿然過去，難道不危險嗎，再說你打算怎麽過去，那麽強烈的風。”林方這次是整個人都攔在那人的身前，阻止著他的前進。
“過去了就知道了，那不是有兩條繩索嗎，抓著過去就行了。”輕狂的人這次終於看著林方，隻是回答卻讓人很是茫然。
林方一愣，對於這樣簡單的回答，讓他不知道作何反應。
“但是過去不危險嗎，而且那條繩索不一定結實。”林方還是想阻止他，但是說出的話，卻很牽強。
“那麽留在這裏，又有什麽改變呢？”輕狂的人帶著蔑視的眼神看著林方。
林方這次無言以對，因為他發現自己隻是在恐懼那道門，和那道門的背後，沒有發現輕狂人說的這句話。
林方再一次低下頭，扶著座位，隻是門外吹來的風，卻是那麽的真實。
那輕狂的人走過去拿著兩條繩索，觀察了一下，並用力的拉扯下，很結實，起碼不會容易斷裂。但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保持著蔑視，輕狂的看著那道門，和門外的情況。
或許過了很長時間，或許很短。林方聽到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要不，你先過去，我們來保護你？”微笑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林方的旁邊，扶著他的肩膀說道。
林方先是被身體接觸而一愣，再是被聽到的話，嚇了一跳。
“為什麽要我先過去，我不想去做一些未知的事情。”林方突然很生氣，感覺是在讓自己去送死般。
“因為你害怕，也有足夠的謹慎去做，若是換了我們中的其他人，你覺得我們會過得去嗎？”微笑的人此時的微笑，讓林方感覺有了力氣，但是他的話，卻讓林方再一次感受到刺激。
林方張開了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因為他感覺除了那個害怕的顫抖的人，其他人過去一點難度和危險都沒有，因為感覺不到他們任何一點緊張。
“再說，讓你先過去，我們在後麵看著，不是有個照應嗎，而且那條通道隻能讓一個人過去，兩人不夠位置。”微笑的人此時像是在說服林方似的。
林方看了看那道詭異的門，強烈的勁風吹進來，加上刺耳的警報聲，還有那看不清的門外，清楚的告訴林方，這裏並不安全。
“好吧，我去，那你們幫我拉著那兩條繩索，我好抓著過去。”林方低著頭，說出了話語，因為警報聲太刺耳，林方都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聽清自己的話，自己都聽得不是很清楚。
“好的，沒問題。”微笑的人聽到了，可能就是在自己旁邊的緣故吧。
接下來林方看到微笑的人走過去和輕狂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後輕狂的人看著自己，蔑視的眼神好像減少了一絲，看不太清，後依靠在牆壁上，看著林方。
“好了，你準備好了沒？”微笑的人回到林方身邊說道，臉上的微笑，讓林方不再那麽害怕。
林方用盡全身的力氣，深呼吸了幾下，讓氣流充斥著身體，雙腿也有了點力氣。
“我準備好了，你們記得幫我把繩索拉好。”林方的雙眼也沒那麽害怕，走向那道詭異的門。
“小子，希望你不會掉下去。”輕狂的人在旁邊對林方說道。
“不會的。”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句話所帶起了不甘，林方帶著倔強對他說道。
輕狂的人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嘴角上揚。林方不知道這個笑容代表著什麽，不過應該不會是什麽祝福之類的。
在門旁邊吹來的風，更加的強烈，林方看著通道外的高空情景，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答應的。
“等下你一手抓著一條繩索，我們在後麵拉直他，讓你平衡的過去。”微笑的人在林方的後麵說道。
說完就和輕狂的人，一人抓著一條繩索，把他拉直了，在通道中兩條繩索被拉的像是欄杆般的紋絲不動。
林方深呼吸了一口氣，左右看了一眼兩人，雙手抓著繩索，邁出了第一步。
右腳剛踏出門外，還沒什麽異常，當半個身體露出去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壓力，充斥著身體的前半部位，旁邊呼嘯而過的勁風，讓林方完全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強勁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左腳往前動，剛離開地板，馬上就開始不平衡，不能太快，林方馬上把左腳放下，隻能一點一點的挪近，這條通道隻有2,3步的距離。
但林方要艱難的挪近，強烈的風，睜不開的眼睛，隻能模糊的看著前方，幸虧雙手還抓著繩索，那一動都不動的繩索，給林方帶來了唯一的安全感。
把頭低下，勁風稍微的沒有那麽強烈，但是吹來的風，讓林方的呼吸也十分困難，不能用力的呼吸，隻能慢慢的呼吸。
若不是這風吹過的聲音，這畫麵真像是放慢了10倍的速度。
林方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挪近，終於來到了通道的中間。
不知道什麽原因，機身一陣晃動，導致林方整個人都在左右搖擺。
“糟了，什麽情況。”林方頓時感覺要完蛋了。
也幸虧晃動很快就過去了，而兩條繩索一直保持著紋絲不動。林方想看看後麵兩人是怎樣拉直繩索的，這樣的晃動都能保持繩索的平衡。
隻是剛回頭看過去，卻看不到任何人，兩條繩索像一開始看到的那樣，看不到源頭。
這一眼讓林方頓時感覺毛骨悚然，而且他還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風，按理說，自己現在是往後走，風應該吹向自己的背部，而不是麵前。
但身體傳來的感覺，清楚的告訴林方，風，是從外麵吹向自己的，而不是後背。
林方在通道的中間不知道停住了多久，後方刺耳的警報聲和閃爍不停的警報，已經察覺不到了，而前方則是一直看的不清，隻是靠近了，才能看得清那像是座位的情景。
林方這時候很猶豫，不知道向前，還是退後，隻有勁風一直在吹，刮動著林方的衣服，獵獵作響。
終於，林方向前慢慢的踏出一步，繼續低頭挪近。
這次十分的相安無事，除了一直在吹的風，沒有任何東西來影響林方前進的腳步，雖然很慢，但是還差一步就踏進前麵的門了。
而林方也更進一步的看到前麵的情形，那的確是像機艙的摸樣的空間。
終於，林方踏出了最後一步，先是右手抓著門框，再是左手，等雙手抓緊了。他的右腳踏在門的中間的時，林方像是感到了什麽。第二次回頭看了一下，而這一次，讓林方的恐懼，再也壓抑不住，爆發了出來。
林方以為當自己踏進那個門後，一切都會好轉起來，可眼前的事物告訴他，這一切，更加迷茫。
林方眼前看到的，是兩排坐的滿滿的兩排乘客，而什麽警報聲，警報燈，甚至那前一刻還在吹疼著林方的勁風，全部都消失不見，就連那詭異的通道，像是不存在過一般。
林方呆了足足有1分鍾，才想到那兩條黑色繩索，沒有，本來林方就看不到這兩條繩索的源頭，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看不到。而這兩條黑色繩索，和那詭異的通道一樣，消失不見。
耳邊還能傳來空姐的聲音，叮囑那個客人怎樣綁好安全帶。
林方呆呆的看著身後的那群乘客，和飛機起飛前，沒有任何的區別，唯一的不同，或許是自己吧。
林方雙眼無神的看著這群乘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被人問了幾遍話。
“這位先生，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麽事嗎？”一位漂亮的空姐在林方的前麵問道，這個空姐才注意到林方在這裏呆了很久，剛才一直在忙。
林方還是呆滯的樣子，或許他現在以為自己在夢中。
空姐見林方還是沒有反應的樣子，以為出了什麽事，正打算去叫領班的來看看。
林方突然轉過頭來看看這位空姐。
“這是飛往哪裏的飛機？”林方的眼睛還是沒有神采，保持著空洞。
“這位先生，這是飛往蘇州的飛機啊。”空姐一臉疑惑的看著林方，居然有人不知道去哪裏，又登上了飛機。
“這位先生，請讓我看看你的飛機票。”空姐保守起見，還是要求看看林方的飛機票，以為林方是什麽神經病。
林方保持著雙眼無神的樣子，拿出飛機票遞給空姐。空姐查看了三次，都證實這張飛機票沒什麽意外，交往給了林方。
“我從哪裏來？”林方自言自語道。
說實話，這個空姐已經被林方的舉動嚇著了，試想看一個雙眼無神的人，在那裏自然自語到，我從哪裏來，估計不是神經病，就是失憶了。
“先生，你確定你沒事嗎？要不要我幫你叫來醫務人員。”空姐戒備的看著林方，防止林方做出什麽過激行為，不是說神經病人都有什麽不能問的嗎。但是職責所在，又不能不問。
“沒事了，謝謝。”林方終於像是清醒過來的樣子。，抬起頭對空姐說道。
空姐再三確認林方沒事後，指引著林方的座位後，就離開去忙她的事情了。
林方看著手中的飛機票，或許自己剛才選擇後退，結局就不一樣了，但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每一次選擇之後的後悔，隻是自己的眼光不夠大，之前是，之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