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北上
廣元城想必半月之內,西夏定然會抽調大軍前來,攻伐作為西夏跳板的廣元城,而擁有三萬精銳兵力的趙諶,加上城防堅實的城池,趙諶並不畏懼西夏大軍前來,且趙諶的目的本就是將西夏大軍吸引到此,將俘虜數千兵士和李全成的消息通告西夏朝廷,誘西夏大軍前去解救,而趙諶卻先要去辦一件重要之事,那邊是北上西夏皇城。
趙諶積極布防城池,調遣楊再興的軍令早已發出,相信數日之後楊再興帶領的兩萬騎兵便能趕到廣元城,趙諶修書一封留作對楊再興的交代,便帶著兩人朝著西夏皇城而去,趙諶在出行前,經過了一番打扮,趙諶一身儒生的著裝,頭帶鬥笠,手提藥箱,身後跟隨二人都是從萬軍之中精挑細選的兵士,兩人扮作‘藥童,’朝著西北而去,廣元城收獲極為豐厚,就連趙諶在探查廣元城的籌備倉庫時間也是咋舌不易。
選取的兩個‘藥童’一要年齡要小,二要精通西夏語,三是赤膽忠心,武功超群,最後有九人脫穎而出,再經趙諶挑選最終確定兩人,而其餘七人趙諶讓其歸入金鱗衛之中,這個消息讓這七名無法跟隨趙諶出行的兵士頓時驚喜不已,要知道金鱗衛可是隨趙諶起家的守衛部隊,神秘且戰力強大,是所有兵士夢寐以求想要加入的部隊,其實這也是趙諶為金鱗衛擴員打下了底子,未來的金鱗衛以精兵為主。執行一些特殊的任務,這後話暫且不提。
值得一提的是趙諶將木褐留在了廣元城。雖然這‘馬大爺’十分難伺候,但趙諶對其十分珍愛,前往西夏皇城雖然喬裝打扮,但是否會一帆風順,趙諶並無把握,趙諶自然不會帶著木褐,何況若是一醫生有如此寶馬,就算不被人懷疑。也會被有心人窺視,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便是如此,趙諶並不想被麻煩纏上,便隨意挑選三匹普通的駑馬,用來代步。
臨行之前的前一夜,趙諶將李全成找來,本欲逼迫李全成寫下書信。讓趙諶派遣大軍來救,沒想到李全成極為配合,趙諶尚未開口,李全成便勸諫趙諶讓其寫勸降書,逼迫西夏棄暗投明,好似李全成才是大宋先鋒大將一般。趙諶讓李全成將盆地的地點等,用另一種古怪的文字在背麵書寫,其實這是趙諶故意讓李全成如此做,並且還在書信之中指明自己苦戰許久,最終破城不敵的過程。這樣做不禁不會讓西夏皇帝懷疑,而且還會覺得李全成冒死運送地方軍事情報。值得褒獎,西夏皇帝自然會偏向派遣大軍救援的想法,而這樣正好落在趙諶的陷阱之中。
第二日一早出發之前,趙諶前去馬廝,為木褐擦洗皮毛,木褐似乎感覺了離別的感覺,破天荒的並未亂跑亂跳,趙諶交代負責養護木褐的兵士好生照顧,從廣元城中找到了一份代表身份信息的,個人記錄檔案帶在身上,簡單說就是西夏當地官府對城中百姓的一個大致統計的文案,注明了一些簡單的信息,趙諶選擇了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子,此人姓山名木仁,父母皆在廣元城中,這個身份很適合趙諶。
趙諶既然要冒充醫生,自然要做足準備,用來做外科手術的銀製器械倒是帶了不少,一路之上倒是並未遇到多少麻煩,越是接近西夏皇城,遇到的西夏兵士便愈發的多,不過傳統的西夏服飾,熟練地道的西夏言語,加上證明身份的記錄檔案,讓趙諶並未遇到任何麻煩。
並且遇到的一些熱心的西夏兵士,得知趙諶乃是醫生,一行人前去西夏皇城乃是救七公主性命,這些兵士立刻成為護衛,為趙諶護衛開路,趙諶投桃報李自然也為一些患有炎症的兵士開出藥方,好在趙諶臨時抱佛腳,讀了一些並不深奧的醫書,況且在許叔微的常年熏陶下,趙諶還算是初窺門徑。
趙諶帶著兩個‘藥童’,就這樣輕鬆的一路向北而行,其中倒是遇到一些插曲,路經一家客棧時,被人盯上,欲謀財害命,趙諶在了解到店家掌櫃和店裏夥計也是同謀之時,趙諶一怒之下將整個客棧之人全部斬殺,一把大火燒了客棧。
輾轉近二十天,趙諶半是遊曆,半是趕路,一路之上除了欣賞沿途風光之外,便是治病救人研習醫術,很多許叔微講過的醫學文理,趙諶在不斷實踐中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期間還進行了一次外科手術,為趙諶積累了經驗,西夏百姓也是感恩戴德為趙諶送上淡水,食物,本來打算在尚無城鎮的趕路途中,挖野菜充饑,現在反而過得比較滋潤。
當趙諶來到西夏皇城之後,雖然已是寒冬,但路上行人十分的多,路上很多醫者打扮的儒生來來往往,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漢人,蒙古人,包括金人都千裏迢迢來此,想必皆是想要一步登天,路上人群雖然不致接踵而至,也是人流湍急,趙諶饒有興趣的在西夏皇城之中走動,欣賞西夏名族的異域風情,趙諶忽然駐足,盯著身邊不遠處的皇榜端詳,這種皇榜在西夏皇城之中隨處可見,似乎賞賜的獎勵有所增加,但皇榜下方便是斬首之人的姓名,粗略看去早已不下百人。
忽然一隊兵士在為首將領的帶領下踏著虎步而來,兵士上前,將觀看榜文的百姓趕到一邊,一身著戰盔的將領展開聖旨朗聲宣布道:“明日清晨,皇城之外大比之地,所有醫者可前去參賽,若是勝出並治好七公主傷勢,可特立為王,立刻成為駙馬,可娶一位適齡額公主,請各位醫者全力施展自身才能。”那將領合上聖旨接著道:“明日一早,皇上會親自到場,醜話說在前頭,明日對決,輸者立下油鍋,還請那些投機取巧,妄圖碰碰運氣之人掂量掂量代價和後果,各位,本將先走一步了。”西夏將領抱拳一禮,領著兵士離開了此地。
頓時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談論的人也是神態各異,雖然很多人想去碰碰運氣,但是一旦敗北,便是被油炸的命運,命隻有一條,榮華富貴雖好,但沒命享用豈不是皆化為煙雲。
趙諶淡然的看著皇榜,再次確認了一番開始比賽的時間後,帶著身後‘藥童’前往一家客棧暫住,夜已臨近,站在窗邊的趙諶思緒萬千,現在趙諶愈發肯定七公主乃是傷口感染,想必傷口會逐漸將整個血液感染,血液帶著感染後病源流經全身,致使整個血液係統壞死,最終的結果便是內髒衰竭而死,以當今的醫學技術,不論何等高明的醫者前去救治七公主,都毫無回天之力,唯有被下油鍋的命運,草藥和針灸根本不可能治愈血液的感染,現如今西夏皇帝拋出如此彩頭,說明七公主已經病入膏肓。
趙諶有些猶豫,是否現在要前去救七公主性命,就事而論,七公主乃是趙諶征服西夏最大的阻礙,但數年作戰,憑心而論,趙諶對七公主這樣才能和大局觀的奇女子同樣惺惺相惜,如此優秀的女子,英年早逝實在是遺憾之事,何況若是拿下西夏,趙諶需要一值得信賴之人來管理西夏,而七公主無疑是最適合的人選,而將不信任的人變成信任,唯一的辦法便是婚姻,政治聯姻,趙諶最終依然逃不過這個宿命,看來和吳采萱的大婚隻能一拖再拖了。
就在此時,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隻聽一聲音道:“太…先生,夜宵給您送來了。”
趙諶從紛亂的思緒中回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走到門前將房門打開,兩人接連入房,將美食之物,包括數兩白酒,放在桌上,氣二人自覺站在一邊,趙諶最後下令才讓二人坐在桌上,其實趙諶有些奇怪,自己並無吃夜宵的習慣,此二人為何突然送來夜宵,倒是讓趙諶沒能想到,趙諶自然也不會拒絕,端起一口酒喝了一口,微笑道:“好酒,多謝你們二人的招待,回去之後我自然請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冗詞榮耀讓二人受寵若驚,急忙跪拜謝恩,趙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將二人服了起來,三人同時舉杯一飲而盡。
其中一‘藥童’道:“啟稟殿下,其實今晚這夜宵並非我二人置辦,而是的掌櫃十分熱情,每人每戶都送了一桌,趙諶一愣,手中酒杯‘咣當’墜地華為粉碎,趙諶站起來勁怒道:“這幫混蛋居然下毒!”
“毒?…我們…”話還未說完,二人齊齊倒地,同時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趙諶暗鬆了一口氣,好在二人所中之毒隻是蒙汗藥的一種,並不精致,若是使用毒藥,趙諶也不敢保證能否救下二人,現在有呼吸,趙諶便放心不少,也好在趙諶百毒不侵,采避免了糊裏糊塗被綁架的厄運,趙諶剛剛酒杯碎裂的聲響引起了店小二的注意,店小二心一橫,提著武器朝著趙諶房間而來,趙諶立刻趴在桌上假裝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