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國事
趙諶與張越麵色淡然,自顧自的自斟自飲,戰場之上泰山崩於前而不變於色,何況現在這般的武力挑釁,趙諶心中厭惡,認真看去,四人三男一女,三個男子似乎都是行伍出生,手持兵刃,身上皆是半新不舊的勁裝,女子先前背對著趙諶,倒是看不到容貌,不過從聲音判斷年齡倒是不大。
桌子被直接劈斷,看得一邊的小二心疼不已,但遇到這幾個江湖上的硬茬,隻能心中怒罵,不敢多說什麽,趙諶心中有些厭惡,如此做事手段想必以前絕非好人,今日遇到了也好為百姓除害。
四人手持兵刃,朝著趙諶這邊為了過來,店小二見兩邊要開打,大叫一聲:“媽呀。”急忙躲進客棧之中去了。
趙諶也在此時看到女子的尊容,二八年華,滿是稚氣的臉上充滿了朝氣,趙諶一愣,但對於私人的印象斌我給改觀,尤其四人還持著兵刃圍了過來。
趙諶淡淡道:“幾位似乎想酣戰一場?”
“非也,隻要你出言向我家小妹道歉,再出些銀兩,我等就放過你。”其實四人知道這種要求也是白說,看趙諶乃是富貴人家,本來便看不起百姓,別說出口道歉,很有可能率先出手挑釁,尤其被趙諶占了先機,四人才率先發難,何況此去邊境投軍,長途漫漫兮路遙遠,四人所攜帶的銀兩早已告盡,一路上都是接著力氣活,拿些銀兩,不過嚴重製約了前去投軍的速度,這樣下去,何時才能到達邊境,正好此時既然與這小白臉撕破了臉,那就搶些銀兩也好加快前去邊境參軍的進程。
“怎麽,幾位原形畢露。顯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在下算是見識了。”趙諶冷笑道。
四人被趙諶的譏諷之語說的麵紅耳赤,那少女怒道:“少在那裏糟蹋人,看你生的頗為健壯,不去參軍保家,奮勇殺敵,卻在這裏淡飲閑茶,起碼我等是去邊境參軍,上陣殺敵,建功立業。比你這縮頭烏龜不知強了多少倍！”少於言語之中滿是怒氣,恨不得上來直接砍了趙諶,此時看趙諶那張還算英俊的臉,越看越反感。
知道四人此行目的乃是前去邊境當兵之後,趙諶頓時肅然起敬,心中微微一動,敵意盡去,聽到少女的言語,趙諶啞然失笑。正如少女所說,現在的趙諶的確做起了縮頭烏龜,不能再想當年那般意氣用事,想到往後能夠上陣殺敵的機會越來越少。趙諶不免有諧念,眼神滿是傷感之色。
趙諶久居上位,氣質渾然天成,不覺之間讓圍在周圍的四人感覺到了趙諶氣質的變化。一時間有些猶豫不定,那少女看著趙諶,言語也稍稍軟了一些。問道:“你是不是有難掩之隱,隻要有信念,想辦法去解決,總有解決的辦法。”
趙諶苦笑淡淡道:“有些事情並不是想要解決就能解決的。”
少女對趙諶同情起來,直接問道:“你是不是內髒有什麽隱疾,大哥說男子沒勁是腎上的問題,沒事說出來,我大哥也許能治。”
趙諶差點暈倒,差點被十分認真的少女言語雷得外焦裏嫩,張越在一邊想笑不敢笑,全身微微顫抖,差點被憋出內傷,女孩身邊的大哥有些尷尬的幹咳幾聲,沒想到少女如此大膽,雖然言語不錯,自家人倒沒什麽,可當著外人便著實不妥。
趙諶忽然微笑道:“既然幾位想要前去投軍,在下自然也不能寒酸,這裏有一百兩紋銀,希望能解各位的燃眉之急。”
趙諶從張越手中接過紋銀,遞到那為首男子的手中,向少女抱拳一拜道:“多謝小姐關心,在下身體倒是無恙,隻是被一些瑣事所糾纏,若是能夠擺平這些瑣事,在下定然也同去戰場,殺敵建功。”
少女滿臉笑容道:“在下葛舒,那便如此說定了,上了戰場我來保護你。”
趙諶微笑道:“到時候可要勞煩葛小姐了。”
就在此時有大隊人馬狂奔而來,雖然行進速度極快,但陣型不亂,進退有度,旗幟鮮明,刀甲光亮,充滿肅殺之氣,縱橫之間卷起漫天煙塵。
趙諶目力驚人,看著遠方心中微微歎氣,看來王惜宸趕來了,回宮之後定然是連番的‘教育’轟炸,趙諶想想便覺得頭大無比。
葛氏兄妹四人,緊張的將武器舉起,看著奔馳而來的軍隊,王惜宸所帶部隊乃是從秦鳳軍中抽調的精銳,組建近衛城防禁軍,這支部隊都出動,難怪會如此快的發現趙諶行蹤,這支部隊之中人才極多,擅長追蹤之術,這也能解釋為何能這麽快的趕來。
禁衛軍將客棧團團圍住,周圍兵士刀架鮮亮,強弓寶馬,看得葛氏兄妹四人又是羨慕,又是膽寒,這些兵士所散發出的殺氣,可不是普通人所能經受的,不過四人很快發現,這些兵士很快將其四人團團圍住,刀槍直指,稍有異動便要圍殺。
四人冷汗直流,不知這些是什麽人,不過現在的情況還是稍安勿躁的好,在葛家大哥的帶動下,四人無奈將手中兵刃丟在地上。
隻見一身著錦衣的朝廷上官策馬而來,麵色極差,趙諶看去果然是王惜宸,王惜宸策馬而來,下馬跪拜道:“皇上聖安,請皇上速速回宮。”
趙諶朝葛家兄妹四人尷尬一笑道:“沒辦法,又該回去做縮頭烏龜了。”
葛舒麵色緋紅,十分尷尬。
身邊三人驚得目瞪口呆,想到剛才持刀打劫當今聖上,幾人毀的腸子都快綠了。
葛家大哥跪地道:“皇上,小民鬥膽驚了皇上聖駕,前番都是在下一人之過,請放過我弟妹,葛某願以死謝罪。”
“大哥,你說的什麽話,我等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趙諶上前將四人扶起,微笑道:“極為赤膽忠心,保境為民,在下敬佩還來不及,不如先前往皇宮一敘,留些日子,不日朝廷大軍也會出發,一起上路也好有個照應。”
葛家大哥雖然心中有些不願,心中滿是趕赴邊境參軍的念頭,不過趙諶屈尊邀請,葛家大哥也不是呆傻之人,自然不會違背,急忙跪拜謝過。
趙諶一路上小心的觀察王惜宸,隻見王惜宸一路黑著臉,並不說話,趙諶心中暗暗叫苦,不禁揉著太陽穴,葛家兄弟三人策馬跟在後麵,小心翼翼的前行,倒是葛舒十分享受在軍中的感覺,不斷找前進中的部隊兵士打探他們的往事。
禁衛軍兵士也不知此女和趙諶是什麽關係,自然是言無不盡,聽得葛舒津津有味。
一行人來到皇宮,王惜宸派遣官員為葛家兄妹安排了住地,與趙諶前往禦書房,趙諶知道風暴來臨,等著受教。
隻見王惜宸跪地道:“皇上,自當日拜相以來,微臣每日惶恐,每時每刻皆兢兢業業,生怕出了一絲紕漏,大戰在即,人心浮動,籌備軍務之事實在繁瑣,而朝中大臣可堪大用者寥寥無幾,微臣聖安惶恐,這些日子以來,全國上下三處受災,旱澇,蝗災,百姓流離失所,死傷慘重,微臣惶恐,編排書籍,收集前朝史料,微臣深感力不從心,本微臣沒有一絲時間可供浪費,而今日皇上隻為一時痛快,策馬而去,國不可一日無君,朝不可一日無策,不知皇上要微臣如何應對百官疑問之口,皇上請收回成命,微臣實在無法勝任。”
趙諶心中歎息,王惜宸每日操勞,自己的確做得不妥,趙諶上前扶起王惜宸微笑道:“王兄當年索要大官,今日自然不能推辭,朝中可用之才的確不多,我已經修書讓李綱.推薦能人,並且在近日召開科舉,從全國選拔青年才俊,為我所用,這件事我親自負責,王兄謹記,前線的軍糧一定要保證,否則將使們浴血奮戰之後還餓著肚子,我軍不戰自潰,至於百姓受災之事,立刻派出禁衛軍攜帶軍糧,配合民兵前去支援,保證百姓有安生立命之所,至於收集典籍的工作,這都是小事,可以放心交給那些老臣去處理,不必事事親為,不然你就是化身百人同樣忙不過來。”
王惜宸也是一時氣急,才怒而請辭,其實王惜宸對身為宰相一職看的相當重,事事親力親為,力求完美,既然趙諶如此說,王惜宸也是心有所悟,全力越大,責任也多大,王惜宸也是在摸索中前行,趙諶的建議聽起來起碼可行。
趙諶上位之後,一言一行都頗為謹慎,並沒有像不少反對趙諶之人提出趙諶過於年輕不看大用的言論,趙諶廣發檄文,舉行全國科考,而此次科考並不是簡單的八股文,分十餘種科考項目,隻要可以脫穎而出,便可以勝任,趙諶的新想法倒是十分博得眼球,一些市井之人也紛紛參與,倒也別說,高手都在民間,趙諶各取其才,各需所用,真正使用的乃是對口人才,趙諶的新規,很快引來了極大的反響,各個科考項目完全成為做官的階梯。
不過凡事都有利弊,總有人會動些心思,從中謀取利益,買官賣官必然發生,趙諶也不手軟,一天連斬十二官員,再無人敢動心思,正在大宋欣欣向榮之時,前線金隊與大宋軍隊也在血海中奮勇拚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