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怒火中燒
當趙諶眾人來到了水寨偏東的位置,地上都是用原木紮成的過道,隨著水流的衝擊腐蝕,很多地方早已破敗不堪,此處的房屋搭建的很是淩亂,高矮不齊,多有破舊,有些房屋看起來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晚風吹拂著水寨,幾處插著火把照亮著一方,火把上的火苗隨著晚風的吹拂刺啦作響,彷佛在掙紮一般,似乎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那些出去執行清理行動的禁軍也趕了上來,趙諶轉身看著他們,領頭的禁軍盯著趙諶的眼睛,點了一下頭,常勝軍本就戰鬥力不俗,加上三人一組,又是偷襲,以零傷亡的輕鬆代價解決了,正在外麵快活的數個戰力不俗的水賊。
趙諶給常若鱗吩咐了幾句,轉身讓跟隨的禁軍分開隱蔽,首先走了過去,在外麵巡視的五六個水賊馬上上前獻媚的打招呼,其中一人道:“裏麵的弟兄們正賭著呢,常統領要不要去試試手氣?”
常若鱗輕輕瞟了一眼黑暗中的趙諶等人,轉頭對巡邏的幾人道:“賭博就算了,我的人在河上發現有人將要渡河,看對方有十餘個護衛,數個大箱,看來是非富即貴,你把賭博的,和醒著的弟兄們叫上,我們去幹上一票,但你們行動要快,不然被那幫自以為是的惡霸們知道了,我們就連湯都拿不到了。”
幾個巡邏的水賊眼前一亮,水寨的規矩大家很明白,誰搶到的多,自然也分得多,偶爾有一些私藏的,上麵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晚到的,基本什麽都沒有,有人十分抱怨,但得到的答案無非是:‘誰讓你跑得那麽慢呢,活該什麽都沒有。’所以水賊們明白,誰先出手,誰就占便宜。
其中一個水賊氣憤的馬上響應道:“那幫家夥以前是軍隊的,仗著有些武力,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這次我們先動手,看他們還敢搶,我活劈了他們。”
一個表情有些怯懦的水賊道:“要不要把睡著的弟兄們也叫上,兄弟們一起去總會心裏有底。”
話還沒說完,他身邊一個水賊朝他後腦袋用力扇了一巴掌,罵道:“叫醒他們還有我們的份嗎?你豬腦子啊,快去,把賭博的弟兄們悄悄叫出來,誤了事我宰了你。”
“是,是,我馬上去。”那個表情怯懦的水賊雖然被打得氣暈八素,但並不敢反抗,揉著腦袋進去叫人去了。
常若鱗對剩下的五個水賊道:“你們先去那邊準備船隻,我們的出發速度越快越好。”
五個水賊哪裏還記得執勤的任務,兩眼放光,馬上興衝衝去搶水寨裏最快的船,五人還互相討論著一會如何多私藏一些,當五人剛剛走到黑暗之中時,突然幾個黑影一閃,幾聲悶哼響起,很快便沒了動靜。
趙諶身邊的軍士很快便把五具屍體丟在了黑暗之中,趙諶冷冷的注視著常若鱗,若他有異動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被殺死,趙諶其實一點都不信任常若鱗,拿出手弩將弩箭裝好,靜靜的瞄準著常若鱗
。
不一會兒那表情有些怯懦的水賊,帶著二十餘水賊小聲的走了出來,眾水賊皆手拿武器,兩眼露出貪婪的目光,這次聽說有生意上門,這些水賊都快興奮的喊出來,這些年他們時常出去搶劫,手段殘忍,致使周邊的百姓大量搬走,加上每年又要孝敬當地的官員,水賊們日子門都不好過。
曾經有人實在覺得這水賊既傷良心,又沒前途,想脫離水賊幹點正規的營生,結果被陳良善當著眾人的麵被剁成肉醬,至此以後無人敢說離開水賊的話了。
那表情有些怯懦的水賊看到隻有常若鱗一人站在那裏,其餘幾人早已不見了蹤影,上前疑問道:“常統領,那幾個弟兄去哪了啊。”
常若鱗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道:“他們幾個實在等不住,我又不好相攔,他們已經先去碼頭那了。”
這些水賊心中一聽頓時怒急,心中對這幾個可恥的家夥真是恨到了極點,都摩拳擦掌準備前去碼頭,要不是常若鱗這個統領在場,恐怕此地早沒了人影。
常若鱗笑著說道:“你們也快去吧。”眾水賊馬上使出吃奶的勁,提著武器衝向了碼頭,眾水賊都怪自己爹媽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你推我擠的,摩擦不斷,幾個脾氣火爆的差點動起手來。
黑暗中的禁軍剛要準備動手,趙諶用手攔住了他們,輕聲道:“放他們過去,人太多不好下手,跟上去,等遠一點,再解決他們。”
領頭的禁軍抱了一下拳揮手讓後麵的禁軍隱藏了起來,待水賊一窩蜂的跑過去之後,數十個禁軍,握著利刃跟了上去。
常若鱗麵色一變,原來那個麵色有些怯懦的水賊並沒有走,而是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常若鱗臉色微寒淡淡的詢問道:“你怎麽不去?”
那麵色有些怯懦的水賊道:“常統領莫怪,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肚子疼了一天,腹瀉不止,想先去趟茅房再去。”
常若鱗心中一緊,淡淡道:“我正好也要去,我們一起走吧。”
常若鱗往趙諶的方向看了一眼,跟著那個水賊一起往茅房而去。
趙諶表情一凝,立刻帶著身後,剩下的十餘個禁軍跟了上去,當趙諶領著禁軍來到茅房時,常若鱗表情淡然的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把帶血的鋼刀。
趙諶微微點了一下頭,也不廢話,領著眾人悄悄的進入了水賊的房舍,不斷地收割者水賊的生命,這些書賊常年在河上打家劫舍,手上沾滿了血腥,趙諶毫無憐憫,帶著禁軍從一個房舍殺到另一個房舍,血腥的屠殺就此開始。
當趙諶領著禁軍殺到一處好似牢獄的地方,常若鱗突然有些緊張,雖然隻是一瞬間,但趙諶很快看在了眼裏,淡淡道:“這是何處。”
常若鱗努力讓自己表情回複平常:“大人,這是我們的糧倉,我們先不去此地的好
。”
趙諶兩眼微寒目光深沉的看著常若鱗,直到把常若鱗看的冷汗直流,趙諶才收回了目光。
趙諶推開了中間有空隙的圓木木門,先行走了進去,禁軍尾隨而入,幾個禁軍上前把刀刃對準了常若鱗,催促他進入這個牢獄一般的地方,趙諶進入後突然感到一股惡臭撲麵而來,趙諶眉頭一皺,當走了大約幾分鍾,趙諶頓時兩眼冒火,微微顫抖著無法自抑。
眼前的場景真如地獄一般,被抓來的禁軍將士被關在水牢裏生死不知,而水牢之中全是早已腐敗的屍體,數個禁軍的傷口早已被屍毒感染,傷口泛著白色的膿液讓人作嘔。
旁邊的房間裏,有幾個禁軍早被剜掉了眼珠,切去了鼻子,割去了耳朵和舌頭,七竅流血不止,身上的肢體早已被砍去,胸口的位置像是作畫一般割成一個個形狀,趙諶怒睜著雙眼,微微顫抖著走到一個兵士身邊,此人正是侯毅,趙諶抓著侯毅早已失去雙手的肩膀,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些血性男兒沒有死在戰場上,侯毅似乎並未完全死去,激烈的掙紮著,鮮血不斷地流淌,趙諶拿出匕首捅入了侯毅的心髒,活著隻有痛苦,趙諶幫侯毅解脫了。
趙諶雙眼冰冷的站了起來,繼續往裏麵走去,兩個赤著上身的水賊正在鞭打數個吊起來的禁軍,這些禁軍早已奄奄一息,生命垂危。
那水賊瘋狂的揮動著鞭子,每一下都讓禁軍的身體皮開肉綻,另一個水賊哈哈大笑著把嘴裏的酒噴在禁軍的傷口處,禁軍兵士頓時慘叫一聲,昏厥了過去,那噴酒的水賊從燒的滾燙的木炭中拿出烙鐵,對準禁軍的心髒部位狠狠就要刺下去。
突然一支弩箭刺穿了那個那個水賊的腦袋,隻見那水賊兩眼一翻,倒地氣絕身亡。
另一個水賊剛轉身,趙諶的拳頭已經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鼻子上,隻聽‘個吧’一聲那水賊的鼻子被趙諶完全砸進了臉裏,水賊頓時躺在地上抱著鼻子慘叫連連。
趙諶走過去從火盆裏拿起烙鐵,早已赤紅的雙眼充滿了殺氣,趙諶古怪一笑,將烙鐵狠狠的摁在那那水賊的腦袋上,那水賊頓時慘叫出聲,不一會便沒了動靜。
趙諶拿出匕首瘋狂的插向那水賊的身體,其實那水賊早已死亡。
隨後進來的禁軍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胃裏一陣翻滾,就是久經沙場的他們也沒有見過如此如地獄一般的場景,當看到趙諶的樣子時,眾人不自覺的後退一步,趙諶的樣子如地獄來的使者一般,兩眼赤紅,麵色猙獰,全身上下滿是鮮血。
趙諶隨意的將匕首扔在一邊,冰冷的說道:“把他們放下來,好好救治。”
“是…是,殿下。”那領命的禁軍有些結巴,趙諶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恐怖。
趙諶冰冷的看著常若鱗,常若鱗馬上跪地急道:“不管我的事,不關我的事,都是陳良善做的,饒命,饒命啊。”
“陳良善”,趙諶冷冷的念著這個名字。忽然對常若鱗道:“帶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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