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戰後餘溫

這是昨日一章,終於找機會上傳了,今日晚上還有一章,

天色微晨,曦塵光雲,遠方的天際有些朦朦亮,朝陽染紅和天邊的浮雲,趙諶昏迷之後,常勝軍和解煩軍也不像先前把劍怒張,雖然依然提防著對方,兩軍皆加入了救火的行列,火焰逐漸熄滅,青煙嫋嫋,到處都是燒焦的焦炭味,軍營早已分不清原來的模樣,被扣留在牢房中的山匪家屬陸續被放了出來,在人群之中看到自己的親人,不禁喜極而泣,找不到的茫然若失,不斷的詢問周邊人自己親人的下落,人總是這樣,原本平平淡淡的獲得的東西總覺得可以隨意丟棄,不值得珍惜,當經曆苦難之後再次獲得就會明白原本平平淡淡的東西,其實是多麽彌足珍貴。

趙諶早已被送進了臨時搭建的軍帳之中,此時隻有許叔微一人在趙諶身邊,當看到插在趙諶胸口的利箭,許叔微憑借多年的經驗一眼就看出箭上帶毒,許叔微將趙諶的右臂懸掛起來,防止心髒的負荷將血液噴湧而出,趙諶胸口的皮肉開始潰爛,箭上的毒藥極為棘手,許叔微小心的帶上手套,在手掌之中抹上防止毒性的藥劑,用手按住趙諶的胸口,猛的一下拔出了箭矢,鮮紅的血液噴濺而出,許叔微一怔,毒性居然沒有讓趙諶的血液受毒,這樣也不再擔心,毒性會隨著血液留到心髒,這樣真的回天乏術了。?”“

許叔微將銀針插在趙諶的傷口處,手指微微轉動之後,將銀針拿回,讓許叔微震驚的是銀針依然是亮色並未變黑,銀有查看毒性之功效,所以從古到今,很多小心謹慎之人都會隨身攜帶銀針,看食物酒水之中是否有毒,這很不符合常理,全身的血液未中毒還可以解釋為毒性揮發慢,剛烈但溶性低,但趙諶傷口處明顯被毒性所侵蝕,血液之中依然無毒,許叔微看著手中的銀針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

門口的眾人焦急的等待著,楊再興焦急的來回度步,梁方旭臉上並無多少表情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麽,越王站在一邊,背著雙手眼神中有一絲輕微的傷感,方悅沉默著站在一邊,守護著越王,方悅知道楊再興不是個省事的主,手中握著環手刀,不時有意無意的觀察著楊再興。

楊再興越想越氣,襲擊趙諶的是越王的手下,那這筆債越王一定要還,人一旦偏激,那思維便停不下來,會更加偏激,楊再興猛的抽出身後的長槍,朝著越王飛奔而去,方悅一驚早知這楊再興不會消停,猛地跨出一步,將越王護在身後,大刀橫劈,阻斷楊再興刺來的長槍。

楊再興極速的捅出數十槍,方悅隻覺眼前如同櫻花飄零,幻化之間暗藏殺機,方悅巍然不懼,朝著虛空之中劈砍數十道,槍尖和鋼刀似乎在未相撞之下碰撞,兩人交戰之時,越王一步未退,也沒有看進攻猛烈的楊再興,更沒有解釋,依然淡淡的看著遠方天際,似乎越王早已看淡了身死。

楊再興知道這環手刀的威力,萬一槍刃之上崩出口子,那楊再興隻有長跪祖先靈牌前贖罪了,楊再興變換了進攻套路,槍刃如棉似錦,好似軟綿綿的飄向方悅,那日和方悅戰後,楊再興苦思破方悅的辦法,眼前的套路便是最近想出來的,方悅眼疾手快,繼續砍向楊再興的槍刃,刀口的方向朝著楊再興而去,楊再興身形飄逸,槍身如水中泥鰍,從方悅的刀口旁劃過,在方悅刀勢落在後猛然加速朝著方悅而去,方悅此時極為鬱悶,自己的刀彷佛砍在棉花裏,使不上勁,楊再興槍速更加的快,好幾次差點掛彩,交鋒數合,方悅已經有點吃不消。

正在此時,一聲怒吼響起:“住手,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原來軍帳的許叔微走了出來,出聲嗬斥道。

楊再興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對許叔微卻極為敬重,甚至有點畏懼的感覺,急忙停下攻勢,收回長槍跑到許叔微身邊詢問道:“我在和方將軍切磋武藝,不知殿下傷勢如何了,有無大礙?”

“說來也奇怪,殿下身中毒箭,但脈象卻極為平和,哪像是重傷,分明如同睡著一般。”許叔微有點疑惑的說。

許叔微的話讓門口守候的眾人鬆了一口氣,卻有人心中一動,並沒有人察覺。

越王上前道:“許先生,既然趙諶並無大礙,我也放了心,請你轉告他,當我確定當年發生的慘案後,我會處理一切,此次回京多方勢力都緊盯著他,讓他小心應對,告辭。”

很快,解煩軍拔寨啟程,目標揚州,本來私自揮軍離開自己的統轄之地乃是重罪,但越王此時早已顧不得那麽多,必須搶在此人被滅口之前找他,了解當年的真想,所以越王已經等不到趙諶康複,急忙揮軍而去。

趙諶幽幽轉醒,發現自己正躺在軍帳之中,趙諶的胸口傳來了疼楚,趙諶仰起頭看到趴在床邊早已睡著的李悅,心中有些歉意,對於這個女孩自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李悅抿著嘴,醒了過來,睡眼惺忪的看著趙諶,眼神之間頗為疲憊,看樣在一直在趙諶身邊,沒有離開過,趙諶微笑著看著李悅,李悅看著趙諶的眼睛,有些慌忙的起身,我去給你拿吃的東西。

趙諶笑著說:“謝謝了,辛苦你了。”

李悅答道:“這是我應該做的。”說著走了出去。

許叔微走了進來,抱拳道:“殿下,越王已經離開了,臨行之前讓我傳話,他去找尋當年的答案,讓殿下此次回汴京之行小心謹慎。”

趙諶知道越王此去十分危險,當年設計那樁慘案的幕後黑手,絕不會允許真像大白於天下,隻有將越王一並殺死,才能一勞永逸,隻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但趙諶就算當時醒著也無法阻止越王,這些年纏繞在越王心中的苦痛,如同尖刺一般每日刺激著越王的心,如果不讓他去,他絕對會瘋狂,趙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越王一步一步走向深淵,卻無法阻止。

許叔微見趙諶並不答話,接著道:“殿下的傷口恢複極快,居然一點毒都沒中,好似百毒不侵,不出數日便能行動自如,我行醫十餘年還是第一次見。”

“多謝許先生,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趙諶淡淡道。

許叔微一拱手,離開了營寨,趙諶早已決定回汴京,不論前路是生是死,都不會回頭,還有對自身這百毒不侵的身體有些好奇,不知道像現在這樣的寧靜還能保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