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十分的不入耳。

但是當下丹曲周處於被動中,根本沒有有力反駁的證據,他現在一直在思考,如果這刺客供出他的話,到底有什麽辦法可以撇清這一切。

下麵跪伏的黑衣人猶豫了許久,這才打算說出指示他的人到底是誰。

“我是丹曲周王子派來刺殺的。”

黑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丹曲周突然打斷道,“大膽賊人,竟然誣陷我,我看你就是此前殺害吉賀的凶手吧?”

黑衣人大驚,沒有想到這丹曲周卻是口出意外之言,這是打算將他和自己的關係撇清呀。

“我不是凶手,吉賀不是我殺的。”

丹曲周立刻接話道,“如果你不是殺害吉賀的凶手的話,你大半夜的跑去太醫署做什麽?”

“這不是王子你讓我去刺殺那個乞丐的嗎?”

“哦?”

丹曲周眼睛一亮,計上心來,“你這分明是誣陷我,我為什麽無緣無故的要殺一個乞丐?何況我剛來這大唐沒有多久,我並不認識那乞丐,和他無冤無仇。”

“這……”黑衣人哏噎住了,丹曲周此前隻是派遣他去刺殺那乞丐而已。

他身為殺手,出於職業操守並不會過問刺殺對象的理由,沒有想到現在卻是被他抓住了這一漏洞。

朝堂之上的吳風,也開始聽信那丹曲周王子的話了。

但陳豐卻看得出來,丹曲周是在找借口撒謊,因為他很清楚吉賀遇害的事情,以及暗處於樂的線索,他這是想讓黑衣人當成替死鬼。

吳風一拍案板,震聲喝道,“的確如王子所言,他剛剛來大唐,怎麽可能會派遣你去殺人?你這分明是誣陷,你能拿出來證據證明丹曲周王子想殺害別人的理由嗎?”

“我……”

黑衣人的臉上冷汗開始直流,“我沒有,我是冤枉的。”

吳風審問了許久,這黑衣人也是沒有絲毫的證據,而丹曲周的身份比較高,所以吳風不敢沒有直接證據就汙蔑他。

最終隻能將殺害吉賀的凶手,定罪在了黑衣人的身上了。

案件進入到了這個程度,丹曲周的心中才稍微的長舒了一口氣,不過相反的是,陳豐剛剛在朝堂之上卻是沒怎麽出過聲了。

待眾人散去後,吳風才向陳豐詢問那乞丐的情況,吳風此前在來到那太醫署的時候,沒有見過乞丐,也不知道乞丐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那是我之前在外麵的路上遇到的,被我的馬車撞了,所以我才帶他回來治療的,這乞丐的神智有點問題,而我現在也不知道這乞丐的身份是什麽。

不過,這乞丐在我的治療下,已經開始漸漸的恢複過來了,想必很快就能夠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麽了。”

隨後吳風跟著他來到了太醫署裏,然後在地下的一處隱秘地下室的病**,見到了那個乞丐。

“這乞丐的模樣,看起來似乎和大唐的人有點不同。”吳風看著整潔的乞丐,也發現了這個情況。

“是啊,在剛剛開始的時候,也是發現這乞丐不像大唐的人,但是如果他是外邦的人的話,為什麽現在會變成這樣?這就令人好奇了。”

的確,根據陳豐現在說的話,這乞丐的身上仍舊謎雲重重。

陳豐當下察覺到的一點線索並沒有告訴吳風,畢竟吳風如果知道的太多的話,丹曲周很有可能對他下手。

回去後。

丹曲周一直在房間裏麵不安的來回渡步著,這衙門裏麵關押的黑衣人和乞丐對他來說,都十分的麻煩,得快點解決才行。

因為丹曲周直接斷言那黑衣人是殺害吉賀的凶手,所以案子就這樣匆匆的結案了。

之前陳豐被毒後,吳玲回到吳府上,也在思考一個問題,當時如果那桌飯菜不是酒店老板和廚子下的手的話,那就隻有上菜後下的了。

她思來想去,在吃飯之前也唯有程青來過,難道會是他做的嗎?如果是他做的話,他為什麽要怎麽做?

吳玲離開自己的房裏,然後來到了於樂門外,隨即敲響了房門。

“誰啊?”

聽到聲音,吳玲才確定那程青在裏麵,她打開房門緩步走了進來,房間裏麵的程青正坐在桌前,“大小姐,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吳玲拉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然後看了他幾眼。

“之前陳豐在我們邀請的飯局裏,被人下毒陷害了,我想了很久,那飯菜裏麵的毒是你下的吧?當時也就隻有你有這個機會了。”

她還清楚的記得,當時程青支開了她一會兒,而那個時間裏麵完全的有下毒的機會。不過程青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很疑惑的表情,顯得十分的驚訝。

“什麽?什麽下毒?”

吳玲觀察了一下程青的表情,感覺好像也沒有撒謊的樣子,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於是乎,吳玲才繼續開口說道,“如果不是你做的便好,你如果有什麽煩擾的事情的話,可以找我。”

了解一番後,吳玲來離開,等那吳玲離開的時候,於樂原本堆笑的臉,卻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隻見他神色凝重的陷入了沉思,沒有想到吳玲竟然直接懷疑到了他的頭上來了,不過這也不難理解,畢竟當時於樂去酒樓找過她。

現在既然被人懷疑了,那隻有兩個選擇了。

第一,殺了吳玲,避免被人發現自己的藏身之地。這第二,就是趁著陳豐還沒有找到自己之前,逃遁遠去。

思考了許久,於樂便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先收拾好東西,如果發現勢頭不對的話,就立刻逃跑,而如果到了危急時刻,就采取這第一種方案滅口了。

說實話,這吳玲對他很好,也很照顧她,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後,於樂對她也是有了好感,所以不太願意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麵貌。

離開的吳玲,心中知曉了一些事情,程青對她有所隱瞞,他當初多半也是因為某些原因才暈厥在路上的。

此前吳玲將程青接回府上後,除了他的名字,從來沒有問過他的身份,現在卻開始猶豫了。

程青很明顯的有點問題,而且似乎還和陳豐有關。

那她現在需要立刻告訴自己的父親嗎?但是現在根本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程青和這些事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