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之中。
南部的把守森嚴的天道府,便是皇天道貯藏妖獸靈寶的地方。
千丈的玄色長房,皆是由最為堅硬的玄罡厚石所鋪就而成。
三步一崗,四步一哨,附近的名衛暗衛不知多少。
將其圍合的水泄不通,細蚊難進。
為的便是保護皇天道的資源安全。
可以說,此地便是八荒最為富有的地方。
今日李天召要去的,並非是貯藏各種資源的天道府,而是一旁的廢角料場。
廢角料場有著堆積如山的妖獸廢料,等待銷毀的各類雜物。
這些廢料統一堆放在一個碩大的嚴密倉庫之內。
所守之人並不算多,也就三四個人,定時接收從天工場接受分割開來的廢料等不要的東西。
拿出一個刻著天字的玉石腰牌,李天召很輕鬆的便走進了廢角料場中。
漆黑的倉庫裏麵,有著幾盞繼續泛著昏色的燈光。
將四周照得有些模糊,讓人看的並不算真切。
殘破的皮毛,血色的筋骨,帶著奇異味道的莫名**,腐敗的內髒器官等等。
臭——倉庫裏混七雜八的,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所產生出來的味道簡直讓人難以忍受,便是李天召,也有一些想要將午飯吐出來的感覺。
屏住呼吸。
循心問道:“塔塔,這些東西都是一些不要的廢料,真當有用嗎?”
“回主人,所有的東西都蘊含著能量,隻是或多或少罷了,就連強者消散的屍體都擁有著無窮的能量,垃圾也如此,自然是有用的啊!”
李天召的心中,響起了一聲酥酥的聲音。
這是煉造塔的器靈,塔塔的聲音。
在上次煉造塔收取了六階妖獸蛟水獸和魔澤獸的屍體之後,煉造塔內,屍體被煉化分割成各種能量,其中的能量充裕到了一種暴頂的地步。
而那時的李天召猶豫痛失皇額娘,剛開始得知自己的身份,一直處於低迷不振的狀態之中,就把煉造塔一事給忘記了。
當他想起來之時,其中蘊藏的能量被煉造塔自身吸收了近半,煉造塔的器靈塔塔也得以從沉睡之中覺醒了過來。
這倒是讓李天召意外之至。
不過對於塔塔吸收了近半能量之事,李天召並未產生絲毫的厭惡,反倒對這個器靈塔塔喜愛的不行。
“開始吧!”
李天召伸出左手,一抹淡淡的金光浮現開來。
煉造塔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恢複了本來麵貌的煉造塔,漆黑的外表被鉛洗幹淨,露出了表麵的金澤細紋,原是一尊金色的精致小塔,精雕細琢,顯得十分的漂亮好看。
刷——煉造塔開始吐納出金色的光芒,逐漸變多,變得濃鬱非常,如同煙塵一般蔓延開來,覆蓋在廢角料場所有的廢料之上,逐漸包裹在其中,散著一種不一樣的光芒。
開始消失。
……
四合北部江嶺一帶,土質鬆散幹燥,氣候並不算宜人,樹木不算茂密,皆是一些光禿如裸的禿樹,越過這綿延數十裏的禿樹林,再跨過一望無際的黑江,便是八荒。
大周武道最為昌盛之地。
黃土大地上。
金戈鐵馬,氣息赫赫。
長龍一般整齊劃一的白甲士兵,在日光之下,晃如一道白霞,靚麗刺眼。
他們身披堅執銳,各自手持戟盾長矛,氣勢如虹,大地為之震顫,雪藍色的旗幟隨風飄揚,代表著的乃是冰心皇朝的至高榮譽。
他們。
便是拓進八荒的冰心神軍。
冰心皇朝真正意味上的開拓者,也是冰心皇朝百姓心目中的英雄,為皇朝奠基之人,是冰心皇朝跨越時代的創始人。
十萬白甲大軍,皆為冰心皇朝的精幹,全是由高階武者所組成的軍隊,乃是冰心皇朝之神軍,一路北上,無往不利。
真正意義上的戰無不勝,攻無不取。
大周的疆土,在冰心神軍的壓迫之下,近乎三分之二的諸侯王者,盡已降敗,紛紛共奉冰心皇朝為主,甘願做冰心皇朝的番國之臣。
“忘憂君將軍,八荒一破,便是我等名垂青史之時!”
最前方,三人騎著白甲戰馬,左邊頭戴金白頭盔,披著白色皮澤軍甲衣的男子,帶著笑容說道。
異國他鄉,不惜一路廝殺,血染千裏之長,為的不就是成為這曆史的前行者,百姓心中的英雄嗎?
右邊的男子,循聲笑道:“忘憂君將軍此次功高蓋世,回到皇朝之中,足矣封侯拜相。”
左邊男子:“忘憂君將軍本就是宗室子弟,封侯拜相乃是遲早的事,此戰乃是名至實歸,隻是那皇朝之內,血毒神宗見了怕是又要作妖。”
“誰說不是?
我們在前線拚死拚活,他們卻在後方作威作福,簡直可恥至極,若不是仗著他們的護朝法師,他們敢這樣?”
提到血毒神宗,兩人紛紛露出了厭惡之色。
皇朝神宗又如何,打仗的時候怎麽不見他們上?
對於血毒神宗,他們從心底厭惡。
囂張跋扈,在皇朝之中,多有一些不好的傳言。
“若非護朝法師授意,他們敢如此囂張?
我看就是護朝法師的意思,不然他們血毒神宗的手怎敢伸到了……”“夠了,護朝法師又豈是你們可以肆意評論的,下次再這樣,本將軍非治你們個以下犯上之罪不可!”
中間麵色俊朗,頗具威壓的男子滿臉肅穆道。
正是此行大軍的主將,忘憂君將軍。
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行軍之中的人,示意兩人注意。
“忘憂君將軍可是宗室嫡係,血毒神……”“黃江,閉嘴!”
左邊的副將連忙嗬斥道。
忘憂君將軍的意思明顯就是軍中有血毒神宗的耳目,讓他們小心行事。
忘憂君眺望前方,心中卻充滿了渴望。
他渴望冰心皇朝富強,渴望宗室屹立不動,渴望冰心皇朝的百姓能安居樂業,渴望自己可以早日結束這種戰事,回到宗室之中。
血毒神宗身為皇朝的神宗,雖然在作派上有所不妥,可終究是宗家欽定的皇朝神宗,若是真當挑起皇朝神宗與皇朝神軍之間的矛盾。
屆時雙方貌合神離,冰心皇朝社稷不穩,又置天下黎民於何故。
與其爭執,不如息事寧人。
說到底,這天下還是宗室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