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陽光從牆角緩緩向上攀爬。
一抹陽光透過窗戶,爬進了廂房,鋪灑在床邊,斜斜的從李天召的細眼縫裏鑽了進去。
“我擦嘞,好刺眼!”
李天召囫圇之下,正坐了起來,手指鬼畫符一般在空中舞動著。
呃。
呃!
戲過了!
李天召睜開眼睛,長舒了一口氣,鬱悶的心情隨之拋去,壞就壞了吧。
總不能因為一個召喚器一直難過下去吧!
心中的鬱悶恢複過來,低頭之際,看見趴在床邊,因為太過勞累睡過去的落塵雪,李天召心中閃過一絲心疼,為了照顧自己,她恐怕累壞了吧。
望著落塵雪睡的跟個小花貓一樣。
惹人憐愛,讓人生惜。
像本殿下這種憐香惜玉的人!
緊隨其後,李天召麵容上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整個人眉飛色舞了起來。
第一次被女生照顧,這種感覺真特麽爽啊。
這一波血賺不虧,有沒有?
雖然龍炎鎧甲壞了,可得了美人的芳心,簡直不要太完美,美滋滋啊!
輕手拉開被子,走下床,盡可能的不弄出響靜。
彎腰之際將其緩緩抱起,輕柔的放置於柔軟的**,拉過被子,為其蓋上。
看著落塵雪清秀無瑕的臉龐,那細長迷人的睫毛,李天召心中一**,連忙朝著旁邊退了過去。
不住的拍著胸脯。
長的跟個妖精一樣,這不引人犯罪嗎?
罪過!
罪過啊!
嘶——這一動不由的牽動了他左腿處的傷口,疼的李天召齜牙咧嘴,為了不打攪落塵雪,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從衣櫃中翻騰出一件像樣點的綠色錦袍披在身上,穿起鞋朝著外麵走去,李天召可沒忘記,來項城可不僅僅是為了策反北擎天,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剛拉開門,便看到吳起站在門口,準備敲門的樣子。
“呃……”“呃……”吳起打量著天召殿下的模樣,左腿一拐一拐的模樣,眉角不經一彎,忍俊道:“殿下,有些東西微臣覺得還是要適量的好,畢竟殿下還年輕,有時候虛了,就是一輩子真的虛了!”
李天召聽聞目光一顫。
虛?
我虛你個頭啊,我特麽是被人炸的好不好?
吳起你一天到晚盡想些齷齪事,能不能純潔一點?
盡想著調侃本殿下,這是你一個臣子該做的嗎?
李天召搖頭,也不解釋,反正也解釋不清。
“我們去黃軾的屋去!”
吳起點頭,將門關起來,扶著自家殿下朝著黃軾的廂房走去,在他看來,自家殿下一定是昨晚用力過度,忙碌的太過勞累所致,這不腿都整瘸了。
年輕人啊,還是應該節製一點的好。
黃軾屋內,感受到眾人異樣的目光。
李天召正義凜然的坐著,一副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黃軾長歎了一聲,拱手道:“殿下,古往今來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君王,據統計人均壽命都沒有超過四十歲!
殿下還是應該保重好龍體啊!”
人均壽命?
你丫的穿越來的吧!
再說了活的不高那是你們醫學水平不高,又或者被殺了好不好?
這跟酒色掏空身子有什麽關係?
算了,自己一年輕人跟一老頭子鑽什麽牛角尖啊。
“黃軾,我們這一次是去錢攏山莊嗎?”
“然也,殿下啊,我們想要起事,錢財必不可少,錢攏山莊的莊主年輕時候與在下有過一絲交情,有他出資我們一統北國自然順風順水!”
李天召搖頭歎息了一聲。
黃軾不解,難道自己所言不對?
旁邊的吳起帶著笑意道:“黃老先生,軒轅昊王已經答應了殿下,隻要殿下能幫他印證一件事情,他以及整個北國將對天召殿下俯首稱臣!”
這!
一時間黃軾不知所措。
目光中多是詫異,北擎天那小子俯首稱臣了?
這也……
太不可思議了吧!
殿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黃軾再次拱手:“天召殿下人中龍鳳,前路朝朝,大周必定臣服於殿下的腳下。”
“得了吧!
每次都是這幾句,你們不煩本殿下還煩嘞!
我們去錢攏山莊!”
李天召麵色如常,這三天隻要不出意外,一統北國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差池。
“殿下為何還要去錢攏山莊?”
在黃軾看來,既然北擎天已經答應了殿下,而且看殿下篤定的模樣,似乎印證那件事並沒有多難,一統北國乃是遲早的事情,又何必再去錢莊?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人算不如天算,少算不如多算!”
“有備無患!”
好一句有備無患!
黃軾扶須而笑。
殿下既然有此興致,作為臣子自然不能扶了殿下的意。
四人從客棧後方,購置了一輛寬敞的馬轎,由陳廣充當馬夫,朝著城外駛去。
一路上,倒也休閑。
黃軾給天召殿下講起了關於錢莊的事情。
年輕的時候,黃軾為人磊落,才華橫溢。
自是交友遍天下,錢攏山莊的錢大偉便是其中一人。
要真說起來兩人還有一段不顯為人知的秘密。
“要真按你這麽說,這錢攏山莊掌握著北國的經濟命脈嘍?”
李天召也有些好奇這人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在這個世界,士農工商。
仕途為上,商賈為下。
對於商人,地位本就不高,沒想到黃軾這家夥竟然與一個商人結識,倒有些出乎李天召的意料。
蛇不與龍為伍。
不是不與,而是龍不屑與與蛇為伍。
黃軾這家夥挺有想法的啊。
“錢攏山莊北靠胡州,南壤通州,生意更是四通八達,基本上北國做的生意,多有壟斷,這錢財黃金自是不計其數,在生意方麵錢家是出了名的有頭腦。”
“本殿下有一事不明!”
“殿下但問無妨!”
“自古士為首,商為末,黃軾你一當官的……”說道這,李天召嘴角微微翹起,笑而不語。
黃軾哈哈大笑一聲,原以為殿下會問什麽高深的學問,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拂須笑道:“殿下怎麽會這麽想呢?
老臣認為殿下不是將士農工商分的如此重要的人!”
這老狐狸,竟然把問題給踢了回來。
“自然,士農工商,士為首,說簡單的就是君王為了讓百姓專心務農,提高生產所做的分類,這思想根深蒂固,也是為了讓國家強大而已!”
“殿下還……
真是直言不諱啊!”
黃軾汗顏,這話若是別人說那肯定是大不逆之罪。
可若是殿下親口所說,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過這話確實有那麽幾分道理。
商人重利,搞搗這,搞搗那的,將天下的錢財都搗鼓盡了自己的口袋,天下君王隻要眼睛不瞎的,都很難容忍吧。
在君王的眼中,天下都是他的,這商人與害群之馬又有何分別。
“要不等大周一統,把商人全部拉去服徭役怎麽樣?”
“殿下萬萬不可啊!”
李天召含笑道:“本殿下開玩笑的,看把你嚇的,你看本殿下像是那種暴君嗎?”
“殿下宅心仁厚,心係天下,自然不是暴君,乃是千古一明君!”
“得了吧,北國還沒統一呢,就千古一明君!
商人雖然四處搗鼓,卻能提高國民經濟,提高GDP,也算是為曆史的進步作出傑出貢獻了,待本殿下一統天下,將商農兩手抓!”
商農兩手抓?
GDP又是個什麽鬼?
不過聽殿下的意思,似乎商人將迎來史無前例的一波春雨,這對於錢大偉這種人,似乎是一個不錯的轉折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