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又來一群勞命鬼了!”

前方的黑霞路段,轉角處傳來了一道陰唳而又枯澀的聲音,跟烏鴉叫一般,仿佛十月寒雪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聽到這句話的人,眉頭緊促,勞命鬼?

這人的意思難不成是說眾人遲早死在這地方嗎?

什麽人,找抽的吧。

眾人拐轉彎,來到了一處低地,期間鋪就著七八十撐破舊的床席,與其說是床席不如說是略顯平坦的砂石平地,砂石平地上鋪著一小層髒揉黃草,黃草之上鋪就著一床薄如蟬翼的綿被。

不過大多數的綿被都雜亂不堪,烏七八黑的,不知道上麵沾染了些什麽東西,還帶著一股子酸臭味,如同什麽東西腐爛了一樣。

如此生活環境,簡直讓人難以忍受。

最前方,坐著一個穿著大袍子的人,褐色的連帽麻衣大袍,將那個人的臉麵遮了起來,伸眼望去,什麽也看不清,如同黑洞一般,漆黑一團,吞噬一切,方才的勞命鬼似乎就是這個人發出來的。

詭異男子的手上,帶著一個赤紅色的戒指,十分的妖異鬼怪,其中散發著薄薄的光芒,流轉在他的周身空氣之中,覆蓋侵入到他的體內。

眾人心中發毛,這人仿佛不是人,而是一種莫名的生物,因為他的身上竟然不存在絲毫的氣息。

甚至連呼吸都那樣子的微不可查。

“死老頭,主上的搬石戒指,準備好了沒有?”

執鞭之人瞥了那人一眼便看向了其他地方,語氣之中不帶一絲感情,如同麵對行屍走肉一般。

氣氛十分的詭異,眾人連大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嗬嗬!”

詭異的笑聲從袍子下傳出,如同刮玻璃一樣,刺激著眾人的耳膜,刮抓著大家的心,如芒在背,心懼驚顫,麵色越發的蒼白。

“啪嗒!”

一群赤紅色的戒指,出現在了眾人麵前,閃耀著赤色光芒,褶褶生輝,妙不可言,仿佛世間奇物吸引著眾人,讓他們的眼球朝著那赤紅戒指看去。

“轟隆”一聲,李天召驚顫的看向前方的赤紅戒指,心中驚顫到了極點,瞥向其他人,眼眸裏的渴望,如同看到什麽稀世美女一般。

這赤紅色戒指上,似乎有著某種至幻的東西存在,若非神海裏的小金人發出耀眼金茫,李天召可能也與其他人那樣,陷入癡迷之中。

這戒指,古怪至極,其中恐怕有著某些不為認知的秘密,甚至是不可預測的變故。

突然一道陰唳的目光朝著他掃了過來,李天召心中一突,是那袍子下的人。

方才所有人都陷入了幻境之中,就他一人頃刻間便清醒了過來,麵容吃驚,毫無半絲被蠱惑的樣子,便是那些持鞭之人都有些意外。

“哧”,“哧”,“哧”。

一股腥味彌散在空氣之中,李天召眉頭緊鎖,空氣之中,一條條血色連珠瑰麗的滑落在空氣之中,上百株血條彌散在空氣之中,如同一朵朵血色玫瑰在綻放。

每人的身前,皆有著一枚赤紅戒指,他們身上的血跡,似乎有著靈性一樣,朝著那赤紅戒指鑽了進去,眨眼之間,這樣的現象便消失不見了。

“撲通!”

“撲通!”

那些血氣進入到赤紅戒指的人,麵容陶醉享受,轟然倒塌,毫無半絲的懸念,三四百人全部倒了下去,聲音絡繹不絕,如同炮仗連天一樣。

“刷!”

李天召感受到數十道氣息第一時間襲來,這些氣息毫無半絲的掩飾,皆強的讓李天召腿腳發顫,他清楚他自己沒有其他選擇。

便是清楚這戒指可能存在著什麽束縛人的禁忌存在,可現在為了活下去,必須滴血在上麵。

兩枚赤紅戒指,飄**在李天召麵前,如同兩顆血寶石一樣,璀璨彌散,風華無限。

李天召捏起百裏蘇榮的纖纖玉手,雖然染塵,依舊如若無骨,將她的嬌嫩手指放於嘴唇之中,咯噔一下,腥甜的氣息傳入口中。

一枚赤紅戒指似乎受到了召喚一樣,停在了他的麵前,李天召麵無表情的將百裏蘇榮的手指頭放在戒指麵前。

氣血如絲,朝著赤紅戒指湧去。

隨著氣血的吸收,它的光芒越發的璀璨,褶褶光華,如同一尊小太陽一樣耀眼。

“咻!”

赤紅戒指化作一道光芒,衝向了百裏蘇榮,沒入了她的體內,消失不見了,一切的一切讓李天召有些詫異,這東西似乎還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隻是周圍的氣息越發的強勢,一起被擒拿來的三四百人,除了李天召以外,所有人皆已昏倒了下去,昏沉的跟個死豬似的。

李天召緩緩坐下,將百裏蘇榮放置好,手心劃過一條口子,鮮血不住的朝著麵前的赤紅戒指湧去,如同血色小蛇一樣,喂食這赤紅戒指。

隨著血氣的湧去,李天召心中多了一絲莫名的聯係,關於血色戒指的聯係,這枚血色戒指乃是一枚空間納戒,其中有著二十方的儲蓄空間。

李天召心中莫名,這些人會給他們空間納戒,應該是為了挖采靈藥石做準備,可為何他們要如此的逼迫他呢?

“嗡!”

就在李天召正疑惑的時候,一股天然的束縛不知從何處開始,瘋狂的朝著他的肉體擠壓,如同篩子一樣,從他的血肉之間一層層的篩過去,那種感覺比刮骨還要痛上萬分。

從皮膚開始,深入表皮下麵的血肉之中,如同飆風一般襲轉整個肉身,這種感覺比淩遲還要強上一萬分,痛的李天召麵部輪廓扭曲。

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響徹整個礦山,充斥雲霄。

對此,執鞭之人選擇性的忽略,朝著原來的方向走了出去,僅僅隻是留下那坐著的袍子人還在原地怔怔的瞅著,隻是那漆黑一團的袍子下麵,什麽也看不見。

袍子人看了李天召近乎板柱香的時間,方才將目光轉移到了其他地方,朝著其他地方緩緩走去,隻是他的褲筒之下並沒有雙腳存在,空****的,如同兩條布簾在風中搖**。

幽靈一樣朝著遠方飄**而去,留下一個矮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