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之中,漆黑一片,僅僅有著一兩息淺淺暗淡的光芒,從那夾縫中影射了進來,即便如此,依舊難尋其他。

女子心中充滿了緊張,有些不明白為什麽。

猙獰師兄拉著她緊靠著壁牆,聲音低緩道:“把自身氣息壓製到最低,心中默念龜息訣,屏氣凝神,快!”

聽出了師兄語氣中的焦急,女子心中越發的忐忑,心中回想起了龜息訣裏的要領,渾身氣息壓製到了穀底,吐息盡絕,如同死屍一般。

“吼!”

沛古縣上方,四十二頭魚翔鷹發出尖嘴叫聲,嚎聲響徹天地,驚顫著沛古縣裏的人,凝望著高空黑壓壓一片的魚翔鷹,心中莫名的發怵,人群紛紛朝著那沛古縣外逃散而去。

“嗡!”

就在這時,那四十二頭魚翔鷹展翅高飛,羽翼化作鋼刃一般,劃破天際,如同死亡之刀,極速下落,鐮雨綿綿之下,便是一朵朵腥風血雨。

“噗!”

凡人之軀怎麽可能抵得住魚翔鷹的羽翼,羽翼所過之處,恐怖的威力形成了一個爆破點,三名逃竄的凡人直接化為血霧,炸起一片血肉。

“啊……”旁邊一名男子,渾身都是血漬,抬起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摸在臉上,血啦啦的血夾帶著肉以及一股肉團團的東西,男子瞳孔睜得極大,湊近一看,竟然是一條血淋淋的腸子。

“啊!”

男子驚慌失措,一個咧蹙摔倒在了地上,雙手不斷的朝著地上搓著,雙腿害怕的往後退著。

普通人什麽時候見到過這種陣仗,“噗”,“噗”,“噗”又是三團血霧爆開,賤了男子一身,漫身如同血染了一般,瞅著自己身上的血跡,斑駁腥氣的血息,男子雙目暴凸,眼裏的駭然,血絲漫步。

“這究竟發生了什麽?”

男子跪倒在地上,雙手裏的血帶起了一絲絲血漾,斑駁的血才化作了黑色,又沾染了新鮮紅通的血跡。

“噗嗤!”

一道寒芒羽翼,直接破開了男子的肚子,在他雙目震驚,嘴角還未蠕動出一個字的時候,直接爆裂開來,血灑大地,化作了大地上的血流中的一部分。

魚翔鷹羽翼上強大的力量,直接粉碎了肉體裏的一切,短短一柱香的時刻,街道之上所有的行人,化作了一條腥氣十足的血河,淅淅瀝瀝。

沛古縣,一個不算大的縣,血流成河。

一座高樓之上,瓦礫熙攘,一名青年男子站於其上,漠視著下方的一切,一聲聲淒厲的哀嚎聲,一道道倒於血泊裏的身影,以及那無知的喊叫聲,人間地獄,修羅地場似乎也不為過。

一般人見到這種場景,城府再深,也就露出一絲異色,可這麽男子卻沒有過大的反應,他站立於房屋之上,俯視眾生,如同那高不可攀的神一般。

他的手中,抱著一隻黑白相間的幼貓。

那皙白的長指不住的摸索著光華的毛發,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厄住了幼貓的喉嚨,使得幼貓渾身發怵,根毛直立。

“小黑,你在害怕嗎?”

男子喉嚨裏發出低沉的聲音,其中好像還帶著一絲陰柔的氣息。

“主,沛古縣人已殺完,並未發現那兩人的屍首!”

男子眺望遠方,耳跡的嘶吼聲已經斷絕,整個沛古縣變得寂靜了起來,仿佛沒了人息一般。

“哢”的一聲響起,伴隨著一聲淒慘的吼聲,男子手裏的幼貓頸骨斷裂,唔咽了一下,直接死亡。

“咯!”

幼貓的屍體軟攤成了肉泥,如同被一層皮裹著的血肉一般,就這樣被男子拎在了手裏,提著幼貓的尾巴漫過額頭,隨著那幼貓的嘴巴,那些血肉一口接一口的被男子吞進了肚裏。

紅白的**,透著他的唇角流向脖頸。

“嘿嘿!”

聽著主那滲人的笑聲,旁邊的蒙麵男子渾身發顫,體若篩糠一般,主食貓雖不是鮮事,可每一次看都讓人毛骨悚然。

男子享受的點了點頭,方才的唳氣也跟著消散了許多,變態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意味。

他手裏光華閃爍,一道符紙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隨意的扔給了旁邊的蒙麵男子,陰柔道:“此乃尋覓符,其上有著李光華身上的氣息,李青璿作為他的妹妹,同宗同源!”

蒙麵男子聽聞,微然頷首,朝著下方隱沒了下去。

“李光華,你殺我兩個哥哥,今日不殺了你親妹妹,實在是難解我心頭之恨啊!”

男子嘴角依舊浮笑,言語之中隱隱有著一種莫名的興奮。

似乎兩位哥哥的死並未讓他有多難過。

沛古縣,一柱香的時間之內化作了死寂,上萬條性命化為烏有,沒有難者幸免於難逃出去。

魚翔鷹的實力強大,便是那些強勢的修者也不敢硬碰硬,更何況沛古縣裏都是一群普通凡人,即便有數十個修者混跡於中,依舊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加上暗中十幾位強悍的蒙麵男子暗加出手,沛古縣已然成為了一個死縣,死氣沉沉,廢墟一片。

三名蒙麵人來到了一個酒樓,眼眸裏寒芒四射,手中皆出現了三枚寒光凜凜的離子鐵,刷的一下丟了進去,離子鐵穿梭進去,隨後碰撞在了一起,摩擦出絢爛的火花。

“砰!”

猛烈的爆炸聲,響徹天地,衝破整個沛古縣。

酒樓裏的幾個瑟瑟的人影,也伴隨著這鐵離子的爆炸,隨著酒樓化作廢墟,湮滅在了黑料之中。

三人做完這一切,身影隨行,朝著其他地方走去,他們的眼眸裏散著異色的光芒,似乎察覺到了人煙存在,手裏的離子鐵便不由分說的甩了過去。

直至生命跡象消失,放下停止。

十幾個黑影,在整個沛古縣內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將一切的生命跡象全部湮滅,不留一絲活口,他們的速度十分的快,近乎一柱香過後,來到了猙獰師兄二人逃散的那個酒樓。

屋房瓦粒之上,一名蒙麵男子手裏擒著一張符,符上閃爍著一絲亮光,雖然隻是一小似,卻是整個沛古縣所有地方加起來最閃亮的。